第1769章 他衣覆她身
“你們現在跑還來得及,不然等下……”白鳳凰薄唇一挑,警告道,“想跑都跑不掉了。”
莫丹青呵了一聲,“白教主不必吓唬我,你們人雖然強,但人少,等王天驕帶着剩下的人出來,你們才是想跑都跑不掉。”
主墓室的那扇門也被打開了,顯然是有人進去了……
“白教主看見我?難道就不奇怪了?你自以為自己的算計高明,不過太小觑天下人了!”莫丹青搖晃着羽扇,揚眉吐氣說道。
他确實被屍蝶咬了,隻能先清毒,陷入昏迷。
但他也不是兩手空空來和秦王搶東西的。燕世子對秦王此次奪寶十分重視,以為他要找什麼前朝寶藏,擺脫士商一族的鉗制,對此行的寶藏,志在必得。
除了和王家聯手,還給了他一枚無價之寶——千年玉參片。
這是燕國王族的國寶,就算是将死之人,也能續一個月的命,還有種種藥效更不必說,燕世子也隻有幾片,就取了一枚給他。
莫丹青昏迷之前給自己的随從使了眼色,将那玉參片含在嘴中,沒一會兒就清醒了。隻是假裝昏迷,想讓白鳳凰探路。
後來他的參片抗住了迷藥,根本沒有昏迷,見白鳳凰他們走了,立即叫醒王天驕,和他商量對策。
他早就在之前不經意地将些許粉末沾在了月影背着的行禮上。他專門重金購買了一隻尋味鼠。是特意訓練過的,對那粉末的味道,隻要隔的不是太遠都能嗅到。
所以,他們沿着路線,也到了火海。此時白鳳凰等人已經進去主墓室,倒是沒和他們打照面。
他們沒白鳳凰那麼厲害,在付出了幾條人命之後,在銅柱上擺好了墊腳的石頭,總算是通過了。
一來,王天驕就要進主墓室。
莫丹青見左耳室的門開着,就知道秦王進了這個門,所以特意帶着一半人留下堵他。
對于自己這一計謀,莫丹青非常得意。
白鳳凰自以為厲害,還不是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其實他本來也不是這麼愛炫耀的人,就是當初幫燕世子攝政,他都一直雲淡風輕,不驕不躁。
實在是白鳳凰的冷嘲熱諷,太拉仇恨了。
讓人不狠狠踩她兩下,心底不舒服。
沒想到還沒等他炫耀一下自己的妙計,白鳳凰已經和赫連燼對視一眼,兩人二話不說直接沖了過來……
将他們的包圍圈沖散,直接就沖到了莫丹青面前。
莫丹青連忙躲到兩個随從身後,還以為對方要“擒賊先擒王”。
但沒想到白鳳凰根本看都沒看他,而是緊張盯着那黑漆漆的耳室,喃喃自語,“麻煩了!”
悉悉率率。
隻見那左耳室之中,似乎有一股黑色浪潮流了出來。待人仔細一看,那不是什麼黑色的水,而是一隻隻拳頭大小的屍蟞。
隻是屍蟞的數量太多,一下湧出來,就像是黑色的潮水一般。
“嘩嘩啦啦!”
屍蟞黑潮湧來,離左邊耳室比較近的幾個王家随從,首當其沖,直接遭殃。
“啊!”
他們的雙腳被屍蟞咬住,頓時感覺身體一麻,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而與此同時,無數的屍蟞順着他們的腿往上爬。
很快便有三個反應慢的全身上下都被屍蟞纏滿,看上去就像是一根黑色的柱子,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吞噬皿肉的咯吱聲從他們的身上傳來。
“啊!”其他人一聲慘叫,胡亂揮舞着長劍,驅趕四周的屍蟞。
白鳳凰等人第一時間跑到莫丹青等人的後面,有他們擋在前面,五人都沒有什麼損傷。
但是無數的屍蟞源源不斷的從那耳室之中湧出來,很快就将整個主墓室包圍,封住了所有退路。
白鳳凰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在纣帝陵沒有見到一隻屍蟞,她便覺得有些奇怪。纣帝陵為了養屍腐花,用了那麼多屍體殉葬。
屍體最吸引屍蟞,不可能一隻都沒有。
原來全部被纣帝封到了隐藏的機關暗格裡。
她下鬥五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多的屍蟞。
衆人武功雖然高,但屍蟞數量太多了……
“火,用火,屍蟞怕火!”白鳳凰揚聲說道,同時自己也點起了一個火折子。莫丹青等人或是點火折子,或是拆長明燈,總算是人人手上拿起了一個火,但在這潮水一般恐怖的屍蟞面前,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沒什麼用,隻能讓大家能多堅持一會兒
罷了。
“你們到底幹了什麼,竟然放出這麼恐怖的東西!”莫丹青的聲音發慌。任憑他詭計多端,但面對屍蟞也抓瞎。
白鳳凰淡淡說道,“剛才就提醒你,是你自己不走。”
說着,白鳳凰直接将自己的金衣外衫拖了下來。她這一襲金裙,是兩件套的款,内襯是抹兇束腰長裙,外披一層綴滿珠寶的金絲寬袖長衫。
白鳳凰将金衣連同腰帶直接扔給了花景璃。
“教主?”花景璃隔空接住,不明所以。
白鳳凰語氣堅決,“帶他們走。莫丹青這些人既然過來了,銅柱上肯定留下了足以落腳的東西,但以防萬一,帶着這些……夠不夠,要不我把鞋也脫給你?你腳大不大?”
“不行!要走一起走!”花景璃斷然拒絕。
白鳳凰指了指将衆人包圍的屍蟞,“那隻能一起死了。”
花景璃不肯先走,兩人互不相讓,就在此時,一襲紫袍從旁邊飄了過來,正好蓋在她的身上。
白鳳凰回頭一看,赫連燼脫了外衫,白色的裡襯交領薄衫,勾勒出修長健碩的身軀,隐約能感受到那薄薄一層衣料裡透出來的強大的力量。
白衣飄飄,英姿俊美,說不出的好看。
他鋒利地劍眉微微一挑,透着些許凜冽,“穿上。”
紫袍飄落,屬于他的氣息,瞬間就将她包裹。他不用香料,但那衣衫都是秦王宮禦香熏制過的,香味很淺很淡,就像是冬日冷寂的白雪,就像是他這個人。
他衣衫也如他這般冷漠,不可親近。
但,攏着衣衫漸漸升騰的些許暖意,也像他。
外冷内熱。“秦王,雖然我确實是個不知禮儀的江湖女子,但也知道,随便穿一個男人的衣服,比不穿也沒有強到哪裡去吧?”白鳳凰薄唇一挑,眉目間皆是婉轉動人的流光,透着促
狹的笑意,“用你們王族的規矩來算,我穿了你的衣衫,你是不是該娶我?不然就算有辱我的名聲?”
赫連燼轉頭盯着她,臉色冷冰冰的,“如此局勢,白教主還有心情玩笑?”話雖如此,耳根卻是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