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緊接著，天門之中響起了一道震懾天地的巨響。
這道吼聲不光是在神靈塔內回蕩，就連塔外之人也聽到了。
那聲音傳出的瞬間，所有人都是彷彿是面對天神一般，雙腿瞬間一軟，而後癱坐在了地面之上。
「塔內發生了什麼，難道十一層的虛靈，乃是一尊蓋世的妖獸？！」
不少人驚呼，臉上皆是寫滿了詫異。
這股力量太可怕了，雖然隻是一道吼聲，卻讓人根本生不起半點的反抗之力。
隻有藍過若有所思，冥冥中他總有一種感覺，這道吼聲出自蘇命，乃是後者真正的底牌。
「怪不得每次邪修出世都能鬧出天大的動靜，果然，命哥的手段，還真是讓人詫異啊。」
他在低語，眼中充滿了激動之色。他在思索，如果這一世蘇命不隕落，跟著他自己或許也有騰飛的機會！
而在外界驚嘆之餘，塔內此刻居然已經是早早歸於了平靜。
蘇命面前，無頭虛靈消散，而蘇命亦是渾身傷口地倒在地上。
藉助天門異象之威，蘇命雖然是擊潰了無頭虛靈，可自己也被那漫天的斧頭攻勢所傷。
此刻他狀態極差，幾乎難以動彈！
蘇命隻能從須彌戒中摸出療傷丹藥服下，同時他也發現，自己之前在倭國寶庫搜刮的丹藥，此刻也徹底耗盡。
療傷的過程之中，蘇命亦在回想自己剛剛的天門異象。
催動的瞬間，蘇命分明是看到了一道黑影從天門之中衝出，而後對著無頭虛靈發出了雷霆一擊。
那一擊下，強橫無邊的無頭虛靈直接被摧毀。
這異象的攻擊，絕對是至強的殺招，甚至足以滅殺大天尊。
但可怕的是，那道攻擊似乎是不分彼此。
僅僅是散溢出來的餘威，都使得蘇命遭受了巨大的傷害。
換句話說，此刻蘇命傷得這麼重，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自己的天門異象。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看起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是不能隨意使用自己的天門異象了。」
生靈異象，本就是傳說級別的存在。超越十大天門異象，恐怖無邊。
尤其達到尊者境界之後，蘇命越發體會到了自身異象之恐怖。
……
半炷香的功夫，蘇命身上的傷勢終於是恢復了個一些，能夠自主行動。
神靈塔內，十一層空間內光芒閃耀，一條瀰漫著神光的階梯驟然浮現，指引著蘇命通向第十二層。
見識到十一層的厲害，蘇命很清楚，別說自己現在傷勢嚴重，就是全盛之時，恐怕也絕不可能闖過十二層。
但依仗著打不過自己也能藉助神靈塔離開，他還是沿著階梯走了上去。
邁入十二層，眼前不再是空空蕩蕩的空間。
這裡出現了一排排書架，蘇命正前方，一方書桌靜靜矗立。
書桌之上，一道身影背對著蘇命，正在不緊不慢地翻動手中書頁！
「不再是虛靈，是真人？！」
看到那道身影，蘇命眉頭驟然一緊。
看眼前之人，似乎是一個中年男子。
他身著青衫，頭髮隨意披散在背後。
手指輕輕拂過書頁之時，其中有一股莫名道韻在流轉。
書桌旁斜靠著一柄長劍，而那劍上的花紋，赫然與蘇命在誅邪劍冢見到過的那柄劍一模一樣。
「難道，這十二層之人就是那尊神靈？！」
蘇命心中喃喃，心中的激動和複雜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
因為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他此刻面對的，將是絕地天通之後，世間唯一的真神！
「我並非神靈，或許說，我並不是你想的那人！」似乎是聽到了蘇命的心聲，那名男子緩緩開口。
聽到這話的蘇命微微一愣，心中釋然的同時又有些失望。
「那您是？」
「一道殘魂，亦或者說是一道烙印！」男子輕語，語氣中似乎是充斥著一股追憶之色。
「也就是說，你是神靈的殘魂？！」蘇命眉頭一蹙，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之色。
這話裡蘊含的信息量太大了，或將意味著，那尊走出神域的神靈也隕落了，所以才會留下殘魂。
這也能解釋清楚，為何那尊神靈的佩劍會遺留在天劍宗，無盡歲月沒有被人取走。
「難！難！難！神靈之路太難，這世間，又有幾人能真正走通？」那人並未直接回復甦命的話，而是自顧自低語。
三個難字，道盡了成神的艱辛，也讓蘇命明白。
或許，那位走出神域的存在，也尚未成為神靈。
「那我能不能冒昧問一句，您又是因何隕落？」蘇命發問，他很好奇，強如男子這樣的人物，是為何而死。
「為了成神！」男子輕語：「隻可惜我後來發現，所謂通神之路，不過是一個巨大的謊言。」
「隻可惜我明白得太晚，那時的我已踏上了一條不歸路，無人可以將我解救！」
蘇命心頭巨震，被這一番話給深深震驚。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尊無上的存在，最終是因為選擇成神而死。
一時間，他忽然想到了天玄尊者臨死時那密密麻麻的不可踏足。
或許，那時候的天玄尊者就已經知道了什麼。
並非是神域出了問題，而是，成神之路出現了問題……
「那到底是怎樣的恐怖？」蘇命好奇發問。
但男子卻是輕輕搖頭：
「這其中涉及了莫大因果，我無法說出，甚至，就算是我冒著隕滅的危險說出原因，你也無法聽到。」
「我隻奉勸你一句，無論你日後走多遠，有多強，亦不要選擇成神。當然，也不要成仙。」
「真仙與神靈，都是無稽之談。是有人精心編造的謊言。」
這一番話中蘊含了恐怖的訊息，讓蘇命的心情久久難以平復。
神秘古殿大門背後的那些景象忽然在他腦海閃過，他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那漫天神靈仙佛，是否都是為了成就無上大道，最終才導緻隕滅？
但他想不通，到底是怎樣的力量，才能做到如此恐怖的事情。
「你走吧！」
蘇命沉思之際，那男子再度開口，居然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