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單手插在褲兜裡,目光落在她的車上,隨後轉移到下車的她身上,一向冷漠疏離的眸底泛起暖意。
隨即,他向她伸出手,眉梢微挑。
是一個邀請的動作。
晚晚心底一酸,三兩步小跑著向傅司寒撲過去。
傅司寒將人抱了一個滿懷,溫柔的觸感從身體直達他的心房。他單手擁抱著她,另一隻手揉了把她的頭髮,又落到後頸窩揉了揉。
不說話,像是無聲地安慰。
「你知道我見了陳蘭?」晚晚擡頭望著他。
傅司寒沒說話,是默認。
他自然知道,陳蘭能見到言晚晚,那也是他默許的態度。
陳蘭是言晚晚的生母,無論他有多不待見,他也的確沒有資格決定晚晚是否要見陳蘭。不過,攔人幾次,給幾次下馬威,是必不可少的。
晚晚把頭埋進傅司寒的懷裡,低聲說:「阿寒,我不想認她……一輩子都不想認她。」
言晚晚能補充一句「一輩子」就說明她是已經想好了,想通了。
傅司寒「嗯」了聲,說:「那就不認。」
至於陳蘭是生育了言晚晚事實,兩個人都沒提。
傅司寒調查過當年事情的原委,他比言晚晚更清楚,陳蘭隻生了言晚晚,對兒時的言晚晚根本沒有喜愛,甚至對這個女兒充滿了厭惡。
這樣的母親,不認也罷!
「姜彥竟然沒有跟著你。」晚晚左右一看,發現在公司的時候幾乎能當傅司寒隨身影子的姜特助竟然沒在現場。
「他在代替我做會議主持。」傅司寒說。
晚晚:「……」
她竟然運氣這麼「好」,一來就撞到傅司寒在開會。
——如果不是有重要會議,傅司寒在得知並允許陳蘭要見言晚晚的時候,就會去醫院陪著言晚晚。他相信他的寶貝可以將事情處理得很好,隻是沒想到,寶貝找到跟前來了。人都到跟前了,怎麼能不見呢?
要一刻都不能等的見!
「那你先回去開會吧!」晚晚大驚,從他懷裡自掙脫出來。
這場會議的確不能缺席,傅司寒反手握起言晚晚的手,拉著人的進入他的專用電梯。
晚晚本來是想去休息室等傅司寒,沒想到直接被人給拉到了會議室門口。
「喂!」晚晚拉住傅司寒。
剛要說話,會議室的門從裡面被打開。
晚晚這才意識到,會議室的門沒有關嚴實,留著一條縫,她剛才那一聲「喂」聲音不小,裡面的人恐怕都聽見了。
開門的是傅司寒的一個普通助理,對方微笑得體,似乎早就知道她要來:「先生,太太,裡面請。」
其他高層紛紛對言晚晚露出和藹的笑容,彷彿看到了春日的陽光。
如果是以前,他們得知總裁會把不相關的女人擅自帶入公司,肯定會有人反對,但是現在不一樣!
有太太在,會議上就算有什麼讓總裁不滿的,總裁也不會發火。
晚晚:「……」尷尬。
但是現在立刻,更尷尬,因為坐在傅司寒左手方的高層已經自動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言晚晚空出位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果不其然,這場成為了在座高管跟隨傅司寒以來,開得最開心的一個會議,不用膽戰心驚的擔心隨時可能出現一個捅婁子同事讓傅總發火。
晚晚原本以為會有人提到最近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關於蘇羽潔被傅司寒強抽骨髓的事情,但是高層們一個都沒提,甚至沒有一個人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會議上提到了最近集團股市大跌,不過這件事在在座高層看來並不是一件壞事,他們甚至正在藉此做一次大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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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記者們圍堵傅司寒和言晚晚的事情當天就引起很大的議論。
無論是網友還是現實認識言晚晚的人,都被言晚晚當時的反應震驚到。
【*見這樣的言晚晚,撕起人來絲毫不輸於傅總】
【雖然言晚晚說記者們有輿論導向沒有準據,但是現在的確有不少不良記者就是幹這輿論導向的事,誰知道是不是收了誰的錢,吃人皿饅頭。】
【其他的不說,記者帶頭圍堵醫院就是些智障,不配當記者!】
【無良記者擾亂醫院秩序,差點撞到小朋友,言晚晚沒有躲在醫院裡,還救了小朋友,這一次我相信言晚晚!】
【懷疑這就是一場針對言晚晚和傅司寒的陰謀,有一說一,如果傅司寒想強取骨髓,早就可以取了,為什麼要等到現在?他又不傻。】
【贊同樓上!】
【所以是哪些人想要搞垮言晚晚和傅司寒呢?有什麼好處呢?……越想越合理,越想越刺激!】
……
對家們眼見著輿論導向有顛覆的趨勢,立刻讓水軍下場引導輿論,主要攻擊點就是言晚晚對記者無禮以及傅司寒的霸道跋扈。
然而,這個風向還沒導起來,警方突然放出一條消息:【經多方查證,蘇羽潔女士被約束人身自由以及強行抽取骨髓一事系事實,犯罪嫌疑人為言某,男,X國人,犯罪嫌疑人已認罪。另,請各位網友認真辨別網路信息,不要被虛假信息所左右。特此聲明。】
言某,網友第一反應是言晚晚,隨後看到一個「男」字,很快排除了言晚晚和言晨睿。一個性別不對,一個在醫院連病床都下不了。
外籍人,一定程度上不受我國法律約束,可以申請引渡。
至於「虛假信息」,很顯然就是網傳的言晚晚和傅司寒是這件事主導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