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言晚晚的最後一個秀。
她是作為一個頂尖私人設計師個人秀場的開場秀模特。
主題為:婚嫁。
全場二十三套婚紗,以西式婚紗為主,融合了多個國家的特色鮮花作為元素。
修長在一個古堡,觀眾席設置在古堡大門外的庭院裡,模特從高貴莊嚴的古堡中走出來,提著紗裙,踩在十二公分的高跟細,從古老石闆台階緩緩而下。
秀場四周都是瑰麗的鮮花,以玫瑰為主,其他各種元素的鮮花和藤蔓為輔,展現最原始的浪漫。
晚晚作為開場模特,今天穿的是一身白底玫瑰的婚紗長裙,肌膚勝雪堪比*的紗料,*的玫瑰花瓣子一字肩、衣袖間鋪散開來,從腰際蔓延而下,錯落有緻,賠上紅寶石皇冠,整個人顯得聖潔而妖異。
開場即驚艷,說的就是此刻的言晚晚。
為了展示婚紗主題的高貴感,下樓的時候,每一個模特都有一位著眼尾西服的男模同行。
晚晚白色的手套,當手指搭上男模的手時,整個人愣了一下。
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晚晚的腦海裡出現了傅司寒的面孔,但是又覺得這個猜測太過不可思議——他會來秀台上當模特?
可是,身旁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氣息,完全就是那個曾經日日夜夜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
那個,情到深處會死死的摟著她,低喃「晚晚」的男人。
晚晚被這個認識和猜測驚得差點崴腳,好在強大的專業素養讓她從外看來,沒有任何的端疑。
此時人在秀台上,無數雙眼睛、無數個鏡頭都看著自己,晚晚不能有絲毫轉頭的行為。
她踩著音樂的節奏步步而行走,聽到台下傳來竊竊私語聲:
「那人是誰啊?」
「新來的模特?條件那麼優越,去當個背景闆?」
「這氣質也太好了!見識像是頂尖貴族養出來的繼承人!」
「趕緊去打聽打聽,那個男人簽公司了沒有。」
……
這是一場婚紗秀,為了防止男模搶女模婚紗的風頭,所有男模都帶著面具、穿統一的燕尾服。
T台盡頭,定點pose。
轉身之際,晚晚的餘光掃到男人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男款婚戒。
是傅司寒!
男人似乎已經知道她猜到他的身份,晚晚能清晰的感覺到身旁男人那壓迫性的氣勢中傳來了絲絲愉悅。
台下還有還有真真的議論聲,而此時的議論已經不是對這個氣質絕佳的男模身份的猜測,而是對言晚晚業務能力的感嘆——
「言這一身也太美了!之前lisa還在和我說,她的這個作品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模特,言晚晚簡直就是最完美的體現!」
「這套婚紗,還有言的這個造型,一定會成為近年來的經典!」
「我快愛上言了,太美了!」
「歐,你大概是想被Simon揍,言可是Simon的妻子。」
「我敢打賭,今年的最值錢女超模top榜,一定會有言的一席之地。」
「你這不廢話嗎,言簡直就是時尚界近年來的封神榜人物!」
……
一走下秀台,晚晚轉向身旁的男模。
男人雍容優雅的取下面具,露出那張驚才絕艷的面龐,面容冷峻,看著她的眉眼卻是含笑的,宛如冰雪春融。
「你……怎麼是你?」晚晚又驚又喜。
原本隻是輕輕搭在對方的手指上的手,被對方緊緊的握住。
等待上台的模特和後台的工作人員或疑惑或震驚的看著傅司寒,眼裡有驚艷和羨艷。
「那位大帥哥是誰啊?」有人悄悄問身旁的人。
知情人答:「言的丈夫,大佬級別的人。」
「這麼寵她?」
「這就這叫寵?這才哪兒到哪兒。」
「哇!」羨慕的口吻和眼神。
羨慕的不是對方是大佬,而是一個大佬為了言晚晚,能做到這個地步。
傅司寒微不可見的歪了歪頭,那神情像是在說:不然呢?
「言晚晚,你難道覺得我會允許我的太太穿著婚紗,搭上別的男人的手?」
晚晚對他這樣的行為和言行絲毫不意外,這就是傅司寒的風格。
不過晚晚還是忍不住好笑:「阿寒,我這是工作,哪有你這樣的。」
傅司寒非常的理直氣壯:「別人不這樣,那是沒有能力。」
晚晚:「……」無話可說。
在資本的世界裡,Simon傅的確可以隨隨便便換上換下一個模特,以免自己的太太穿著婚紗和不想乾的男人同框。
甚至,隻要他想,他可以成為言晚晚每一次男女雙模活動的男模,不提身份地位,僅僅是傅司寒顏值身材和氣質,就有實力一舉登上頂級男模的寶座。
傅司寒出現在秀台上,扶身著婚紗的言晚晚下台階的消息和照片很快傳入各界,雖然傅司寒帶著面具,袋但是「列文虎克」網友們精確的發現了他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且領帶和其他男模不同,是一款傅司寒多次在公開場合佩戴的領帶。
再對比傅司寒公開場合時的身形和氣質,那個親手扶言晚晚走樓梯的男模是RK集團的傅總無疑了!
被傅司寒和言晚晚聯手撒狗糧,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並且高興的含淚吃下。
秀就安排在F國。
這是一場安排在黃昏的秀,結束後,晚晚和傅司寒低調出行,隨意的逛一逛F國的街頭。
「阿寒,你還記得我同你說過,我年少時曾經來這邊做交換生嗎?」晚晚突然頓步詢問。
傅司寒「嗯」了聲,她說的話,他全都記得。
晚晚指著隔著一條小河對面的一個建築,說:「你看到那裝房子了嗎?那裡以前是一家私立醫院,我來這邊做交換生的時候,去那裡打過工。」
傅司寒眯了眯眼。
他自然知道那個地方曾經是一家私立醫院。
因為,他出車禍後就在那家醫院治療。
後來醫院升級搬遷,去了城西的一個公園附近。
「未成年,童工?」傅司寒眉梢微挑,這在國外可是抓得很嚴的違法行為。
晚晚想反駁「才不是」,但是自己那時候的確是未成年的打童工……
她瞪一眼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我那算兼職!就照顧一個生病的東方人,人家大概是覺得我和病人年紀相仿才叫我的,而且薪水開得很高。」
年齡相仿?
傅司寒抓住重點:「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晚晚無語,她清楚自己丈夫是個什麼級別的醋王,隨即說,「那是一個比大幾歲的哥哥,眼睛受傷了蒙著白布,聽說是出了車禍,身體痛的時候還綳著不說,很小孩子心性的,阿寒,你別吃醋,我對他沒有想法……」
晚晚解釋一半,發現傅司寒的表情變了。
男人緊緊的凝視自己,眸子又黑又沉,像是蒙上了一層墨,又像是孕育了什麼風暴。
「阿寒……唔!」
晚晚剛想問他怎麼了,被男人兇猛的吻住,帶著複雜又洶湧得讓人心驚的情緒。
最後一縷夕陽沉入海岸,華燈初上,夜色闌珊。
俊逸到極緻男人將女人牢牢的擁入懷中。
晚晚聽到男人心臟傳來快速而劇烈的跳動。
聽到他說:「寶貝,原來是你啊。」
從前過往,有過錯過都是我的過錯,對不起啊寶貝!
我願既許你一生以偏愛,願盡餘生之慷慨。
待你眉目如初,歲月如故。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