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清醒過來的他滿目驚愕,他怎麼也沒想到,口口聲聲說愛他,願意為他犧牲一切的女人竟然為了活命,將他給出賣了。
「嘭!」白小九將戰月華踹翻在地上,並拿了鋒利的匕首挑斷了他的腳筋以及手筋啊。
「救命!」戰月華像隻死狗那般躺在那裡,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悲戚嗚咽。
白小九冷然開口:「戰月華膽敢謀害太後,其罪當誅,我現在就替她報仇,讓你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隨著唰唰唰的聲音響過之後,戰月華的舌頭也被割掉,流了滿嘴的皿。
南宮霜霜嚇瘋了,她從來就沒有見過如此狠辣的女人,她不顧一切的連連磕頭哀求:「跟我沒有關係,我隻是被戰月華給騙來的,求你放了我吧!」
白小九命令小皇帝:「把她綁起來,帶去找十四叔發落!」
小皇帝焦急點頭:「姨母,戰月華既然被母後帶進了密室,那麼留在禦書房的那位肯定是假的啊!」
白小九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她必須要儘快趕過去,以免十四叔被人算計。
而此時,禦書房內,假冒的戰月華小心翼翼開口:「十四叔,我有些尿急,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白青帝淩厲的雙眸落在他的身上,冰冷回答:「憋著!」
假冒的戰月華為難擰緊眉心:「十四叔,你也是男人,應該很清楚,憋著難受啊,我很快就會回來,求你了!」
白青帝面上閃過凜冽寒意,他擡手將長劍扔在他的面前道:「既然連這個都管不住,那乾脆也就別要了,斬斷了吧!」
他嚇得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閉緊嘴巴,再不敢吭聲。
外面突然走進來幾名美女,她們個個身材完美,樣貌傾城,滿身的幽香瞬間就充斥在白青帝的鼻端。
他危險的眯了眯雙眸,擡手就將桌子上的墨汁兜頭往幾人身上淋了下去。
「啊!」那幾名美女躲閃不及,每個人身上都沾染了墨汁,變成了一張陰陽臉。
白青帝怒斥:「別想用美色勾引,朕不吃這一套,除了白小九,朕對任何女人都不敢興趣!」
藏在暗處的南宮豐宇終於忍無可忍的走出來,凝眉說道:「看來,白青帝對白小九還真是寵愛的緊啊,哪怕她都生了五個孩子,也依然沒有半點的嫌棄!」
白青帝譏誚打量著他:「藏頭露尾的狗雜種,這是終於按捺不住了?」
南宮豐宇憤怒的握緊拳頭,厲聲喝問:「你在罵誰?」
白青帝輕蔑冷哼:「罵別人對的起你嗎?南宮豐宇,難道你忘了當初是如何灰溜溜離開戰王朝京城的嗎?現在又跑回來,這是想要遭受更大的屈辱呢?朕還不知道,原來你有受虐傾向啊?」
南宮豐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迅速平復了情緒回答:「我此番回來是做客的,當朝太後將我奉為座上賓!」
白青帝不屑打斷他:「好一個座上賓,隻怕應該說引狼入室更貼切些吧?你妄圖侵佔戰王朝,野心不小啊!」
南宮豐宇被戳穿目的倒也沒惱,他隻是咬牙回答:「白青帝,你休要囂張,別以為現在當了皇帝可以為所欲為,我們韃子朝也不弱!」
他頓了頓又道:「而且太後之前就已經給我們商定,要把兩座城送給我,現在我們兩國之間的關係極為友好,是不是?」
假冒的戰月華連忙附和著點頭:「是!」
白青帝擡手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驚得兩人心口齊齊狂跳。
他沉聲喝罵:「什麼阿貓阿狗也敢瓜分戰王朝的土地?你說太後答應給你兩座城,可有憑據?」
南宮豐宇現在還真沒有憑據,因為文書沒來得及偽造出來,但是他氣勢不能輸,他迅速說道:「他可以為我作證!」
白青帝反問:「憑什麼?」
南宮豐宇狠狠瞪了冒牌貨一眼,他連忙開口:「就憑著我即刻登基為新帝,整個戰王朝就落得我的手中!」
「我呸!」白青帝直接吐了唾沫到他的臉上。
冒牌貨一邊擦,一邊伸手指著白青帝的鼻子罵:「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如此囂張?你從前是戰王朝的攝政王,大家都怕你,可你現在屁都是,充其量就算是個客人,輪到你做主了嗎?」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外面就傳來一道冷寂的聲音:「既然他做不得主,那麼朕呢?」
小皇帝戰瑞在白小九的陪伴下走進禦書房,而兩人的身後,則是被捆綁起來的南宮霜霜和戰月華兩人。
南宮霜霜倒還好說,並沒有多狼狽,而戰月華就凄慘無比,他滿身是皿,根本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
戰瑞現在有人撐腰,氣勢十足,他往前一站,頓時嚇得冒牌貨連忙躲到了南宮豐宇的身後。
倒是南宮豐宇很快就鎮定下來,他邪笑著說道:「想不到你們夫婦竟然無恥到如此地步,為了爭權奪利竟然帶了個假皇帝回來!」
白小九似乎早就料到他這麼說,她慢悠悠開口:「是不是假皇帝不是你這個外人說了算,剛剛戰月華已經全部招供,說你們兄妹脅迫他鬧出宮變,妄圖奪權!」
南宮豐宇悄然握緊了拳頭,眼底滿是猙獰恨意,他沒想到白小九夫婦竟然會多管閑事,明明他隻差一步就要成功了啊,真的不甘心!
他咬牙爭辯:「白小九,你胡說八道,明明我身後的人就是戰月華,他怎麼會招供?」
白小九狠辣的水眸落在他的身上,譏誚揚唇:「南宮豐宇,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直到現在還敢狡辯,你真以為這戰王朝皇宮,就能由著你為所欲為嗎?」
南宮豐宇滿臉震驚的看著她:「你想幹什麼?」
白小九怒斥:「想要你的命!」
數枚銀針從她的手中射出,驚得南宮豐宇連忙抓住背後的冒牌貨做擋箭牌,身形一閃,便快步往外逃竄。
南宮霜霜嚇得大喊大叫:「哥,你不能丟下我不管啊!」
南宮豐宇如今自身都難保,怎麼還肯留下救她?他身邊的護衛早已經順手灑出迷藥,掩護他逃走。
白小九也沒有派人去追,因為她心裡很清楚,此人既然敢奪權,那麼整個皇宮內,便已經被他控制,他能輕易就逃走。
眼下最重要的是,幫著小皇帝迅速掌握主動權。
哪成想,小皇帝卻噗通一聲跪在白青帝的面前,重重的磕了頭道:「瑞兒不想再做這個皇帝,還請允準!」
白青帝面色冷凝難看,他迅速開口:「瑞兒,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呢?這皇位原本就該你做啊,你不做皇帝誰做?」
小皇帝苦澀回答:「瑞兒不是那塊料,從前母後在的時候,是為了不想讓她傷心,才強打起精神去做皇帝,可是我不喜歡那些朝政,每每坐到那個椅子上,我就覺得心亂如麻,如今母後死了,我不想再委屈自己,求成全!」
他跪在地上再不肯擡頭,大有白青帝若是不答應,他就一直都不肯起來。
白青帝用力閉了閉眼,就是因為避免引起皇位之爭,他才出走白鹿國,可現在瑞兒突然退位,他著實為難啊。
沉默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瑞兒,放棄這皇位,你真的不後悔嗎?你也該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隻要你離開這個權利中心,再想重新踏回來,那就難了!」
小皇帝決絕回答:「我不後悔,此生惟願做個尋常百姓,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便已經足矣!」
白青帝冷然說道:「好,朕答應你!」
白小九迅速命令鳳陽:「擬皇上旨意,昭告天下,小皇帝並不是暴斃,而是退位,戰王朝和白鹿國合二為一!」
「遵命!」鳳陽轉身快步離開。
不多時便有旨意傳出,整個京城瞬間就炸了鍋,但是那些朝中重臣卻是興奮無比,隻要攝政王能回來,那麼整個王朝便有了新的希望。
白小九親自為死去的方媛媛收拾儀容,哪怕她的身體已經變得殘缺,她要好好收拾,也不枉兩人之前姐妹一場。
國公府的人自然要趕回來奔喪,由於府邸被燒,他們暫時先住在從前的攝政王府。
皇宮重新被修繕一新,白小九入住新的宮殿,依舊命名為未央宮。
戰瑞披著麻衣跪在太後棺材旁邊守靈,他現在已經是一名普通的少年,再不是人人尊崇的皇帝。
他伸手為太後點燃一把香燭,低聲呢喃:「娘親,你若是在天有靈,就保佑兒子做個自由人吧!」
一陣冷風吹來,捲走了燃起的煙塵。
他微微仰起頭,就察覺到身後有不少腳步聲傳來,他迅速回過頭去,兩名英俊的少年正緩緩走來,他們正是前來奔喪的戰楚安和戰楚軒!
若是從前,他必然不用給兩人行禮,可現在身份地位不同,他恭敬的垂下眼眸行禮:「拜見兩位皇子!」
戰楚安迅速將他拉起道:「咱們之間別用如此生疏的稱呼,你叫我娘親姨母,那就叫我楚安哥哥就好!」
戰瑞的眼眸暗了暗,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尊卑有別,待娘親落葬之後,我就不算是皇室中人!」
戰楚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我們知道你想要什麼,不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嗎?但是普通人也有兄弟姐妹啊,你不能全都捨棄了吧?」
戰瑞隻得點了點頭:「那就多謝兩位哥哥!」
兩人恭敬的給太後上了香,然後拿了兩套麻衣也穿在自己的身上。
戰瑞滿臉震驚之色,他焦急詢問:「你們為何也穿啊?這於理不合呀!」
戰楚安擺擺手:「沒有什麼於理不合,我們陪在你的身邊,跟你一起送別方姨!」
當國公夫人看到幾個孩子圍成圈的跪在太後棺材前邊的時候,終於按捺不住,嘶聲大哭起來:「我可憐的女兒啊,你為何沒有這樣的福氣,你當初這般固執,到底是為什麼?」
白小九攙扶著國公夫人,任由她宣洩著對女兒的思念和不甘,而她的腦海裡面,卻回想起初見方媛媛的場景,她那麼嬌俏可愛,圓圓的小臉,以及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
「從此後,你就是家裡的小九,我們都會護著你的呀!」甜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她無法忘卻,如果時光真的能重來,她絕不會再撮合方媛媛和戰月華的婚事。
她自責的說道:「媛媛,你落得如此結果,也有我一半的責任啊!」
方小白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安撫:「小九,你不要怪自己,誰也沒有前後眼,戰月華變得如此心狠手辣,也是我們始料未及的啊。」
白小九吸了吸鼻子道:「其實我也能把媛媛給救活,但是她說身體受盡了淩辱,沒臉在活在這個世上,她一心求死!」
方小白用力握緊了拳頭,咬牙說道:「可見戰月華傷透了媛媛的心啊!」
白小九緩緩點頭,低聲呢喃:「希望媛媛下輩子投胎,再不要碰到他吧,所以我讓他晚死一些時日,讓他在皇宮地牢內,受一段時日的折磨!」
而此時的皇宮地牢,戰月華無力的躺在雜草堆裡,他能感受到有不少膽子奇大的老鼠前來啃咬自己的腳趾,疼的他整個身體都劇烈的顫抖起來。
錐心蝕骨的痛苦就是這種感覺吧?他面目猙獰的發出嘶吼。
南宮霜霜跟他關在相鄰的牢房內,她怨恨的喝罵:「你鬼叫什麼?有本事尋死啊,隻要你死了,這種痛苦就會結束!」
戰月華倒是想死,可他渾身動彈不得,白小九砍斷了他的手筋腳筋,還弄掉了他的舌頭,活生生的讓他變成個什麼都不能做的殘廢啊。
他憤怒的眼眸瞪向了南宮霜霜,她迅速拿了已經餿掉的飯菜往他身上狠狠砸來,一邊砸,一邊抱怨:「都是你的錯,害我被關進這嚇人的地牢,我哥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她說著就掩面痛哭起來,就在她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偏巧一道陰鬱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南宮霜霜,你想不想從這裡逃出去啊?」
她猛然擡頭,滿臉慌張的詢問:「你是誰?到底躲在哪裡?趕緊滾出來,別裝神弄鬼!」
那道聲音陰測測的笑了起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逃出去,而且還能將那個男人給治好呢!」
很顯然,戰月華也同樣聽到了聲音,他驚慌失措的左右張望,但是卻沒有看到什麼人影,唯獨能感受到的便是有冰冷的氣息將他整個纏繞。
黑霧漸漸瀰漫了整個牢房,一個身影悄然出現在兩人眼前,他啞聲說道:「我叫巫神,一直被白小九囚禁在這裡面,我之前是附身在一個叫白小鷺的女人身上,但是卻因為太蠢,被白小九給弄殘了,現在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