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嘶聲怒喊:「來人啊,快來人啊!」
然而,外面一片靜寂,就連平日裡服侍她的小內侍也並沒有進來,這樣的變故,讓她又驚又怒。
戰月華眯眼笑道:「太後娘娘,既然你身體不適,那麼以後的朝政,就由我來代勞吧!」
直到此刻,太後這才恍然明白戰月華竟然奪權了,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明明這才放出來幾天啊?
她很快聯想到自己不能動的身體,她迅速質問:「你是不是給我下毒了?為什麼我現在渾身沒有力氣?」
戰月華伸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發頂,用錦怕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她唇角的皿漬,湊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是啊,如果你沒出意外,我又如何能入主朝堂?」
太後聽的渾身顫慄,她試圖伸手去掐戰月華的脖子,卻被他輕而易舉的就捉住了手腕,他獰笑道:「自此後,我戰月華便是這座皇宮的主人,而你就乖乖的躺在這床榻上吧,沒有人會來救你!」
南宮霜霜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道:「別跟這瘋婆子浪費時間了,我皇兄還等著一起去後山打獵呢!」
戰月華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寵溺的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這才轉身離開。
太後滿目悲涼,她此刻萬分的後悔,如果沒有將大哥和娘親他們逼走,她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慘境啊。
她猛然想起自己的兒子,她哽咽哭了起來:「來人啊,求你們快救救我,我要去見我的兒子!」
「嘭!」她從床榻上跌下來,摔的滿身骨頭疼,但是她依然強撐著往外爬去,她一定要見到小皇帝,讓他趕緊去逃命。
等她好不容易爬到門口,帶皿的手指想要去推門的時候,卻發現平日裡照顧她的貼身小內侍孫福正垂眸站在外面。
她焦急開口:「孫福,你快點扶著哀家去找皇上,戰月華想要謀權篡位,千萬不能讓他得逞啊!」
孫福無奈嘆息:「太後娘娘,你怎麼就淪落到這一步了呢?」
太後嗚咽起來:「是哀家的錯,聽信了他的花言巧語,卻沒想到竟是放出一隻兇狠的豺狼,他太狠毒了!」
孫福伸手將她扶起道:「娘娘,不是奴才不想幫你,而是整個皇宮都已經落進他的手中,如果不聽從他的命令,就會丟掉性命,你自身尚且難保,就不要操心皇上的安危了!」
太後嘶聲喝罵:「狗奴才,你為什麼要聽命於他?」
原本對她好言好語的孫福猛然伸手將她重重推倒在地上,譏誚揚唇:「太後娘娘,你走到今天的位置,應該比誰都清楚,這座皇宮,就是踩低捧高啊,你現在沒了權勢,跟個落水狗有什麼區別?」
「你該死!」太後氣的怒斥。
孫福陰測測一笑:「是啊,奴才是挺該死的,可是你現在也殺不了啊,說了這麼多,你肯定是口渴了吧?正好奴才剛為你準備好茶盞,趕緊喝一口吧!」
他不顧太後的掙紮,將滾燙的茶水灌進她的喉嚨,直讓她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嗷嗷慘叫。
太後撲倒在地上,身上衣裳早已經破損不堪,她喉嚨裡面猶如著了火,已經發不出半點的聲音,隻能呼呼喘著粗氣。
孫福滿臉嘲諷的看著她:「如果不是那邊有交代,讓你留著一口氣活著,我直恨不得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太後沖著他露出一個兇狠的眼神,他擡腳就狠狠的朝著她臉上踹來。
「讓你瞪我!」他厲聲訓斥。
太後整個人已經疼的麻木,如果不是還有個要救兒子的信念支撐,她隻恨不得現在就尋死,絕不能再受這種閹人的侮辱。
然而,這還不算完,似乎嘗到了折磨人的樂趣,孫福將她拖回到屋內,伸手將殿門關上,邪肆說道:「太後娘娘,你平日裡不是最瞧不起我們閹人嗎?那如今,奴才就讓你嘗嘗閹人的厲害!」
他用力將她的衣裳撕掉,像隻狗一樣撲到了她的身前,張嘴慢慢咬住了那抹珍珠。
起初他的力道是輕的,但是片刻之後,他的牙齒猛然用力,隻見太後猛然弓起了身體,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凄慘的痛叫。
再看時,孫福已經滿嘴的鮮皿,而那珍珠竟是被他生生的咬下。
他慢慢咀嚼,不顧太後兇口間皿肉模糊,隻是眯眼笑道:「哎呀,這可是我們高貴無比的太後啊,我竟然吃掉了她的東西!」
太後已經痛暈了過去,此時她腦子裡面隻有一個念頭,如果時間能重來,她絕對不會讓白小九夫婦離開。
夜幕降臨,整個皇宮陷入一片靜寂當中,戰月華來到皇帝的禦書房外面,看到他正在小內侍的伺候下批複奏摺。
面對這個兒子,他的心情極為複雜。
似乎察覺到有人窺探,小皇帝皺眉詢問:「誰站在哪裡?是母後嗎?你來探望朕了嗎?」
戰月華慢慢露出身形,從容說道:「是我!」
小皇帝眯眼看著眼前英俊的男子,忍不住說道:「你是誰啊?為什麼見到朕都不下跪?」
旁邊的小內侍連忙提醒:「回稟皇上,他是你的父親!」
小皇帝對父親這個概念很陌生,因為他自小就是被太後撫養長大,他幾乎都沒怎麼見過戰月華。
他從書案後面繞出,冷冷的看著戰月華,滿目的陌生和警惕。
戰月華隱在心底的那抹不舍在頃刻間消散,他眯眼笑道:「你母後囑咐我來看看皇上,讓你不要被朝政所累!」
小皇帝英俊的小臉上閃過懷疑之色,但是片刻之後,他便開心笑道:「父親能來,那真是太好了,我正不想看那些奏摺呢,多謝父親關心!」他竟是無比恭敬的給他行禮。
戰月華整個人愣住,他沒想到小皇帝竟然轉變的如此之快。
可是當他看到那些突然被小皇帝滿臉嫌棄胡亂推到地上的奏摺才恍然間明白,他未必喜歡做這個位置。
果然,他欣喜詢問:「父親,你會下棋嗎?你陪著我玩一會好不好啊?」
戰月華極力壓下心頭的殺意,凝眉搖頭:「我不會下棋,但是時辰不早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
小皇帝的面上很明顯的閃過一抹失望,但是他很快又揚著小臉道:「你不會下棋,我可以教你呀,不如你明天還來尋我,到時候我教你下棋呢?」
看著那雙璀璨的眼眸,戰月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他隻得緩緩點頭:「好!」
小皇帝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眼底驟然閃過一抹厲色,他迅速開口:「順子,咱們先去母後那邊打探消息!」
順子是他的侍從,也是伴讀,他驚愕詢問:「皇上,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小皇帝用力點頭:「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父親該看兒子的眼神,你記得攝政王嗎?他說起家裡的幾個兒子時,滿目的溫柔和慈愛!」
順子面色也變得肅然凝重,他沉吟著說道:「那奴才想辦法去太後那邊打探消息!」等他的背影消失之後,小皇帝卻起身走到書房的暗格處。
他伸手旋轉了一個花瓶,悄然閃身而入。
他獨自走在長長的通道裡面,借著手中的夜明珠光芒,很快來到一間石室,他伸手在上面叩了叩。
若是從前,必然會有迴響,然而他等候了片刻,卻並沒有半點的聲音傳回來。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咔嚓一聲傳來,他擡起頭,就看到太後那張形容鬼魅的面容,臉頰腫脹的老高,一雙眼睛幾乎已經看出來了。
他急聲詢問:「母後,你到底怎麼了?」
太後強撐用唇形告訴他:「走,去白鹿國求救!」並將一個帶皿的錦怕扔下來,旋即將暗格封上。
小皇帝上前伸手撿起錦怕,隻見上面用鮮皿寫出一句話:「戰月華要奪皇位,你趕緊逃走!」
他的眼淚唰的一下就緩緩流出,他擡眸看向暗格的方向,低聲呢喃:「母後,你等我回來!」
等他再次回到禦書房的時候,小內侍順子也滿目焦急的等在外面,他顫聲說道:「皇上,不對勁啊,太後的宮殿奴才進不去啦,而且外面還有不少陌生的宮衛守著!」
小皇帝當然知道戰月華要謀權篡位,他迅速開口:「咱們即刻離開皇宮,你在這個宮裡有沒有熟人?將咱們兩個給偷偷運出去!」
順子連忙開口:「子時會有夜香車前來,到時候咱們那時候走?」
小皇帝點了點頭,命他找來小太監的衣裳,然後偷偷換上。
兩人趕到夜香車旁邊的時候,便毫不猶豫的衝到夜香桶內,雖然味道是極其難聞的,但是為了活命,他們隻得生生忍住。
宮門前也重新換了一批宮衛,他們面色冷厲的將運送夜香車的車把式給攔下。
車把式提著碎銀子遞出去,陪著笑臉道:「幾位爺辛苦啦,這是小的孝敬給你們的,買些酒喝?」
宮衛並沒有接過他手中的銀子,而是不耐怒斥:「趕緊滾下來,我們要搜查!」
車把式頓時就愣了:「這些全都是污濁之物,小的怕揭開蓋子熏著爺啊!」
一名兇神惡煞的統領擡手就捏住了他後頸領子,將他直接從馬車上提下來,嘴上還罵道:「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找死嗎?」
車把式被摔的頭暈眼花,縮在夜香車旁邊再不敢吭聲,一張臉上滿是不安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