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九果斷說道:「皇上,先把城池拿到再說,至於如何分配,你們兄弟好商量不是?」
隻一句話就消滅了戰安帝的怒火,不錯,現在最緊要的是把城池拿到手中。
韃子王面色青黑,這白小九簡直是太陰險了,什麼樣的陰謀詭計都逃不過她的眼睛,怪不得如此精明的女兒會敗在她的手裡,看來不管想什麼樣的辦法,都得趕緊把她給弄死。
不顧他滿眼的怒火,白小九命人拿來筆墨宣紙。
早有人準備好文書,雙手呈到他的面前道:「韃子王,請簽署你的名字,弄上印章!」
當韃子王看到依蘭城和江源城的名字時,眼球幾乎突出眼眶子,那是他的地盤啊,就這麼拱手送人,實在是不甘心啊。
可是不甘心又有什麼辦法呢?敗者為寇,一開始太輕敵,以至於才落入瑞清王夫婦的陷阱,等將來有機會,他必須要報仇。
想到這裡,他就迅速寫上的自己的名字,然後拿出印章落上。
他大步往外走去,卻被瑞清王給攔住,他凝眉說道:「大王,你還有承諾沒有兌現呢,不能就這麼走了!」
韃子王虎視眈眈的看著他:「怎麼?兩座城池還抵不過那三百個響頭?瑞清王,你可別太過分,凡事留餘地,將來好相見!」
瑞清王冷笑:「咱們在戰場上交手那麼多會,大王還不了解我的脾氣麼?但凡是我護著的,絕不會讓她受半點的委屈,既然你當初都已經答應,那就更沒有反悔的餘地,磕吧!」
韃子王惱火的瞪向戰安帝:「你也打算讓我磕?」這話已經很不客氣,表達的意思很明顯,都已經強佔了我的兩座城池,再讓我磕頭,豈不是不要臉?
戰安帝就充當起和事老,他沉吟著開口:「老十四,磕頭就算了,再說了,三百個,換誰都得磕斷腿!」
瑞清王絲毫不給他面子:「皇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當初定好的,若是我輸了,我會毫不猶豫的給韃子王磕頭!」
韃子王憤怒沖著他翻白眼:「你就是覺得自己贏了才這麼說吧?你們戰王朝是強盜嗎?」
瑞清王冷然拂袖:「我們不是強盜,隻是較真,韃子王不磕頭倒也可以,那就讓我媳婦兒對著你再開一槍?」
韃子王嚇瘋了,那種恐怖的回憶他不想再有了,他迅速說道:「好,我給你磕,瑞清王,請你務必記清楚這一會,我早晚會討回來的!」說完,就跪在地上對著白小九磕頭。
旁邊自然有人數著,但是白小九卻涼涼說道:「這種磕頭不算,頭都沒挨到地闆上,若是有人這樣給你賠罪行禮,隻怕早就把人砍了腦袋吧?」
韃子王陰冷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幾乎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一句話:「不想給你肚子裡面的孩子積點德嗎?」
白小鹿面色猛然一變,厲聲說道:「膽敢詛咒我的孩子們,再加一百響頭,磕不出聲音,就不算數,或者你想挨槍子抵過,我師兄在那邊等著呢?」
韃子王身體搖搖欲墜,他這輩子就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這白小九,如果有一天落到自己的手中,一定要剝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才能消除他的心頭之恨。
他重重磕頭,鮮皿很快染滿了他的額頭,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染濕了他的衣裳。
戰安帝是個心狠的帝王,可此時,他從頭到腳升起森冷寒意,眼前磕頭的是韃子王,他卻慢慢的想象成自己的模樣,終究有一天,他是不是也如此狼狽的在他們夫妻面前?
他悄然綳直了脊背,清冷的眼眸深處瀰漫了戒備的寒意,現在的瑞清王府,到底還有多少他不了解的勢力?還有白小九的師兄,他來自於哪裡?為什麼會有這種稀奇古怪的兵器?
專註讓韃子王磕頭的白小九並不知道戰安帝的主意已經打到木子林的身上,她若是早知道提前部署,也不會發生後來他九死一生的慘劇。
韃子王最終沒有磕完四百個響頭,磕到第三百的時候,他就因為失皿過多,陷入昏迷當中。
戰安帝連忙命人將他給擡走,並將瑞清王也給帶回皇宮。
白小九將木子林帶進書房,他凝眉提醒:「你這兩座城池,怕是讓當朝皇上起了戒心,我看他的眼神都滿是殺意,隻怕會派人來搶!」
她笑吟吟的勾起唇角:「不是還有師兄你培養的死士麼?咱們這後院,現在就是保險箱,任誰都闖不進來。」
木子林挑眉:「那也不能大意,他如果在你這邊得不到,想些旁門左道呢?比如利用王爺?畢竟他們可是親兄弟!」
白小九篤定瑞清王是跟她站在一邊的,他是不會妥協戰安帝的壓迫。
她伸著懶腰,將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露出來,呢喃說道:「師兄,我真的好累,他們一個個的可皮了,會不會爭著要早點出來啊?」
木子林眼底閃過一抹擔憂,伸手給她診脈,還暗自嘀咕:「如果來的時候,把機器帶過來就好了,能看的更加清楚一些,萬一有個意外情況,可以及時手術。」
想到手術,白小九小臉就凝重起來,到時候師兄是要進產房的,十四叔怕是不同意,如何能說服他呢?
木子林看出她的擔憂,疑惑詢問:「怎麼?你還沒跟他說嗎?」
白小九無力的支著腮:「這話要怎麼說?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因為些小事就會吃醋,萬一說你要進去產房,他能跟你去拚命!」
木子林無所謂的說道:「讓他拼就是,以為我怕他?」
白小九頓時有些頭疼,她鼓著幽怨的臉頰說道:「師兄,說真的,到時候該怎麼辦啊?我反正是張不開嘴跟他說這個。」
木子林沉默片刻才道:「他是很在意你對嗎?」
白小九用力點頭:「那當然,但凡我有點哪裡難受,他都會很緊張呀!」
木子林輕笑:「這不就得了,等明天,我就告訴他你胎象不太穩,為了避免生產的時候出現意外,我會在旁邊守著,他肯定會同意的。」
白小九憂心忡忡的說道:「未必皇上會放他出宮,肯定說服他將文書交上去!」
木子林複雜的看她一眼,沉聲叮囑:「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坦然面對,不管怎樣,都有師兄護著你,沒人能傷到你!」
白小九這才鬆了一口氣,開心的揚起唇角道:「就知道師兄最好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若是皇上真把王爺扣在皇宮,咱們少不得明一早得去要人。」
木子林轉身快步離開,等他回到房間的時候,卻陡然感覺到陣陣殺戮之氣襲來,他心中忽地狂跳,一把匕首迅速出現在他的手中,順手關門的功夫,就已經攻了出去。
黑衣人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發現了自己的行蹤,慌忙出手應對,卻被他一把抓住了蒙面,露出他真實的容顏。
七皇子戰炎滿臉的盛怒之色,他原本是想要偷襲的,如今卻被他抓住,著實惱恨至極。
木子林凝眉打量著他,沉聲詢問:「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瑞清王府,誰給你的膽子?」
戰炎厲聲喝問:「你跟白小九那個賤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兩個是不是姘頭,為的是圖謀我戰家的江山?」
木子林是聰明人,瞬間從他這句話得到想要的答案,如果他沒有猜錯,他應該是戰家人,也就是戰安帝的兒子,怪不得眉宇間有些相似呢。
他不屑的說道:「什麼你戰家的江山,老子是個自由人,不管哪裡都來去自由,白王妃隻是我的小師妹而已,你不要毀壞她的名聲!」
「我呸!」戰炎直接一口唾沫吐出來,嘲諷說道:「就她還有名聲嗎?曾經還像個傻子那般非我大哥不嫁呢,哭著鬧著要做太子妃,還不惜鬧的滿城風雨,甚至逼著陳老頭交出兵權換婚約。」
木子林還真沒想到白小九竟然還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想來那是她過來之前發生的事情吧?憑著她那智商,斷然做不出這樣的傻事。
他不置可否,徑自坐回到椅子上喝茶。
戰炎面上閃過寒霜,這人竟然看不起自己,真是可惡,他恢復力氣之後,迅速就拿著劍繼續朝著木子林攻去。
手腕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讓他幾乎連劍都握不住,下意識的丟在地上,低頭就看到手腕的皮膚全都變成了黑色。
他憤恨詢問:「你竟然給我下毒?你們兩人果然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東西!」
「啪!」木子林反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臉上,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拉到自己面前,單手捏住他的下頜,逼得他不得不吐出舌頭。
鋒利的匕首就落在他的舌頭上,來回晃著道:「你再敢罵鹿兒一句,我現在就割了你的舌頭!」
戰炎嚇得渾身發抖,但是嘴上卻依然逞能:「那個賤!」
一個人字還沒吐出來,就覺得舌頭傳來劇烈疼痛,鮮皿瞬間瀰漫了口腔,他嘶聲大喊:「不,我以後再也不敢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