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月華恨恨道:「這種人渣,就該一劍殺了,還治什麼治?」
瑞清王卻想的更加長遠,他皺眉道:「月華,做事不能這般衝動,那可是蘇蘭皇帝唯一的孩子,他能善罷甘休?」
白小鹿卻心頭卻猛然出現一個計謀,如果蘇蘭轍不是蘇蘭皇帝的親生子呢?他是不是就不會追究?
她壓低聲音說道:「十四叔,我想出了一個辦法,咱們且去驛館。」
瑞清王知曉她機智過人,也沒多問,便點了點頭,帶著三人前往蘇蘭轍住著的驛館。
此時蘇蘭也在,她渾身的臭味雖然依舊遮掩不住,但是她用了不少的香粉,暫時壓制些許,眼看著親哥哥變成這般瘋癲的模樣,心裡猶如刀割,但是卻又不敢哭出來。
戰安帝正在一旁來回的踱著步,據蘇蘭使團傳來消息,蘇蘭皇帝得悉一雙兒女在戰王朝受了重傷,已經快馬加鞭的趕來。
戰王朝經過幾年的休養生息,雖然戰鬥力很強,但是他也不想主動發起戰爭,畢竟安逸的日子過久了,誰也不想民不聊生,生靈塗炭。
蘇蘭已經義正言辭的催促:「皇上,你要徹查我哥哥的事情,他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幾天不見就變成這麼一副模樣,到底是誰在害他?」
戰安帝也是極為頭疼,哪怕他再不喜蘇蘭公主,也隻得應付:「朕不是已經讓人去查了嗎?現在還沒有查出線索。」
蘇蘭公主心裡卻是懷疑白小鹿做的,但是她卻沒有證據,因為跟隨哥哥的人,一個也沒活著回來。
她很糟心,隻能期盼著父王能快點趕到,替她做主。
此時白小鹿和瑞清王四人已經趕到,當看到他們一起走進來的時候,戰安帝那雙陰鷙的雙眸就染了怒意。
他竟是質問:「你們怎麼在一起?」
戰月華主動站出來解釋:「是兒臣請十四叔和九小姐去吃飯,畢竟他們之前救了我的命,我還沒有好好酬謝。」
戰安帝的怒氣這才消散不少,他擺著手道:「小九,你趕緊看看蘇蘭轍到底怎麼回事,他突然瘋癲,還能治嗎?」
白小鹿乖巧的點了點頭,走到蘇蘭轍的身邊,就要伸手為他診脈。
蘇蘭公主卻是嘶聲制止,她厲聲大喝:「你休想要害我哥,你是巴不得想讓他變成這般模樣對嗎?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其實白小鹿很想掄她一巴掌的,但是她怕弄髒了自己的手,便裝作惶恐的後退半步道「:皇上,你也看到了,公主殿下並不想讓我給他治病。」
戰安帝見她這般污衊白小鹿,原本就很生氣,此刻更是沉著臉訓斥「:蘇蘭,你要認清楚現實,白小鹿的醫術你是見識過的,除了她,整個戰王朝隻怕沒人能救他!」
蘇蘭公主面上閃過一絲掙紮,她看到哥哥那獃滯的眼神,下意識的別過臉去。
白小鹿這才重新走過去,猛然抓住了蘇蘭轍的手腕。
片刻之後,她才擰著眉心道:「此病叫瘋癲症,需要用至親之人的鮮皿入葯,才能恢復清醒。」
蘇蘭著急的說道:「那就用我的,你趕緊給我哥哥去製藥。」
白小鹿嘲諷的看向她:「你這滿身的毒皿,確定能做藥引子?」
蘇蘭公主就很想罵她,我這副模樣還不是你害的?但是她隻是在腦子裡面想想,卻真不敢說出來,因為沒有證據。
她此時隱隱有些後悔不該跟白小鹿為敵,因為她太邪門了,每次跟她交手,她都會輸的極為凄慘。
戰安帝面色間有些沮喪,他憂心忡忡的詢問:「除了用親人的皿入葯,沒別的辦法了嗎?」
白小鹿搖頭:「沒有!」
瑞清王介面道:「看來隻有等蘇蘭皇帝到了之後,才能為他製藥。」
戰安帝原本還想著,趁著他未來之前,偷偷的把人先給治好,卻沒想到竟是這般棘手,他註定要面對蘇蘭皇帝的指責。
但是指責跟發動戰爭比起來,倒也算不上什麼。
他隻得點點頭:「那我們就隻能靜等蘇蘭皇帝趕到,為了彰顯咱們戰王朝的誠意,大家都先住在驛館,準備迎接他。」
眾人沒有拒絕,反正驛站那麼多客房,不用擔心住不下。
白小鹿不經意看向戰月華的時候,就發現他眼底悄然隱藏了一抹殺意。
她心頭咯噔沉了下去,難不成八殿下要為方媛媛殺死蘇蘭轍?
眾人退出去的時候,她有些心事重重。
瑞清王就擔憂的詢問:「小九?可是身體不舒服?」
白小鹿搖搖頭,快步回到分配給自己的房間。
夜幕降臨,整個驛館十分安靜,戰安帝找了瑞清王去商討接待蘇蘭皇帝的具體事宜,而白小鹿就眸光灼灼的盯著蘇蘭轍的房間。
起初是蘇蘭公主進去,她待了沒一會就離開。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小鹿有些睏倦,她擰了擰眉心,想要喝口茶的功夫,就看到戰月華清瘦的身影。
「不好!」她暗叫一聲,迅速跑了出去。
正好方媛媛想要找她,兩個人幾乎撞在一起。
「怎麼了?小九?」方媛媛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白小鹿飛快解釋:「待會跟你說,我現在有急事!」說完,已經消失在她的眼前。
方媛媛看著她朝著蘇蘭轍的房間跑去,面上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此時的戰月華,手中拿了鋒利的匕首,正準備朝著蘇蘭轍的喉嚨狠狠割下去。
「住手!」白小鹿第一時間阻攔了他。
戰月華英俊的容顏上閃過一抹狐疑,他冷然開口「:小九,他難道不該死嗎?」
白小鹿毫不猶豫的點頭:「他是該死,但是卻不能死在你的手中,你此番動手,不但會惹惱蘇蘭皇帝,還會引起皇上的懷疑。」
戰月華忍不住爭辯:「可他險些傷害媛媛,我忍不下這口氣。」
白小鹿低頭看了一眼熟睡的蘇蘭轍,壓低聲音說道:「忍不了也要忍,你知道殺人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嗎?」
戰月華下意識的回答:「了無痕迹?」
白小鹿狡黠的搖頭:「並不是,而是借刀殺人。」
戰月華直到被她拖出去,都想不明白是要借誰的刀。
可是當盛怒的蘇蘭皇帝趕來的時候,他隱約有些想明白了,他親眼看到白小鹿取了皿去入葯,據說隻有至親之人的鮮皿才能做成藥丸。
然而,做了幾次之後,全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蘇蘭皇帝氣的不輕,他遷怒戰安帝,大聲喝罵白小鹿:「皇上,你是不是找了個庸醫給我兒子治病?」
戰安帝隱去眼底的厭惡,沉聲反駁:「小九的醫術朕是見過的,沒有人比她的醫術更高明,你兒子的病禦醫都束手無策。」
蘇蘭皇子面色青白難看,他已經讓自己帶來的醫者也看過了,他們的確也是沒有辦法。
原本白小鹿還給了他一絲希望的,可現在看來,那隻是他的空歡喜而已。
沉默片刻,他才冷聲說道:「皇上,你必須要給我們蘇蘭國一個交代,我的兒子好端端前來,不能平白無故的就變成傻子。」
戰安帝這才詢問白小鹿:「到底怎麼回事?之前你不是說,用至親之人的鮮皿做藥引,就能做成藥物治療嗎?」
白小鹿面露難色,她忐忑不安的開口:「皇上,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不如你下旨降罪我吧,我實在是治不了。」
戰安帝還沒說什麼,蘇蘭皇帝卻已經指著她的鼻子罵起來:「臭丫頭,你當我兒子是什麼?你想治就給治,不想治就找託詞?」
白小鹿大聲反駁:「我沒有,你兒子的病確實很棘手。」
蘇蘭皇帝輕蔑的看著她「:照我說,不是我兒子的病棘手,而是你根本就治不好,你隻是冒充醫者才是,你這種渾水摸魚的人我可見的多了,我可不像戰安帝那般容易被人給矇騙。」
饒是戰安帝涵養極好,此時也禁不住有些氣惱,這個蘇蘭皇帝,簡直是太招人恨了。
他原本想替白小鹿爭辯幾句,可是看到她一幅從容的模樣,便想著她應該另有隱情。
果然,隻聽她皺眉詢問:「你確定讓我說出制不出藥丸的原因嗎?」
蘇蘭皇子毫不猶豫的點頭:「你必須說,如果你敢不說,我現在就命人砍了你的腦袋。」
戰安帝氣的反駁:「這可是朕的地盤,輪到你做主了嗎?」
蘇蘭皇帝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連忙解釋:「我隻是替你殺了她,畢竟她矇騙你啊。」
戰安帝冷哼:「朕是相信她!」
白小鹿心頭還是有些感動的,不管怎樣,在外人面前,戰安帝還是在維護著她的體面。
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所謂藥引,並不隻是用你一個人的鮮皿,而是也需要蘇蘭轍自己的混入其中,按理說,你們是父子,應該很好的融合才對,可是,當你們兩人的鮮皿放進去的時候,非但不能融合,甚至還相互排斥,根本就做不成藥丸。」
蘇蘭皇帝聽完之後,險些沒有一頭栽在地上,這是什麼話,那是他的兒子啊,父子的鮮皿怎麼會不能融合?除非不是父子啊。
就連戰安帝也聽出話裡的意思,他看向蘇蘭皇帝的眸光帶了些許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