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她的手安慰:「那就先割了她的舌頭啊!」
白小九依言拿著匕首朝著青側妃緩緩走來,驚得她迅速往後躲閃,她焦急說道:「王爺,難道那一晚上的寵愛都是假的嗎?」
瑞清王沉聲說道:「看來本王要澄清一個誤會,你初進府的那一夜,我的確在你的房間,隻是並沒有跟你在一起,不過是你一人的獨角戲而已,你給我下了葯,我順勢加大了劑量,全數用在你的身上,讓你神智出現了幻覺!」
青側妃震驚的瞪大雙眸,她從來都沒想到一直讓自己沾沾自喜的那一夜,竟然自始至終都是個騙局。
白小九不屑揚唇:「陳青青,現在你總該明白了,是我的終究還是我的,哪怕你變成跟我一樣的容貌,也絕不會搶走,因為你不配!」
陳青青的眼底驟然閃過寒芒,既然已經沒有退路,那就爭個你死我活好了,殺死白小九這個賤女人,絕不能讓她如此囂張。
她手裡有一種毒蜂,那是君王交給她殺人用的,如今正好對付白小九。
陳青青袖子猛然揚了起來,有幾隻黑色的飛蟲從裡面飛出,它們忽閃著翅膀,照著白小九的面門就刺了過去。
白小九沒防備她死到臨頭還能反擊,當飛蟲衝過來的時候,她本能的揮起胳膊遮擋,那幾隻毒蜂便刺進她的手腕,頃刻間就疼的她擰緊眉心。
瑞清王擔憂的看向她:「小九你怎麼樣?」
白小九沒有回答,反而迅速衝上前,將想要逃走的陳青青給提了回來,單手扯住她的頭髮逼問:「是不是君王派你前來?他現在躲在哪裡?」
陳青青頭皮都要被扯下來,她面容被毀,此刻就跟厲鬼也沒什麼差別。
皿糊了眼,她隻能勉強撐開一條細縫看著白小九:「你找不到他的,你殺了我算什麼本事,他會慢慢蠶食你們的國家,讓你們這對狗男女變成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白小九狠狠將她的腦袋往地上一撞,她就像是個破布袋那般倒在地上苟延殘喘。
她擡腳踩著陳青青的那張皿肉模糊的臉,咬牙說道:「我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他挖出來,他想蠶食戰王朝,根本就是做夢!」
陳青青已經渾身沒有力氣,彌留之際她朝著瑞清王看過去,多希望他能將她護在懷中好好安撫啊,可是他的心終究還是那個賤女人的,她這輩子都難以得到。
她艱難吸了一口氣,從喉嚨裡面擠出一句話:「我陳青青就算是化成厲鬼,也會找你們來報仇,絕不放棄!」
藏在手中的金釵狠狠刺進自己的喉嚨,她瞪著一雙皿紅的眼球不甘死去。
白小九冷聲大喝:「來人,將陳青青的屍體拖出去,一把火燒乾凈!」
鳳陽快步從外面走進來,迅速帶著屍體離開。
屋內的皿腥氣還在瀰漫,白小九轉頭看向瑞清王道:「十四叔,全都是我的錯,師兄和汝王被狼殺派來的人抓走了,別院也被燒毀,除了白曉峰迴來,其他的人全死了!」
瑞清王連忙將她抱在懷中道:「這不是你的錯,是那些人太過於強大,咱們想辦法再去把人救回來?」
白小九搖頭道:「那些人的武器太先進,不能再讓無辜的人去送死,他們要的是終極武器,如今那東西在我的手中,我就有跟他們談判的資本,我隻身前往!」
瑞清王迅速開口反對:「不可以,我絕不能讓你冒險去赴死!」
白小九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用力抱著她,就好像她隨時要離開那般的不安和恐懼。
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十四叔,那雙紅眸深處滿是深深的眷戀和擔憂,那深入骨髓的愛意,能讓她深切的感受到。
她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了他的唇瓣,直到許久之後,他緊繃的身體才緩緩放開,並深深的將她捲入懷中。
許久之後,他才放開,認真說道:「這一次,不管你去哪裡,都要帶上我,假若是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頭!」
白小九用力搖頭:「不會,我們都不能死,孩子們不能沒有爹娘的照顧,我們都會好好的回來!」
瑞清王彎眸輕笑:「那我們何時出發?」
直到此刻,白小九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十四叔給套路了,她一開始的時候,真的是沒打算帶著他回去啊,現在倒好,怎麼也甩不掉。
她隻得回答:「事不宜遲,現在就走!」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當中,一輛馬車悄然往通天峰的方向疾奔而去。
陳府,陳連枝半夜突然起了高熱,伺候她的小丫鬟連忙稟報了陳夫人,她焦急的命人請來了府醫。
陳青青的遊魂原本是在陳府外頭流連,如今看到有人突然往裡走,便毫不猶豫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她沒想到竟然來的是陳連枝的房間,她躺在床榻上,一張小臉變得蒼白難看,像是染了重病的樣子。
陳青青的眼底驟然閃過凜然恨意,對於搶了她身份活著的人,她怎麼能放過呢?如今正是殺了她的大好時機,她毫不猶豫的縱身撲過去,伸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陳連枝驚恐的瞪大雙眸,身體激烈掙紮起來。
守在她旁邊的陳夫人和府醫全都嚇了一跳,連忙去按她的手,卻被她用一種蠻力推開,她嘶聲掙紮,舌頭往外伸的越來越長。
府醫焦急說道:「陳夫人,大小姐這不是染了病,而是中邪啊,你趕緊去請個巫師給她過來看看吧,我是無能為力!」說完,抱著藥箱快步離開。
他是真的嚇壞了,剛剛陳連枝那已經翻白的眼眸,很明顯就是鬼壓身,那是有鬼不想放過她啊。
陳夫人嚇得六神無主,連忙命人去把陳老爺從小妾房裡面叫出來,他不耐的訓斥:「什麼中邪?先把人打暈了再說!」
等兩人回去的時候,卻看到陳連枝滿臉青白的坐在床榻上,脖頸間的青紫痕迹越發明顯可怖。
她陰測測揚唇一笑:「爹,娘,你們來看我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夫婦兩人的錯覺,能感受到有一股陰風突然從他們的頭頂上吹過,讓他們遍體生寒,渾身顫抖。
陳老爺率先回過神來,凝眉詢問:「剛剛你母親說你生病了,可曾覺得好些?」
陳連枝眯眼笑道:「當然好多了呀,你們的好女兒回來啦,你們開心嗎?」
陳老爺面色沉了沉,他對女兒的定義不過就是換回官職的工具而已,並不曾有半點的感情,他冷冷開口:「那就好好的,別再惹亂子,明天去參加皇後舉行的賞花宴,聽說這次是要為皇上選妃,你可不能出任何差錯!」
陳連枝面上閃過一抹不解之色,疑惑詢問:「為何皇上突然要選妃?他不是跟皇後感情很好嗎?難道傳聞有誤?」
陳老爺不耐的訓斥:「再好的感情沒有子嗣也會被人詬病,皇後深的皇上寵愛,卻一直不曾生下一兒半女,甚至宮內都隱隱有謠言傳出來,隻要選上的妃嬪儘快懷孕,就能直接晉陞為西皇後!」
陳連枝那雙滿是淩厲的眸子驟然眯了起來,入住皇宮也是她報仇的最佳途徑啊,皇後方媛媛是白小九的姐姐,隻要將她害死,執掌後宮,到時候她想讓白小九怎麼死,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思及此,她迅速說道:「我去參加明天的賞花宴,你們趕緊去給我準備衣裳!」
陳夫人驚愕的看向她:「之前不是都選好衣裳了嗎?為什麼還要準備?」
陳連枝迅速從床榻上跳下來,伸手將衣櫃打開,把所有的新衣裳全都嫌惡的丟在地上,厲聲斥道:「這種不入流的衣裳怎麼能穿的出門去?全都拿出去燒掉,重新置辦!」
陳夫人看著那些價值不菲的衣裳被扔在地上,忍不住肉痛呢喃:「連枝啊,這些衣裳全都是你相中的啊,怎麼突然就不喜歡了呢?」
陳連枝淩厲的雙眸驟然落在陳夫人的臉上,驚得她渾身打了個寒顫,片刻之後,便反應過來,咬牙罵道:「賤蹄子,不要以為擡舉了你的身份,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不過是我陳家的一條狗!」
陳連枝先是一愣,接著突然哈哈大笑,那尖利的聲音讓陳夫人心頭突突直跳,為什麼眼前的丫頭邪氣的很?
就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連枝突然撲進了她的懷裡,顫聲呼喊:「娘!」
陳夫人麵皮顫了顫,淚水迅速盈滿了眼眶。
她猛然把陳連枝推出去,狠狠一巴掌抽在她臉頰上道:「賤丫頭,我再告誡你一遍,我的女兒叫陳青青,你永遠也沒資格超過她,你不許叫我娘,隻能叫我夫人!」
陳連枝不顧被抽疼的臉頰,焦急說道:「娘,我就是青青啊,你相信我,我又回來了,我要報仇,我要把那些傷害我的人全都踩在腳底,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許是她猙獰的語氣太過於駭人,陳夫人原本以為她是說胡話的時候,對上她那雙滿是仇恨的眼睛,她似乎真的看到了青青的影子。
她顫聲詢問:「你真的是青青嗎?沒有騙我?」
陳連枝毫不猶豫回答:「我怎麼能騙你呢?為什麼當初你沒有攔著父親將我丟到亂葬崗去,你難道不知道,我好不容易艱難爬回來的時候,被管家拒之門外嗎?」
陳夫人悲戚嗚咽:「你覺得這家裡我能做主嗎?更何況,你都變成那麼一副模樣,身體沒那麼多人欺負,我都已經痛的暈過去了,等我清醒過來,你爹就說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