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誰比誰歹毒
在倪月杉的眼裡,苗晴畫等同一個礙事的人。
「看來鄒將軍傷的也不是很嚴重,兩日不見,便思念成這般模樣,非要讓王妃你親自跑一趟,親眼看看才罷休,這是不信任哀家?覺得哀家會對人不利麼?」
不管倪月杉如何說,苗晴畫便會如何辯,總之就是不讓人見。
倪月杉有些挫敗,遂無奈的說:「那臣妾便不去見了,隻是太後,你的頭疾,鄒夫人治療的,可有效?」
苗晴畫微微笑了笑:「若無效,哀家便不會留著人在後宮了,攝政王妃,你還請放心,將軍夫人一切都好。」
倪月杉在走時,看了一眼邰半雪,之後便朝外走去。
等倪月杉離開後,苗晴畫看向了邰半雪,「為何跟攝政王妃一起入宮?」
邰半雪低垂著頭,回應:「攝政王妃不是說,因為臣女與她皆要見將軍夫人,所以才結伴而行的啊。」
苗晴畫卻是冷哼一聲:「現在攝政王妃已經走了,你在這裡編造謊言給誰聽?」
邰半雪神色變了變,低垂著頭,沒再吭聲。
苗晴畫有些惱了:「在哀家面前,還想著不說實話?行,哀家有的是辦法,讓你招了!」
邰半雪詫異的揚起頭來,趕忙開口:「太後,臣女,臣女知錯了,臣女因為散播謠言被攝政王妃發現,所以才抓著臣女前來向將軍夫人賠禮道歉,臣女是被迫,臣女不敢刻意隱瞞太後,求太後息怒。」
苗晴畫卻是一副不怎麼相信的表情:「就這麼簡單?」
邰半雪無比肯定:「是!臣女確定!」
苗晴畫目光打量在邰半雪的身上,最終是輕笑了一聲:「起來吧,哀家剛剛承諾過的,親自帶你去見將軍夫人!」
邰半雪一臉惶恐:「臣女不敢,臣女自行去就行了。」
「怎麼,哀家豈是隨意失言的人?」苗晴畫語氣愈發嚴厲。
之後苗晴畫站了起來,「走吧,隨哀家去見見人!」
在慈寧宮一旁的偏殿內,遠遠看去,一個女子靜坐在石凳上,手中一卷書籍,黑長的頭髮利落的全部挽起,隻簡單的裝束了髮髻,身上的衣著也是簡單清爽的款式,此時看的很是入神,根本沒發現,有人來了。
直到有人刻意咳嗽了兩聲,肖楚兒這才擡頭看去。
她趕緊站了起來,開口:「見過太後。」
苗晴畫沒有讓她起身,而是看向身旁的邰半雪:「瞧見了沒有,哀家從未對將軍夫人,有過半點虧待,這裡除了沒有將軍在,哪一點不比將軍府強?」
「是,太後說的極是!」邰半雪趕緊附和了一聲。
肖楚兒聽見這話隻覺得十分奇怪,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苗晴畫再次開口:「等你出宮,記得與攝政王妃說,將軍夫人一切都好,無需每日皆掛心。」
「是。」邰半雪不敢多言,隻簡單回應了一個字。
苗晴畫目光重新落在邰半雪聲音:「你該道歉了。」
肖楚兒一臉懵,道歉?
邰半雪躊躇的走上前之後開口:「對不起,將軍夫人,這段時間你身在宮中,我也不知曉,你是否知道關於宮外的流言,今日前來,是為向你道歉。」
肖楚兒不明所以的看著邰半雪,但她並未打斷,隻目光定定的看著她。
邰半雪擡起頭來,繼續說:「是我在外助長了流言,對不起!」
深深一個鞠躬,看上去無比的真誠。
肖楚兒明白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淡淡的點了一下頭:「知曉了。」
聲音很淡,好似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邰半雪鬆了一口氣,之後她走上前,沒了剛剛的歉疚,開口詢問道:「將軍夫人,我還代將軍,詢問你一聲,在宮中住的可還習慣?」
邰半雪前一刻還在道歉呢,現在卻......
肖楚兒愣怔隻是一瞬,立即開口:「住了兩日,沒有不習慣了。」
邰半雪低垂下頭,沒再吭聲。
氣氛僵持了片刻,一旁的宮人走上前,開口:「太後,你請坐?」
苗晴畫沒有拒絕,朝一旁座位坐下,「給哀家把把脈,揉一揉穴道,讓哀家的頭疼症好受些。」
肖楚兒聽命上前,給苗晴畫把脈,苗晴畫神色淡然,靜靜的等候結果。
邰半雪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直到,肖楚兒收回了手,開口提示:「太後的脈象平穩,頭疼與之前說法一樣,大緻是因為思慮過多。」
「還是堅持之前的藥方是麼?」苗晴畫質問。
肖楚兒十分恭敬的回應:「是!」
原本靜立在一旁的邰半雪,開口了:「敢問將軍夫人,太後這頭疼,多久可緩和,亦或者治療好?」
肖楚兒中規中矩的回應:「太後需要精心養神,而不是每日費神,時間久了,自然不會再有頭疼癥狀,若問時日,少則半月,多則便是太後頭疼伴隨一生。」
邰半雪訝異:「不是吧,還想著你出宮後,我再去將軍府,怕,怕我傳出流言的事情,讓將軍知曉後,會對我不利。」
說著就是一臉鬱悶,苗晴畫見了,主動提示:「你若真怕鄒陽曜如何你,你可以趁著將軍在病榻時去,他身上疼痛難忍,可沒閑心,多為難你!」
說著,苗晴畫站了起來:「好了,也沒什麼事情了,這人你也看到了,道歉你也道了,可以走了。」
「是!」邰半雪回應了一句。
之後苗晴畫由宮人攙扶往前走,邰半雪趕緊跟上,隻是她一個回頭,看向了肖楚兒,肖楚兒覺得她的眼神有些怪異,就見邰半雪在地上丟下了一個紙條,然後若無其事,繼續朝前走。
肖楚兒趕緊走上前,將腳踩下,蓋住,「恭送太後!」
等人皆走了後,肖楚兒狐疑的將紙條撿起,上面的訊息,讓她感覺到訝異。
等邰半雪離開皇宮後,直接回了邰府,但在她的閨房中,倪月杉早早等待了。
至於如何進來的,邰半雪也懶得多問,總之絕對不會是驚動府上的人。
之所以,不是她邰半雪前去攝政王府,完全是因為,或許苗晴畫派了尾巴,跟隨邰半雪,看邰半雪是不是為倪月杉問的肖楚兒情況。
如果是,說明今日邰半雪進宮的目的全是倪月杉指使。
但倪月杉早早在她的房間等候就不一樣了,完全可以避開所有耳目。
「見過王妃。」邰半雪還是按照禮儀,規規矩矩行了一個禮。
倪月杉隻淡然道:「起來吧。」
邰半雪站了起來,主動回稟:「王妃你走後,我跟隨太後一起去見了將軍夫人,將軍夫人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在看醫書。」
「我還刻意詢問了太後的頭疼症多久可以治療好,隻要治療好了,等同將軍夫人可以離宮了,但將軍夫人卻說,頭疼症若是太後不配合治療,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所以究竟要被留在宮中多久,完全取決於太後。」
邰半雪的一番解釋後,倪月杉了解了。
之後倪月杉問:「還有呢,我讓你傳給她的訊息可有遞到?」
邰半雪點了點頭:「之前王妃你害怕,沒有機會接近,或者沒有機會當面說計劃,我便將紙條丟給了她,想來,她已經看過了計劃!」
倪月杉十分滿意的看著邰半雪:「好,辦的不錯,你做了這些彌補的事情,就勉強原諒原諒你,我不會讓鄒陽曜找你麻煩的!」
邰半雪鬆了一口氣:「那王妃你請慢走?」
倪月杉點了一下頭,在窗戶的位置,飛身落下一人。
那人身穿緊身衣,臉上戴著面巾,將面容遮擋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
之後倪月杉由他,帶著上了屋頂,消失在邰府。
邰半雪不僅感慨:「這便是影衛?看上去倒是十分厲害?」
在皇宮中,即便肖楚兒叮囑過她,不要胡思亂想,但苗晴畫卻是眉頭緊鎖著,沒半點要按照肖楚兒的叮囑,好好的靜養。
她皺著眉,開口:「若邰半雪真的去將軍府澄清,外面那些污穢傳言,皆是她杜撰出來的,鄒陽曜豈不是要原諒了攝政王府?」
「可不是麼,太後,你應當阻止啊!」一旁的宮人立即開腔。
苗晴畫分析:「若肖楚兒沒懷孕,這流言絲毫作用也沒有,可若真是懷孕了,指不定鄒陽曜信任攝政王府,也沒什麼作用,除非那孩子確確實實是攝政王的!而且肖楚兒與攝政王的關係,要再次傳出點話題來。」
一旁的宮人遲疑的問:「太後,你的意思是說,不管之前是真是假,都要再發生一次真的,讓攝政王和肖楚兒有肌膚之親?」
苗晴畫點頭:「沒錯!」
宮人犯難了:「可是攝政王也不是好設計的人,這......」
宮人明顯一臉的為難。
苗晴畫揉著腦袋:「若不是因為難辦,哀家豈會時常頭疼,不過還有一事。」
宮人看著苗晴畫,等著苗晴畫說下去。
苗晴畫神色凝重著:「將軍府拿出的生鏽長劍,才促使攝政王昏迷,之後雖然由肖楚兒給醫治好,攝政王府好似與將軍府之間的這層誤會也解除了。」
「但哀家不希望這件事情,就這樣塵埃落定,再無人提及,你可知道什麼意思?」
站在苗晴畫身旁的宮人,蹙著眉,思考隻是一瞬,隨即立即回應:「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出宮,安排!」
苗晴畫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