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許久未見
「此人不除,如何讓王府與苗家人,真正的撕破臉?」倪月杉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景玉宸卻是擰著眉,「那你這與草菅人命有何區別?」
倪月杉不屑的切了一聲:「你出門打聽打聽苗蠡的為人,若不是苗家的身份傍身,你覺得他該死多少次?」
景玉宸沉默了下來,沒有吭聲,鄒陽曜咳嗽了一聲:「你們又跑題了,咱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想法子,如果苗家人追查到王府,王府怎麼脫離嫌疑?」
倪月杉拿起石桌上的糕點,送到嘴裡咬了一口:「殺人的是你,你能不敗露,不就成?那天沒有留下罪證,又沒有人見到是你,怕什麼?」
倪月杉招了招手,三人立即朝倪月杉身邊湊來,倪月杉壓低了嗓音開口:「所以這段時間,我們小心隔牆有耳就成,不會被查出的!」
之後三人又各自坐了回去,保持了距離。
「可是刑部接手了此事?」景玉宸看著鄒陽曜,眉頭緊緊的蹙著,這段時間昏迷,還需要補上許多事情。
鄒陽曜搖頭:「是苗家自己接手,刑部協助!」
苗家自己接手,代表苗家會將嫌疑直接定在王府上,不會從其他方面查到王府。
景玉宸看向倪月杉,倪月杉已經將一個糕點吃完:「好了,現在你該補的記憶,也都補上了,可以先去吃點東西,然後慢慢在府上走一走,活動活動,明天或許就可以去上朝了。」
倪月杉拍著手上的碎渣,站了起來,似乎並沒有將苗蠡一事放在心上。
景玉宸也跟著站了起來,之後開口:「這段時間,多有勞煩鄒將軍了,也還請盯著林府,免得苗家的人,去尋了林府的晦氣,或是,有人在軍中尋林兄的麻煩。」
鄒陽曜明白,他站了起來,看向一旁的肖楚兒:「那你還需要給王爺開什麼新方子麼?若是沒有,我們就先回去了。」
「開方子這種事情,讓太醫來就成,我們走吧!」
鄒陽曜和肖楚兒一同離開,倪月杉也同樣贊同:「既是剛醒來,身子一定還虛著,正好,讓太醫來看你,太後那邊也會知曉你醒來了,傳那位周太醫吧!他可是太後的人。」
景玉宸伸手將倪月杉撈入了懷中,倪月杉撞在他的兇膛上,覺得結實又硬朗,她看著他,狐疑的問:「做什麼?」
景玉宸攫住倪月杉的下巴,笑著問:「你不是說本王身子虛著呢?本王若是不表現表現,豈不是要被你誤會死了?」
倪月杉手在景玉宸的兇膛上捶了一下:「你個沒正經的!趕緊的傳太醫給你看病吧!」
最後周太醫被請了過來,倪月杉站在一旁,景玉宸便躺在床上,一副虛弱的表情。
周太醫行禮過後,上前把脈,倪月杉便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直到周太醫收了手,站了起來,他才長嘆一聲,說:「王爺這身子,還是沒有好全,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休養。」
說著,他捋著鬍鬚,看向倪月杉:「王妃,老夫去給王爺開方子了。」
「有勞了!」
之後太醫走了出去,倪月杉才看向景玉宸,「今後,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再冒險,身體是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
見倪月杉那副嚴肅的樣子,景玉宸無奈應著,「知道了知道了。」
景玉宸很明顯是,沒有耐心聽下去,倪月杉狠狠剜了他一眼,「我去將雪兒抱過來,讓你們倆好好的聚聚。」
之後倪月杉邁開步子,去抱雪兒了。
周太醫離開後,將景玉宸的身體狀況告知了苗晴畫,苗晴畫還正因為苗蠡的死,喬裝穿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待在苗府。
聽聞了景玉宸的狀況後,哼了一聲:「一直以為他是在裝,沒想到還真受了重傷,這場苦肉計演的是真好。」
說著她眯了眯眼睛,「那他與親王,又是不是真的決裂?」
見苗晴畫臉色沉的可怕,在一旁坐著的老婦人,開口:「蠡兒死的真冤枉啊,他還正當壯年,還能上陣殺敵,為國效力,這麼年紀輕輕的就死了,丟下了我,我這個老太婆,還有那個不會說話的幼兒......」
說著,又開始傷心的抹著眼淚,低低的哭著。
說話之人正是苗家的老家母,倪月杉的外婆,她抹著眼淚,傷心至極。
看著白髮蒼蒼的老婦人,苗晴畫也是無奈,「哀家現在懷疑,這刺客不是旁人派的,而是倪月杉,兄長的外甥女!倪月杉怎麼說也是半個田家人,現在田家獨大,她就想著幫襯著景家了!」
苗晴畫聽著老夫人一直在哭,她頭疼的扶著額:「將母親扶著去休息,好好勸一勸不要哭了,這麼大的歲數,哪裡經得起傷心!」
最後老夫人被扶走,苗晴畫的目光,便落在一旁跪著丟紙錢,低聲哭泣的幾個後院女人身上。
她的眸光打轉,隨即落在苗慧陶身上。
她眯了眯眼睛,「當初你入了太子府,成了側妃,被休後,一直待在苗府?」
被提問,苗慧陶身子一僵,有些赧色的開腔:「當初太子和太子妃,從未想過讓慧陶好好侍奉在左右,雖為側妃,其實與府上的下人也沒有什麼區別,終日難見一面當時的太子。」
苗晴畫輕笑一聲:「當初為了防止你打擾他們二人世界,還給你建了迷宮?說什麼因為異地戀而分手?」
苗慧陶惶恐的跪伏在地上,「太後,妾身自知沒有什麼本事,得不到攝政王的寵愛,亦得不到王妃的信任,才被趕出府來,得了一封休書,在苗家......成了棄婦。」
「哼,被當時的太子府休了,便回了苗家白吃白喝?」
聽到這話,苗慧陶臉色變的精彩,趕緊懇求道:「太後,妾身一直將苗家視為娘家,沒了夫家,娘家是妾身唯一可落腳之處,當初也不是妾身聰慧才被選中的,隻是單純的抓鬮,抓中的......」
說出來這個,便覺得慚愧,無地自容。
「慧陶?你擡起頭來,讓哀家好好看看。」
苗慧陶有些害怕的擡起頭,朝苗晴畫看去,
苗晴畫嘴角微揚,神色間隻看得到陰冷。
刑部與苗家的人一起調查,苗蠡慘死一案,在城中大街小巷詢問是否在那夜見到什麼。
等在大街小巷內盤問完了,或許下一步,便是直接闖入攝政王府,理直氣壯的捉拿王府中人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坐在靠窗邊的位置,朝著下方看去,倪月杉托著下巴,好奇的詢問:「到時候他們到王府抓人,應當抓你,還是我?」
景玉宸眉頭擰著,回應:「你?」
「為什麼?」倪月杉張口便問。
景玉宸揚著唇,「因為當時本王昏迷,你清醒著,作案的人隻會是你,豈有抓本王的道理?」
「王爺想錯了!你是王爺,若你完了,景氏才真正的被打擊,而我隻是一個妻,一個沒有王爺你重要的妻,我死了,對於太後的大業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但你死了......哼哼,才會改變朝局!」
倪月杉得意的轉著手中茶杯,頗有幾分沒心沒肺。
景玉宸看著倪月杉,伸手便是一個爆栗砸在倪月杉頭上,倪月杉吃痛的揉著頭,埋怨般的說:「你這是幹什麼啊!打人要有原因?小心我還手!」
她這功夫在古代雖然有點廢,但也不至於一點用處都沒有吧。
景玉宸審視的看著倪月杉:「你還有臉說,我若真被抓了,是不是替你背鍋?」
倪月杉噘著嘴,沒還口,隻單純覺得很鬱悶。
瞧出倪月杉那郁色,景玉宸反而笑了:「好了好了,刀山火海都願意為你上,牢獄之災又算得了什麼。」
二人還在說話,就見在下方的位置,有一個女子被關押在囚車內,遊街?
倪月杉和景玉宸對視一眼,雖然當初苗慧陶沒什麼存在感,又間隔了這麼長的時間沒見面,但現在二人再次見到苗慧陶還是一眼認出。
「究竟是誰有這個能耐,可以將苗家的庶女押在囚車內,遊街嗎?」倪月杉瞪著雙眼看著景玉宸,景玉宸也十分意外的看向樓下的位置。
「大概是苗家本人吧!」景玉宸好似已經看透了苗家人的計策。
倪月杉擰眉看去:「苗家本人?將她推出......」
苗慧陶被一路推著走,百姓們也一路跟著圍觀查看,直到停在了大理寺門口,將人押了進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覺得這事情,或許與他們有關,跟著下了樓。
在大理寺的門外,圍觀了不少百姓,都在指指點點著。
公堂下跪著苗慧陶一人,以及苗家的管事。
大理寺卿康學義一拍驚堂木,質問:「堂下何人?不是朝廷命官的案子,本官可不接!」
「大人,草民是苗家的管家,身邊這位女子,叫苗慧陶,是苗家的三房庶女,曾為攝政王的側妃,草民告她!」
康學義顯然有點意外:「你一個老奴告自家的小姐?」
「正是!還請大人可以聽老奴細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