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病重不見好
倪月杉神色凝重著,肖楚兒一勺勺的舀著葯去喂邰半雪,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先下去吧,這裡有我和鄒夫人守著就成!」倪月杉一開口,丫鬟規規矩矩的退下。
倪月杉看向了肖楚兒,「沒救的概率是不是很高?」
肖楚兒點頭。
她在喂葯時,發現邰半雪似乎已經喝不下去葯了,葯汁在嘴邊溢出......
她內心有些著急,倪月杉端走肖楚兒手中的葯,肖楚兒疑惑的看著倪月杉,倪月杉解釋說,「我來喂她吧!」
「怎麼喂?她已經喝不下了!」肖楚兒眉頭緊緊蹙著,雖然戴著面紗,可倪月杉仍舊可以感覺到她的著急。
「嘴對嘴。」倪月杉回答的很是淡然,扯下了面紗就準備喝葯,肖楚兒卻是搖著頭:「若是你用這個方法,指不定她沒有好,你反而也病倒了。」
她看向邰半雪,憂心的嘆息一聲:「王妃你先出去,我想看著她靜靜的想想。」
倪月杉沒有說什麼,轉身走了。
等倪月杉走開後,肖楚兒目光變得愈發堅定了起來,自己端起葯往口中灌去。
葯汁苦澀,令她眉頭皺的更深,之後送到肖楚兒的嘴裡,助她吞咽。
等一碗葯見底,肖楚兒也鬆了一口氣。
想著起身時,原本昏迷的邰半雪咳嗽了起來,之後她悠悠轉醒。
肖楚兒欣喜一般,詢問:「你感覺如何了?」
邰半雪看著肖楚兒,有絲疑惑,之後開口:「你是鄒......」
「對,我是鄒夫人!」肖楚兒張口回應。
邰半雪原本神色有些恍惚,聽見這話,開始用力的咳嗽起來,「你,你,你是,咳咳,鄒將軍的夫人!」
她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的虛弱,帶著訝異,還有不甘。
肖楚兒點頭:「他想讓你好轉,但你的病情......」
肖楚兒此時臉上並沒有戴面紗,那清冷若雪蓮的容顏,落在邰半雪的眼中,隻覺得愈發惹人不喜。
「這......」她伸手朝枕後摸去,肖楚兒立即伸手去摸,一張紅綢在手中,邰半雪虛弱的回應:「燒了。」
之後人便沉沉睡了過去。
肖楚兒擰著眉,將床幔重新放下,戴上了面紗朝外走去。
在外面的庭院中,倪月杉正耐心的等待著,看見走出來的肖楚兒,立即詢問:「藥材喝下去了麼?」
肖楚兒嘆息一聲:「嗯。」
她看了一眼手中紅綢,「我將此物燒了,你離我遠點,今後這裡,有我來看望便可,若你常常來,真的染了病,可如何是好!」
她將紅綢丟在樹下,將手中的火摺子吹亮,點燃。
倪月杉自然知曉,紅綢是瘟疫來源。
而端著糕點走來的丫鬟,則是疑惑的看著。
之後丫鬟默默轉身,前去見了邰尚書:「太老爺,鄒夫人,治不好我家小姐,便在院子燒奇奇怪怪的東西,太老爺,別不是什麼邪術。」
邰尚書眉頭皺起,他就覺得倪月杉和肖楚兒太過關心了,很是奇怪。
這中間,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
邰尚書命令:「想辦法將東西收集起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
「是。」
等丫鬟重新到院落時倪月杉和肖楚兒已經走了,在大樹上隻剩下一些殘渣灰燼,像極了絲綢被燃燒後的模樣。
之後丫鬟老老實實的稟報了她所發現的,邰尚書眉頭擰著:「出去打聽打聽,可有關於紅綢的巫蠱之術。」
*
倪月杉離開邰府後,在回去的路上,遭人攔截,倪月杉掀開簾子朝外看,街道上的人,張口質問道:「攝政王妃,不知道為何,我們王妃去了攝政王府後,為何就不見了人!」
「你怎麼不將邵樂成也一併問了?」倪月杉鄙夷的看著對方:「親王府有罪,親王妃就無罪?這是親王府定的規矩麼?」
之後倪月杉放下了簾子,讓馬車走人,但對方卻是依舊攔著倪月杉的去路:「可她是蒼烈的公主!」
「所以她是被關在攝政王府的客房,而非京城的天牢!」倪月杉的聲音拔高了,外面的人想還口,可一時之間不知道再說什麼。
馬車搖晃著離開,回到了攝政王府。
倪月杉看到鄒陽曜竟然與景玉宸在一起。
「你們在商議什麼?」倪月杉好奇的問。
景玉宸和鄒陽曜在一起,並沒有半點敵意,坐在一起看上去很是友好,倪月杉跟著坐下。
景玉宸這才解釋說:「想著讓鄒陽曜官升三品,之後去管管一部分太尉府的兵!若不打壓,這些人聽說自己效力的太尉被關在天牢,豈不是要鬧事?」
鄒陽曜現在雖然是五品,可曾經在戰場歷經殺伐,他的鐵皿可不遜色於任何一個將軍。
「好吧。」倪月杉神色倒是淡淡的,坐在桌子旁,端了景玉宸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鄒陽曜站了起來:「我先走了。」
好似有些無法安心坐下去,走的有些著急。
倪月杉倒是沒去在意,「邰小姐情況不樂觀。」
「人各有命。」景玉宸倒是不在意,很平靜的回了一句。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她可是無辜的棋子,受害者,你就這麼冷皿?」
景玉宸依舊不甚在意:「她自願的不是麼?」
倪月杉覺得也是,端起景玉宸的水又喝了一杯。
景玉宸瞪了瞪眼睛:「我也口渴!」
「切,不是還有水壺,你就著水壺一起喝好了!」
景玉宸有些無奈,端起水壺直接仰頭去喝,倪月杉錯愕的看著他,還真照做了,這麼聽話?
「旁邊不是還有杯子麼,你可真是。」倪月杉嗔怪。
景玉宸痛快的將水壺放下,給倪月杉倒上了水,「我喝過的水,再給你喝,才香啊。」
「白癡。」倪月杉白了他一眼,之後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去看看雪兒。」
倪月杉頭也不回的走開,根本沒給面子,要再喝一口,景玉宸覺得十分鬱悶。
在邰府,丫鬟打聽消息後,前去邰尚書面前稟報:「太老爺,關於紅綢,奴婢沒有打聽出來什麼,不過有人說若是紅綢裡面包著什麼,一起被燒了,那就真的是巫蠱之術了!」
邰尚書臉色沉著,朝外走去,邰老在他的身上立即喚道:「爹,你幹嘛去?」
但邰尚書沒搭理,徑直走到邰半雪的房間外,有下人在一旁擔憂的開口:「太老爺,小姐目前情況一直不見好,你若是進去了,被傳染了可怎麼辦?」
但邰尚書卻是沒有搭理,伸出手,準備將房門給推開。
下人依舊跟在後面,依舊著急著:「太老爺,使不得啊!」
到了房間後,他不管不顧,掀開了床幔,看見床榻上躺著的邰半雪竟是睜著眼睛的。
他趕緊上前握住邰半雪的手:「好孫女,讓你這段時間受苦了!」
邰半雪看著面前的慈祥老人,輕輕扯了扯嘴角,想笑,但卻是咳嗽了起來:「爺爺別擔心,我會好的......」
「半雪,你跟爺爺說,你為何要幫助相府?」
邰半雪看上去極其虛弱,雙面對邰尚書的問題,未必就有力氣去作答。
她沉默了許久沒開口,邰尚書嘆息了一聲,「你長大了,有什麼心思,竟是都藏著掖著。」
邰半雪這才強打起了精神,回應:「爺爺,我......喜歡......」
她話沒有說完,受不了嗓子處的癢意,咳嗽了起來。
「喜歡?」邰尚書一副疑惑:「誰?」
邰半雪笑了笑:「俠士。」
話落後,雙眼緩緩的閉上,顯然是疲累極了。
一旁站著的丫鬟,有些訝異:「俠士不是鄒將軍麼?」
邰尚書站了起來,鄒陽曜?
邰半雪喜歡鄒陽曜,所以為鄒陽曜做假證嗎?邰半雪膽子這麼大?
他氣惱的攥著拳,按照邰半雪的性子,她不該傻傻的為了誰,作偽證,但若是喜歡,卻不一樣了?鄒陽曜在利用她?
翌日後,早朝時,邰尚書主動上前一步,開口:「太後,微臣有一事想要啟奏。」
苗晴畫略有不悅,卻還是吐出一個字:「準!」
「太後親王已經被關押在天牢之中,屬於戴罪之身,而微臣的孫女,這段時間瘟疫病症不見好轉,微臣不敢隻將她隔離在府內了,想著移出京城外去!」
「隻是親王與她的婚期現在隻剩下短短時日,這......」
苗晴畫聽到前面還是懵的,但現在他懂了。
一旁站著的景玉宸跟著開口:「邰尚書,這瘟疫的藥方,不是人人皆會麼?為何,這麼久都不見好轉?難不成是其他瘟疫?」
邰尚書老老實實的回應:「回攝政王,瘟疫癥狀早有太醫把脈過,得出結論,確實是其他瘟疫,所以醫治好很難,微臣這才想著將人轉移才好,免得殃及了城中的其他人。」
其他大臣聽見這話,有些不爽了。
「既然知曉是其他瘟疫,為何拖到至今!」
「就是就是,你整天與你家孫女待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這萬一你也傳染上了,這,令我們這些身為同僚的,見到你該不該退避三舍!」
聽見這般議論聲,景玉宸勾起唇來:「太後,不如將他們婚約取消吧,一個瘟疫病患,一個戴罪之人,這才定親多久啊,就讓二人蒙受這般苦難,實在是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