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出城送死?
「隔離而已,我攝政王府,全體配合!」景玉宸沒有任何抗拒,十分坦然又有氣魄的說了一句。
苗晴畫狐疑的看著景玉宸,「那好,攝政王親自下令?還是由哀家來下令?」
「攝政王府不就是最佳的隔離地?若是出府隔離,在路上需要人手押送,是不是也有傳染的風險?」
「劃王府為隔離地,再也找不出,比這還要好的選擇了!」
苗晴畫眉頭皺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景玉宸又在耍什麼花樣?
站在苗晴畫身旁的公公,主動上前,對苗晴畫耳語道:「太後,若攝政王也被關押隔離起來,這次他將沒有立功的機會,百姓以及文武百官,對攝政王隻會失望!」
「而且,若你傳出,攝政王是為了一個女人,而棄百姓,攝政王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將大打折扣,難以翻身。」
公公說的小聲,但景玉宸有內力在,也聽見了些許,但他沒有吭聲。
苗晴畫目光再次看向景玉宸時,立即爽快答應:「攝政王,這般以身作則,哀家佩服,隻不過,雪兒還小,若留在王府,恐有被傳染的風險,哀家若是抱走,定能護她周全。」
「雪兒隨同我們一起回的京,若太後被傳染,雪兒豈不是罪臣?太後好意,本王隻能心領,本王送太後?」
景玉宸已經不耐的打算趕人走了,苗晴畫看著他,目光沉沉的,最終輕笑了一聲,轉身離開。
景玉宸送至門口,沒多久,有大批官兵前來,圍守在攝政王府外。
青鸞憂心的看著景玉宸:「王爺,你若也失去了自由,那百姓怎麼辦,還有,王府藥材也快耗盡了。」
景玉宸隻神色冷漠道:「如何隔離百姓,自有大臣進言,若少了本王,閑常就沒了能人處理此事,閑常遲早也要完!」
「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收集藥材,不能讓王府的人,無葯可用!」
城外,一個男子將馬車勒停,看著前方緊閉的城門,神色凝重:「封鎖了,不允許入城。」
肖楚兒掀開簾子,朝外走去,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不能進城,我如何給王爺藥方?」
鄒陽曜轉首回應:「不是有我在,你和雪兒姐妹注意安全即可。」
「嗯,那你萬事小心。」
入夜後,鄒陽曜來到城門外,在城牆上,甩下來了一條繩索,鄒陽曜立即飛身而起,藉助繩索,想著爬上去。
但黑暗中,卻有人大喊一聲:「有人又想溜進城內了,他必然是城內狗官的親戚!」
隨著這聲喊叫,越來越多的人,朝這邊湧來,鄒陽曜眉頭皺著,覺得很是疑惑。
四周,也被人照亮了。
「將他抓起來!」
看著一眾圍著他的人,各個皆身穿粗布麻衣,頭髮淩亂,面容憔悴,有些還在咳嗽,看上去十分虛弱又落魄。
自顧不暇的人,卻對他,盛氣淩人。
「我與你們無冤無仇,憑什麼?」鄒陽曜從剛進城的時候就覺得奇怪,景玉宸怎麼會不管百姓們的生死,將人關在城門外?
現在他覺得,這群人是暴民,所以才關在外的!
「就憑你是官員的親戚,想用繩子進城,大家抓了他,用他要挾城內的人,大家就可以得救了!」
隨著此人的一聲教唆,在場人,朝鄒陽曜攻擊而來,而城樓上的人,見事情不妙,趕緊將拋下的繩索給收了回去。
鄒陽曜皺著眉,藉助著城牆,走壁逃遠,看著一眾「暴民」的眼神,愈發怪異。
「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對我出手,我若是城裡的官,一樣不放你們進去,呸!」
說完後,一個飛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場的人,不依不饒的往前追趕而去,「人呢?人呢?」
攝政王府外,重兵把守著,即便到了夜深時刻,也不見有絲毫鬆懈,在對面建築的屋頂上,一抹身影出現,舉起手中的長箭,瞄準,飛射而去。
箭射在王府的柱子上,之後人,迅速離開。
很快,箭上的信被人取下,交給了房間內的人。
「王爺。」
景玉宸伸手接過,消息是他的人傳來的,說,沒能將鄒陽曜接進來。
「王爺,如何了?」
「上次我用繩索進城,被他們發現,這一次,發現的還要早!」
「那怎麼辦?」管家又問。
「簡單,本王要的不過是方子。」
「城門處,被那些難民圍著,城牆又那麼高,想要帶藥方進來,怎麼會簡單?」
景玉宸嘴角微揚,並沒覺得這是什麼難題。
天亮後,城牆上,士兵換崗,下方依舊聚集著不少難民,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得不到正確的救治,早已經在地上,性命垂危了。
城牆上的士兵朝下大聲宣布:「所有人,聽好了,凡是可提供緩解瘟疫,正確藥方的人,賞黃金千兩!」
隨著一聲通傳聲落下,城牆上,白紙洋洋灑灑的飄落至城外。
站在城外,還正想著進城的鄒陽曜,疑惑的看著。
他走上前,將地上白紙拾起,這是何意?
讓他寫下藥方?
鄒陽曜看向城牆,決定一試。
皇宮中,有人將城外一事,告知了苗晴畫。
苗晴畫略感訝異,「攝政王的人,做的?攝政王府不是被圍了個水洩不通麼?怎麼還與外界通著聯繫?灑白紙是何意?」
「太後,是丞相所為,當初攝政王離京,丞相他一直都在輔佐朝政,雖然攝政王回來了,但一直沒有收回丞相的職權,現在丞相不經通報,直接這樣做了,太後,你看,是不是該收回他的政權......」
苗晴畫表情凝重起來:「藥方若真讓他收集了,記得一一查驗,指不定,這是他們的什麼詭計!」
景玉宸雖自願隔離,可她不相信,景玉宸會真的放心下百姓,一定會有所作為。
但景玉宸的功勞,她要據為己有。
離開一天一夜的鄒陽曜,隻帶回來了一張白紙,肖楚兒錯愕的看著他。
鄒陽曜無奈的聳聳肩:「有難民阻止我進城,城門進不去,白紙,好似是什麼提示!」
「隻是一張白紙,若寫下藥方,跟其他人一同上交,如何讓攝政王認出,還不被,他人察覺?」
肖楚兒搖頭,沉思。
「你覺得易文軒這個名字如何?」
肖楚兒疑惑的看著鄒陽曜:「什麼意思?」
鄒陽曜嘴角笑意加深:「想要在眾多藥方中,脫穎而出,就得有點出彩的地方。」
肖楚兒還沒明白,鄒陽曜又問:「你會幾種字體?」
肖楚兒依舊懵的,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應:「不多,兩三種。」
「正確藥方告訴我,我需要出門辦事,你自己在客棧,小心安全。」
肖楚兒看著鄒陽曜,似乎懂了是什麼意思。
到了傍晚,在城牆拋下的籃子中,已經撈上了一次又一次方子,一堆白紙上寫滿了黑字,有些確確實實是藥方,而有些,是罵人的,甚至還摻雜著污穢之物。
這些全由人篩選後,才送到苗晴畫的面前。
苗晴畫眉頭皺著:「這麼多,叫哀家如何看?難道你們就不識字?不會篩選?」
還在動怒,有宮人行來:「太後,丞相求見。」
苗晴畫心中不悅,最終是,讓人進來了。
倪高飛走上前,「見過太後。」
「丞相此時前來,有何事啊?攝政王親自下令,大臣們,不得隨意走動,來見哀家,若哀家身體因此染上什麼病症,哀家是不是該治你的罪?」
倪高飛並不畏懼,直截了當的開口:「微臣想出收集藥方一計,想著,應當有了收穫,微臣前來,想與太醫們一一閱覽,尋得良方。」
「丞相何時懂醫了?」苗晴畫目光灼灼的看著倪高飛。
倪高飛身穿朝服,鬍子花白,站在下方,神色間,隻見憂愁,「微臣雖不懂藥理,但不做點什麼,總覺得,微臣有愧於民。」
「太後,微臣可篩選不是藥方的紙張,再交由太醫們把關,還請太後恩準,這瘟疫耽擱不得啊!」
苗晴畫哼了一聲:「哀家讓其他人去辦就好,丞相的身份,做這些,未免太大材小用,丞相若真想盡一份力,那不如,出城去吧。」
「在城外,需要你安撫的百姓太多了。」
倪高飛意外的看著苗晴畫,現在去城外,那不是送死?
倪高飛沒有立即答應,苗晴畫站了起來:「怎麼,丞相覺得為難?」
「微臣在想,去城外時,城門大開,難民豈不是蜂擁而入?」
苗晴畫大笑了起來:「豈會,丞相,你可曾聽聞,之前入夜,有人藉助繩索,想要進城來?」
「丞相可以效仿,將繩索拋至城下,你順著繩索下去,相信,我閑常的百姓,一定會愛戴你,聽你的指揮,配合隔離,到時候丞相的功勞,將無後人可比啊!」
苗晴畫目光始終盯著他,顯然在等著他同意,不然,今日必將定倪高飛一個罪。
「太後,既然信得過老臣,老臣願一試,但城外士兵,若不聽老臣調遣,老臣一人,也將是寸步難行,力不從心。」
「你既願意,為百姓出城,哀家,豈會不給你兵用,丞相你這是同意了?」
「老成能為閑常出力,是老臣的榮耀,老臣自然願意。」
「好,哀家,這就安排,你出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