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富餘被一拳揍得鼻皿狂噴,趴在地上起不來,劉紅霞大急,又是哭又是喊:
“哎呀哎呀,铮啊,你做哥的咋能打你弟弟?你們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千萬别信了這個喪門星的話……”
羅铮不聽她叨叨,把那些貼着紅雙喜的東西統統給扔了出去,老五也來幫忙。
看好戲的沈玉跑過來對羅铮說:“姐夫,這些年劉嬸也不容易,這事兒我姐确實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如果……”
“你誰啊?”羅铮沒好氣地呲了一聲,看着沈玉有點莫名其妙,記憶裡搜不到這号人物。
“我……”沈玉倏地漲紅了臉。
她想說,你當初讓你老娘上門是找我說親的啊!
咋就不記得我了?
阮愛香走了過來,羅铮認識阮愛香,她是沈檸的娘,“讓您老看笑話了,今天家裡亂就先不留您吃飯。”
“沒事沒事……”阮愛香尴尬得不行,拉着不情願的沈玉走。
羅愛仙瞅着這對母女,心裡一歎,不是親生的就是不親,沈檸被人擠兌成這樣,阮愛香母女居然會幫着外人,哎……
秦二媳婦本來想給自家男人讨個公道,可是羅铮跟個羅刹似的,當他一拳砸到秦富餘的臉上時,她是啥心思都沒有了,趕緊扶着嘴裡不停“哎喲哎喲”的秦老二走了。
羅铮回來了,誰也讨不得好,留下來也是自讨沒趣。
劉紅霞含恨地瞪了羅铮一眼,就扶着還在狂流鼻皿的秦富餘先去找赤腳大夫看看。
秦老大和媳婦以及大一點的孩子們則把那些結婚用的東西一一搬家去。
沈檸帶着兩個孩子回屋去,她心疼地抱着女兒親了又親,“是不是因為被奶奶灌髒水,吓得不敢說話了?”
小茹可能天生語言發育遲緩,說話慢,加上受了刺激留下童年陰影,很有可能一輩子都不肯開口說話。
想到這裡沈檸恨不得一刀砍了劉紅霞那個老婆子,一個人怎麼能那麼壞?
小茹摸摸娘的頭,用小額頭蹭蹭娘的額頭安慰她。
院子外,羅愛仙抹着眼淚對羅铮說:“當年沈忠實說你運輸出意外死了,這到底咋回事啊?你活得好好的,咋一直沒回來?”
“當時遇上了泥石流,出了意外,跟着去的朋友以為我死了,總之姑,這些年辛苦你照顧他們娘仨兒了。”
後面他不好意思說下去,一切都是他自以為的,以為沈檸改嫁,而他的爹死得早,娘早年改嫁有了新家,唯一的姑姑也有老五陪着,外嫁的女兒也會回來看看,他本身無牽無挂,所以挺抗拒回來的。
羅愛仙也沒再追問下去,隻是說:“這些年大安他娘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長大,别提多難了,你以後可得對她好點兒,别再動不動就離家不回來。”
羅铮給羅愛仙說得心裡一陣陣愧疚,“我會對媳婦兒和孩子好的,一輩子對他們好。”
“你去屋裡陪陪他們娘兒仨,院子裡我和老五收拾。”
羅愛仙推推他,羅铮就進了屋。
沈檸正在把屋裡的大紅雙喜給撕了,老五把平時裝衣服的尼龍條紋袋拿進來。
羅铮也是好多年沒回來了,小心翼翼地問沈檸::“媳婦兒,咱家以前不是打了樟木的立櫃,還有以前我爺奶留下來的五鬥櫥,哪兒去了?”
沈檸拿着抹布擦桌子,沒拿眼瞧他,冷着聲說:“你一走,你娘就借走了,沒還回來過。”
“……”羅铮!
“家裡的新鍋也借走了,要不是大姑給了我一個破的,家裡連做飯的東西都沒有。”
“……”羅铮!
羅铮啥也沒說,轉身出了屋子,“老五,跟我出去一趟。”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