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臨星域的很多宗門大教,靈山福地失去了原有的靈韻,跌落地面,化為齑粉。
衆多修士不明情況,惶恐不安,聚在一起驚聲議論,情緒久久不能平靜。
規則動蕩,導緻了上臨星域的億萬生靈下場凄慘,并且這種慘狀還在不斷增加,如不及時消除,影響深遠,後果相當嚴重。
全速趕至神橋之地的王桃花,還沒弄清楚此事全貌,交戰處的餘威就朝着他轟擊而來,令他面色驚變,急忙使出了保命的底牌。
即使王桃花的反應足夠快,也頂不住這種程度的沖擊,身體倒飛,将所過之處的虛空直接穿透了。
好在有着王侯令牌的護體,所以沒出現太大的損傷,頂多就是吐上幾口皿,身體并無大恙。
“還真是神橋有變,麻煩大了!”
被轟飛的那一瞬間,王桃花瞟了一眼,通過所見的模糊畫面,将情況大緻推測了出來。
“我成了時局動蕩的導火索。”
王桃花擔憂不已,心有餘悸。
轟隆隆——
這場暴動還沒結束,不知會持續多久。
牧滄雁與太微大帝的規則交鋒,就連王桃花都隻能站在遠處觀望,不敢靠近,容易暴斃。
星河逆流,乾坤颠倒。
以神橋之地為起始點,周邊的秩序開始失衡,影響到的範圍越來越大,死傷人數難以估量。
引發這場事故的根本原因,并非是雙帝交鋒,而是神橋在動蕩。
神橋連接了世間與彼岸,維持着宇宙秩序的法則平衡。
一旦神橋崩塌,那就意味着平衡被打破了。
諸天萬界失去了原有的秩序,後果不堪設想。
神橋塌了,後世之人就失去了證道的資格。
哪怕得到了證道契機,也無法踏入彼岸,不入彼岸,便無法将契機煉化,自然也承載不了一世天命。
甚至,世人連準帝之境都無法觸碰。
另一邊,舊土。
知汐在努力解決着天降神罰,舉止優雅。要是忽略掉這漫天皿海,還以為她在踏青遊玩。
嗖!
凍結住了彌漫至星空各處的皿海,知汐殺向了天空裂縫的深處,揮手間轟碎了攔路的大道規則,直奔源頭。
太微大帝隔空出手,為知汐減輕壓力。
發生在神橋之地的事情,太微大帝自然知曉。可是,他無暇分身,隻能隔空施法,盡力而為。
這一世的帝位已經确認了,神橋塌了也影響不到全局。
如果是陳青源登帝的前夕,牧滄雁想要毀了神橋之路,太微大帝肯定不會準許,定要想盡一切辦法去阻止。
“唉!”
舊土深處,一道不被他人所聞的歎息聲,從歲月星核傳出,久久回蕩于那片虛空。
諸天震動,秩序崩塌。
這場風暴,不知道會波及多少地方,不知會持續多長時間。
陳青源在療傷,對局勢之變暫不知曉。
諸帝出手,盡可能将舊土之地封鎖住。
舊土的神罰事件,有着知汐的出面,還有太微大帝的從旁協助,最多數日便可徹底解決。
最為麻煩的地方,乃是神橋。
轟咚——
‘牧滄雁’立于神橋的盡頭,這一掌還在不斷下壓。
三件極緻之兵的全力爆發,快速消耗着太微大帝的本源之力。
雖說局面暫時僵持住了,但支撐不了多久。
片刻後,牧滄雁的這道化身漸漸變得透明,道韻消耗了大半,想來要崩散了。
牧滄雁豈會半途而廢,既然太微大帝調動了一縷本源,加了注,那麼牧滄雁自然要跟上。
嘩!
一道很恐怖的力量從彼岸而來,轟然落下。
砰咚!
随着牧滄雁的又一次施壓,雙方的平衡被打破了。
首當其沖的天樞樓,承受到了巨力轟擊,猛然下墜,樓身劇烈震動。
兩側的青銅古鐘與黑金古壺,也開始抖動,幅度越來越大,表現尤為吃力。
“蘇雲舒,你攔不住。”
有了新的力量加持,牧滄雁的這具化身不再透明,張嘴說話,聲音嘶啞。
“你斷了這條路,是想毀了陳青源的那個念想。”
太微大帝雖然身處舊土,但通過帝兵為引,聲音足可傳到此地,與牧滄雁進行對話。
“不全是。”
牧滄雁面無表情。
有這方面的因素,不願給陳青源登臨帝位的機會,哪怕隻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将其抹除。
除此之外,将神橋隔斷,牧滄雁便能更好的謀劃,不用再擔心會被外力幹擾。最為緊要的關頭,應當謹慎行事,不可留下絲毫隐患。
若是在謀劃長生之道的關鍵期,知汐與太微大帝突然跨越了神橋,現身于彼岸,那可就糟糕了。
雖說他們兩人可能有别的辦法進入彼岸,但沒那麼輕松。
真要有人不經過神橋,強行踏進彼岸,以牧滄雁對彼岸的掌控程度,定可有所察覺,從而有時間來防備。
“秩序崩潰,很多人會死。”
太微大帝厲聲道。
“那又如何?”
世人生死,牧滄雁根本不在乎。
“為君者,應當留有幾分憐憫之心。”
太微大帝告誡道。
“本座凄苦之時,無一人降下憐憫。”
牧滄雁一路走來,沒有一個朋友,沒有一個恩人,更無紅顔知己。
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
太微大帝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所求的長生之路,當真正确嗎?”
“正确也好,錯誤也罷。走到了今日,你覺得本座可能放棄嗎?”
牧滄雁的信念不可能動搖。
太微大帝不再回複,憑借着所剩不多的本源之力,催動着三件極緻之器,努力支撐。
立場不同,多說無益。
此次事件,讓牧滄雁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剛才又施加了一道全力,耗費了精力,後續的一段時間,不會再大動幹戈了。
砰砰砰——
随着三件極緻之兵落入了下風,神橋更為動蕩,許多位置崩裂,甚至是塌陷。
若不是無數縷帝紋纏繞着這方世界,神橋怕是已經坍塌掉了。
再這樣動亂下去,神橋大概率是扛不住的,淪為廢墟乃是遲早的事情。
嘭隆!
幾個時辰以後,天樞樓等極緻之器又是一沉,光澤黯淡,已達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