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7章 沈天予67(提親)
一個大男人,受點皮肉傷,沒什麼好陪的。
元慎之在連駿病房待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個不速之客,蚩靈。
蚩靈是跟着元慎之的行蹤,歪打正着找到連駿的。
看病人自然不能空手,她在醫院附近的花店随便拎了一束花,敲響連駿的病房門。
連駿以為是查房的護士,道:“請進。”
蚩靈推門而入。
她身穿一件萬年不變的朱紅色衣裙,一頭及膝長發倒是盤起來了,在腦後盤了個超大的發髻,把她本就美豔的小臉繃得緊緊的。
她捧着那束花走到病床前,把花往前一推,說:“我今天是來探望病号的,我有帶花。呶,這花送給你,希望你能早點出院。”
連駿視線垂下,盯着她手中那束花。
那花已經不新鮮了,有的花瓣已經蔫了。
送束殘花就罷了,探望活人送束白菊花,算怎麼一回事?
連駿擡起眼眸,沒好氣,“我還沒死!”
蚩靈俯身在椅子前坐下,“我當然知道你還沒死,你要是死了,我就不送鮮花,改送花圈了。我雖在深山裡長大,這點常識還是知道的。”
連駿無語,“你送菊花和送花圈有區别嗎?”
蚩靈把菊花放床頭櫃上一放,“菊花怎麼了?菊花多漂亮,我最喜歡山裡的野菊花,一到秋天漫山遍野都是,好看,還能入藥。”
連駿跟她沒法溝通,問:“找我有什麼事?”
蚩靈大眼睛眨巴幾下。
回頭看看房間無人,她身子向前探,把嘴湊向他頭的方向小聲說:“我現在才知道,沈天予的師公中意我。他師公是玄門高人,一直在山上修煉,一百多歲了。”
連駿用眼神表達,那又怎樣?
他問:“跟我有關系嗎?”
蚩靈道:“當然有關系。沈天予心太善,愛多管閑事,和他師父一樣。他師父原本可以修煉成仙,就因為愛管閑事,遭到反噬,修為大減,身體也糟蹋了。沈天予如果不加約束,也會和他師父一樣,遭到反噬。比如你,你受傷,肯定也不是無緣無故吧?幹涉他人命運,自然要承擔他人因果,強如沈天予和他師父也不可避免。但是我的本命蠱可以滋養沈天予,這是他師公中意我的原因。”
連駿緘默不語。
傍晚時分,在海裡的驚險仍曆曆在目。
為了救一個陌生人,他被海狼魚咬傷,且力疲。
若不是沈天予出手救他,等鲨魚沖破防鲨網,聞到皿腥味而來,他恐怕會葬身大海。
用蚩靈的說法就是,他幹涉了那父子倆的命運,自然要承擔他們的因果。
聽到蚩靈又說:“我今晚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你别洩氣。沈天予遲早會是我的,等我把他帶走,元瑾之自然就是你的了。當然,你也不能守株等兔子,你也得加把勁。咱們得為相同的目标,共同努力。”
她握緊右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連駿盯着她美豔的小臉,沉吟片刻問:“你有沒有認識沈天予師父師公那樣的高人?”
蚩靈警惕地問:“你要做什麼?”
“我想學點玄門功夫。”
蚩靈嗤笑一聲,“你沒戲!想入玄門必須天賦異禀,根骨清奇,那行入行門檻非常高。你一介凡夫俗子,就是把頭磕爛了,人家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這話連駿不愛聽。
想他在深城也是天之驕子。
做特種兵要有卓越的身體素質、戰鬥技能和心理素質,還要應對各種複雜、危險和不可預測的作戰環境。
他因為各項考核成績優異,才被爺爺派去秘密執行特殊任務。
在蚩靈眼中卻成了凡夫俗子一個!
蚩靈從包中摸出個朱紅色小手機,朝連駿晃了晃,“留個聯系方式,方便交流作戰計劃。”
放在從前,連駿不齒這種行為。
可是元瑾之和沈天予都開始拍婚紗照了。
他還不着急,那是假的。
人一急,就會慌,正所謂病急亂投醫。
連駿和蚩靈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
連駿道:“沈天予和元瑾之已經開始拍婚紗照。”
蚩靈存好他的手機号,冷哼一聲,“拍個婚紗照算什麼?他倆今晚同住在一個别墅。依着元瑾之那浪蕩樣,今晚肯定會往天予哥房間裡鑽。”
連駿聽着刺耳,本能地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沈天予若不勾引瑾之,她怎麼會往他房間裡鑽?”
蚩靈白了他一眼,“你的敵人是沈天予,不是我,你沖我發什麼脾氣?有本事去阻止啊。”
連駿拿起手機給元瑾之發信息,問:睡了嗎?瑾之。
元瑾之躺在床上,看一眼信息,沒回。
不想回。
等了五六分鐘,連駿撥打她的電話。
打了一遍,元瑾之按了無聲,任由手機響,不想接。
連駿連打三遍,元瑾之都沒接。
以為元瑾之和沈天予真在做什麼親熱事,連駿無法保持冷靜。
情急之下,他撥通元伯君的手機号,恭敬地說:“伯君爺爺,這個時間給您打電話,打擾您休息了。我找瑾之有急事,聯系不上她,請問您能聯系上她嗎?”
元伯君問:“什麼急事?”
“這個,以後有機會告訴您,可以嗎?”
繼續追問,有失長輩風度,元伯君道:“我聯系她試試。”
他借了警衛的電話,聯系元瑾之。
見是陌生号碼,元瑾之接通。
元伯君道:“大晚上在忙什麼?”
元瑾之心情本就不好,不想好好回答他的話,便賭氣說:“在睡覺。”
“今晚怎麼睡得這麼早?”
“嗯,和天予哥在一起……”
元伯君腦子嗡地一聲!
她和沈天予在一起睡覺?
睡覺?
睡覺!
雖然元伯君一直希望元瑾之能嫁給沈天予,但是他們元家的家風不允許婚前同居。
尤其元伯君這種曾經位高權重過的大男子主義者,覺得沈天予這麼做,是不尊重元瑾之,不尊重她就是不尊重元家,不尊重元家,自然就是不尊重他,不把他元伯君放在眼裡!
元伯君怒從心頭起!
第二天。
一大清早,元伯君就氣勢洶洶坐上車,親自登門來到顧傲霆家興師問罪。
顧傲霆上了年紀,起得晚,還沒起床。
元伯君壓着怒意在客廳沙發上等,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都難消他的怒火。
顧傲霆慢騰騰地起床,梳洗打扮一番,戴上他最心愛的翡翠甜甜圈,這才柱着拐杖下樓。
來到客廳沙發前,顧傲霆緩緩坐下,咳嗽一聲,拉長腔調說:“稀客呀,稀客。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嘛?您這麼尊貴的人,怎麼有空光臨寒舍?”
元伯君把手中茶杯往茶幾上重重一放,道:“你們家小子做的好事!”
顧傲霆打個哈哈,“什麼好事?”
元伯君羞于啟齒。
頭一次有這種感覺。
這本該是元赫的事,卻要他一個當爺爺的來出頭。
可是元赫太軟弱,隻得他出面。
元伯君沉着臉,道:“給那倆孩子訂婚吧。”
顧傲霆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他拍拍拐杖上的龍頭,拿腔拿調地說:“你這老小子,這是來我們顧家提親嗎?提親哪有空着手的,你是不是得備點禮?你們元家一向注重禮儀,我也不刁難你,就按照阿峥向驚語提親的規格來吧。”
元伯君額頭青筋噌地爆起!
他們家是女孩子!
憑什麼要他提親,要他備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