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259.前夫而已
說喜歡都是輕的,指不定就愛婳姐愛得不可自拔。
墨臨淵不可置否地笑了一笑,難得對裴祁的話表現出了幾分贊同。
“姐夫,要不我打電話給婳姐,讓她過來看看言哥吧。”
裴祁如此提議道。
墨臨淵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不确定地開口道:
“童婳會來嗎?”
“那肯定呀,婳姐這麼喜歡言哥,哪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我看八成這兩人都是在賭氣。”
裴祁一邊說着,一邊拿出手機,給童婳撥了過去。
“我跟你說,婳姐要是聽說言哥胃出皿躺急診室了,肯定馬上就飛過來了。”
裴祁一邊聽着電話那頭的動靜,一邊對墨臨淵說道。
墨臨淵卻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總覺得自己這小舅子太天真,想得太美了。
“噓,接通了……”
裴祁對他做了個口型,跟着,對着電話那頭,神色緊張地喊道:
“婳姐,不好了,言哥進醫院了。”
期待中的慌張并沒有如期而至,反而是一陣許久的沉默過後,裴祁聽到童婳道:
“哦,那你好好陪着他。”
裴祁:“???”
婳姐是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嗎?
看到自家姐夫那看戲的表情,裴祁心有不甘,又重複了一遍,“婳姐,我說言哥他進醫院了,胃出皿,現在在急診室搶救呢。”
“嗯,然後呢?”
童婳語氣淡淡地開口,似乎對時薄言進急診室這件事并不關心。
“你過來看看他啊。”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令人急躁的沉默。
幾秒鐘後,裴祁聽童婳再度開口道:
“我不懂醫術,去了也沒用。”
“不……不是,誰讓你來給他看病了,我是讓你來看看他呀,婳姐……”
嘟——
電話那頭,傳來挂斷電話的忙音。
裴祁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機,怎麼都沒料到童婳竟然真的就把電話給挂了。
他拿着手機,一臉震驚地看着墨臨淵,道:
“婳姐把我電話挂了。”
裴祁隻覺得自己小小的世界觀又崩塌了。
他所堅信的,原來都是錯了。
婳姐不愛言哥了!
一旦不愛了,她就可以狠心到連問問他如今的境況都覺得沒必要了?
墨臨淵一臉同情地看着面前這個被打擊到的憨小子,道:
“記住了,傻小子,女人真狠起來的時候,就沒男人什麼事了。”
墨臨淵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的神色,微不可查地淡了幾分。
而童婳這邊,挂斷電話之後,她就一直保持着最初的姿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電話一直捏在手中,兩隻手,都在不受控制地發抖着,
滿腦子都是裴祁那句“言哥胃出皿,在急診室搶救”的話……
她閉上眼,努力得讓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不用管時薄言的死活。
胃出皿而已,墨家手底下的醫生如果連這麼簡單的急症都解決不了,墨家還養他們幹什麼?
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童婳,别管了,安心睡覺。
她在心裡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最終,默默走到床邊躺下。
可不管她怎麼努力想要讓自己睡着,看耳邊始終是裴祁的聲音,就好像是他錄下了那句話,專門在她的耳邊循環播放似的,怎麼都停不下來。
時薄言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仁心醫院的病房内了。
手上挂着吊瓶,邊上一個人都沒有。
他隐隐約約地記起了自己突然胃痛,被墨臨淵他們送到醫院的事,但很快,就失去知覺了。
所以,這裡應該就是醫院了。
時薄言捂着依然還有些隐隐作疼的胃部,從床上坐起。
聽到門外傳來裴祁的聲音——
“我們就這樣把言哥扔醫院了走了啊?”
“怎麼晚了,他也要睡的,醫院裡有醫生護士在,還能委屈了他?”
墨臨淵沒好氣道:
“要麼你再給童婳打個電話,讓她來陪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給婳姐打過,婳姐連言哥的情況都不問就把電話給挂了,怎麼可能願意過來陪着他。”
裴祁的這話,讓時薄言蒼白的臉上,染上了幾分暗淡。
童婳知道他胃出皿住院了,但她沒有來,不,她連問都沒有問。
呵!
他在氣什麼呢?
他現在跟童婳是什麼關系?
前夫而已!
她需要問候和關心嗎?
不需要!
這個婚,離得是真夠徹底的。
時薄言的眼底,爬滿了諷刺的冷色,手,卻不受控制地拿起床頭櫃上放着的手機,盯着屏幕許久,終是沒忍住,點開了置頂的那個頭像。
【我胃疼,住院了,你能來一趟嗎?】
發出去之後,又擔心童婳會多想,又追加了一條過去——
【我沒帶錢,你先幫我辦一下住院手續。】
發完之後,又反複看了看,覺得沒什麼問題了,這才安心等着童婳的回複。
可等了許久,也不見童婳回過來,時薄言的心,開始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他側目,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又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夜裡一點多了。
這個時候,童婳早就睡了,不回信息也正常。
時薄言在心裡這樣自我安慰了一番後,将手機放到了一邊,心裡又好受了許多。
至于外面那兩人是什麼時候離開醫院的,他并不關心,也不在意,更不需要。
而此時的童婳,在收到時薄言的微信時,盯着上面的每一個字都看了好久好久,等到屏幕自動暗下去,她都沒有任何動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陡然回過神來,看着已經暗掉的屏幕,她沒有再點開,直接把手機扔進了身邊的床頭櫃裡,開了靜音。
翌日。
得知時薄言胃出皿出院的沈欣和時慕語急壞了,急匆匆地趕到醫院,就看到時薄言換上了秦磊剛剛送過來的衣服,準備出院。
“薄言,你沒事吧,臨淵給我打電話說你住院了,可把我急壞了。”
要是兒子再有個三長兩短的,她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時家的産業還指不定會落到誰手上。
“沒事。”
時薄言語氣淡淡,連個眼皮都不曾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