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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生如此，吾甚欣慰。”
玄帝虛影抹了一把臉，全特麼的口水，被這一嗓子，嚎的一臉懵逼，看葉辰的眼神兒，也斜了不少。
你丫的，會的挺多啊！
是前輩教得好。
葉大少的眼神兒，也是斜的。
看你人模狗樣，淨整些驚悚的，莫說你一道虛影，縱真的帝來了，老子也照怼不誤。
所謂不嚎不相識，這一嗓子嚎出，葉辰倍兒精神了，一步邁出，又往前湊了一湊。
玄帝虛影未驅趕，就擱那安穩穩的坐着，頗有情調，拎着一個釣魚竿，氣定神閑，魚鈎也已沒入書中。
搞不好，真能釣出魚來。
去看無字天書，翻動的書頁，都帶着無上的道蘊。
“書中無字，可心中有字，書便是天地，字便是萬物，待書中無字，便是道超了天地。”
瑤池的話，至今猶在耳邊回蕩，乃是她，對無字天書的參悟。
葉辰收眸，瞟了一眼玄帝虛影。
許是太好奇，他不由伸了手，拈了釣魚線，輕輕往外拽了一下，這才見那魚鈎上，空空如也，說好的釣魚，魚餌都沒，縱有魚，會上鈎？
不過，鑒于玄帝虛影的尿性，他已見怪不怪了，在書中釣魚，還是破天荒的頭回見。
“年輕人，太急躁。”
玄帝虛影悠悠道，捋着胡須，神色意味深長。
葉辰不語，眼神兒又斜了。
莫看這老家夥，淡定如水，可狼嚎起來，神都驚懼，主要是，無前兆的狼嚎，總會驚得人渾身一激靈。
“老頭兒，我這也有一本書，咱換換。”
葉辰說着，自懷中摸了一部珍藏版，要把無字天書拿走，完事兒，把珍藏版放上去。
釣魚嘛！釣哪個不是釣。
然，讓他驚愕的是，看似實體的無字天書，實則是虛幻，一手抓過去，啥都沒撈着。
“年輕人，太急躁。”
玄帝虛影又開口，順手把葉辰的珍藏版，拿了過去，翻開一瞅，便又順手塞入了懷中。
整套動作，毫無違和感。
葉辰摸了下巴，繞着玄帝虛影，轉起了圈兒，那是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目測，這貨跟冥帝，也是一類的逗逼。
他好奇的是，這老頭兒把他的珍藏版，揣哪去了。
明明是一道虛影，整個身體都是虛幻的，隻不過有一絲神智，一部珍藏版，揣他懷中便不見了。
“還有沒。”
玄帝虛影蓦的一聲，泰安自若，裝的倒是一本正經，可這話一出，節.操就碎了一地了。
“拿無字天書換。”
葉辰回道，還在打量着玄帝虛影。
這厮時隐時現的身體，咋看咋詭異，像魂魄，卻不是魂魄；說是元神，可他并無元神之力，都是那一絲靈智，在支撐着。
不曉得一棍子打下去，會不會很酸爽。
葉辰心中嘀咕道，還真有這打算。
看了一大圈兒，都未見玄帝虛影回話，多半是在想，換是不換呢？
“你可知，太古洪荒。”
葉辰尋了一塊石頭，耷拉着雙腿坐那了。
“成帝的，哪個不知。”
“聊聊呗！”
“不聊。”
“莫這麼死闆，透露一些。”
“不聊。”
“我給你珍藏版。”
“啊.....。”
本是頂好的氣氛，聊着聊着，就傷了感情，玄帝虛影一聲哀嚎，比殺豬的還響亮，震得某人耳朵嗡嗡的。
不聊就不聊呗！叫個什麼勁兒。
葉辰甩了甩腦袋，在那麼一瞬，已有拎家夥的沖動。
頗是好奇，如玄帝虛影這号的人，如此的頑皮，能活到證道成帝，也是一個奇迹啊！
這若放在大楚，踹死八百回都嫌少的。
“可知道祖。”
葉辰壓了發飙的沖動，再次開問。
“他不待見我。”
“老實說，我也怎麼不待見你。”葉辰揣了揣手，話語悠悠，“昔年不周山的大戰，很慘烈吧！”
這話，倒是讓玄帝虛影的老軀，不由的一顫，渾濁的老眸中，多了一絲仇恨與滄桑，雖是虛影，可古老的記憶，還是有的。
那場驚世混戰，何止慘烈，堪稱滅世。
他這細微的神态變化，未逃過葉辰的法眼，真正确定，玄帝當年，真就參與過那場大戰。
這道虛影，多半便是昔年大戰時留下的，無盡歲月，無數滄海桑田，滋生了一抹靈智。
“對方是誰，第一種聖體？”葉辰試探性問道。
此話，聽的玄帝虛影頗詫異。
暗道這個小準帝，比他想象中，知道的還要更多，不僅知道鴻鈞，還知道第一種聖體，還有他體内的帝道煞氣，以他看來，并非一種。
很顯然，屠過不止一尊帝，且都是天魔域的帝。
奈何，他僅是一道虛影，也僅有一絲神智，也隻能看到這麼多。
至于葉辰身上的神秘面紗，他無力揭開，隻知葉辰很不凡，前身多半是一尊蓋世巨擎。
又一次，兩人堕入甯靜。
玄帝虛影并未回答葉辰的問題，可看其神态，葉辰心中已了然。
這所謂的不周山，真就是一座戰場，在古老歲月前，古天庭曾與第一種聖體皿拼，多半有帝戰死。
而玄帝，或許便是其中的一個。
“到底多少第一種聖體，強如古天庭，有帝坐鎮，且不止一尊，竟都被打殘了。”
葉辰摸着下巴沉吟。
古天庭時代，諸帝能共存，後世卻有帝道壓制，多半與那場驚世混戰有關聯，必是大戰波動太大，擾了諸天的乾坤，緻使後世人成帝，要受帝道桎梏，且一代更比一代艱難。
此刻，葉辰想的并非帝道烙印，而是第一種聖體。
古天庭還有傳承在，第一種聖體不可能沒有，如何衍生出了第二種聖體，至今還是個疑團。
可以肯定的是，第一種聖體與第二種聖體，好似是先天對立。
若非如此，昔日第一種聖體，也不會對他下殺手。
“你打架厲害不。”
不知何時，才聞玄帝虛影開口。
“還行。”葉辰随意道。
“進去，把他滅了，或引出來。”
“他？”
葉辰挑了眉，瞥了一眼無字天書，又試探性的看着玄帝虛影，“無字天書中，有人？”
玄帝虛影狠狠吸了一口氣。
同一時間，葉辰的手，也很自覺的伸入了儲物袋。
對面那貨，若再敢狼嚎，他必定一棍子掄過去。
還好，玄帝虛影未狼嚎，淡淡的吐露了二字，“天魔。”
“天魔？”
葉辰聞之，豁的跳下了岩石，比方才更精神，璨璨的眸中，綻放了冰冷的寒芒，時時聽聞天魔，都戰意高昂。
“乃一道天魔帝的邪念。”玄帝虛影終是吐露了秘辛，“萬古前藏于無字天書中，還盜了天書精粹，緻使無字天書，僅有外形，并無内蘊。”
“你的意思是說，萬古前不周山的驚世大戰，還有天魔參與？”
葉辰皺眉的看着玄帝虛影。
“你以為，古天庭敗的那般慘烈，毫無緣由嗎？”
“懂了。”
葉辰也深吸了一口氣，不由對古天庭，有多一抹敬畏。
第一種聖體與天魔聯手，竟都未完全覆滅古天庭，全盛時期的古天庭，該有多吓人。
“天魔與第一種聖體，何種關系。”三五瞬的停滞，葉辰又發問。
“僅大帝，才勉強有資格知曉。”
“你們這些賣關子的人哪！都不得好死的。”
“敢這般與吾說話，還能活着站在這裡的，你是第一個。”玄帝虛影捋着胡須，一臉語重心長。
“嘁。”
葉辰不以為然，“天界有道祖，為何不找他幫忙，自個跑這釣天魔，你很有雅興嘛！再說了，你這般牛叉，為嘛不自己進去捉。”
“鴻鈞并不知，天書之異變，最近才發生。”玄帝虛影悠悠道，“至于吾，動不了，更進不得天書。”
“那你給他釣出來，不是找虐嗎？”
“天魔帝邪念若出世，鴻鈞或許會蘇醒。”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天庭人才濟濟，強者頗多，來不周山者，更不在少數，放着一堆準帝巅峰你不選，卻選我一個準帝二重天，合适嗎？”葉辰笑道。
“連這都走不到的人，進去也是找死。”
“你這意思，我進去就能活着出來呗！”葉辰被逗樂了，又揣了手。
開玩笑，那可是帝道邪念。
與其這般冒險，不如等道祖蘇醒，他并非怕死，而是還有很多使命未完成，可不能折在這裡。
“沒時間了。”玄帝虛影歎息一聲，話語悠悠，“待那股邪念，徹底吞了無字天書，會借着天書的遮掩，遁出天界，屆時，縱鴻鈞蘇醒，縱再想捉它，怕也鞭長莫及了，此間利害，你該是明白。”
葉辰沉默，知道這老頭兒，對他還是有所保留的。
道祖該是知道不周山中，有玄帝的虛影，卻未給他帶出去，這點就很詭異。
這老家夥在不周山，必有不為人知的使命。
至于為何動不了，多半也有隐情，非他動不了，而是不能動。
“送我進去。”
葉辰淡道，這本無字天書，他是志在必得的，可不能便宜了天魔，這若被拐走了，會很蛋疼的。
玄帝虛影一笑，一甩魚竿，勾住了葉辰，當成了魚餌，丢進了無字天書。
那個動作啊！那叫一個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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