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大統領,感覺自己整個人已經不好了。
他最不喜歡這種大棒子砸過去,結果眼看要把對方砸的頭破皿流、偏偏大棒子忽然變成空氣的感覺。
大統領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伯納德·艾爾諾竟然敢這樣挑戰自己的威信,讓自己罰他五百億美元。
這感覺就像自己威脅對方,不聽話大耳巴子抽你,對方非但不求饒,還說求你拿槍打死我。
惱羞成怒的他,依舊将伯納德·艾爾諾的誠懇當挑釁,于是冷冷地說:“好,我懂了艾爾諾,你覺得自己現在成英雄了、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你就什麼都不用怕了,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說罷,他咬着牙将電話挂斷,立刻招呼自己的一衆幕僚:“想辦法給伯納德·艾爾諾的集團上點強度,看看能不能合理有效的提高它的關稅,等白馬島的事情風頭過去,再想辦法從他的集團找找漏洞,最好是罰他一大筆錢!我要讓他疼!!!”
其中一個胖乎乎且一臉絡腮胡子的哥們開口說:“大統領,現在全世界都在盯着伯納德·艾爾諾,冒然對他的産業施加關稅,或者對他的集團進行調查,很容易被外界認為我們是在白馬島事件以及黑水公司的事情上蓄意報複,所以我覺得還是暫時等一等。”
“等?我等不了一點!”大統領捋了捋柔順的劉海,咬着牙說:“這個老混蛋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我,還大言不慚的讓我罰他五百億美元!五百億美元的罰單我确實開不出來,但五億美元起碼要讓他損失一下吧?”
絡腮胡沉默片刻,開口道:“那不如我們出一道法案,呼籲美利堅民衆盡量減少不必要的奢侈品開支,為了達成這一目标,我們統一給所有奢侈品提高關稅,無論是法蘭西的,還是意大利甚至不列颠的,隻要是奢侈品範疇,都統一加稅50%。”
“如果外界詢問我們這麼做的目的,我們就說來自歐洲的奢侈品正在掏空美利堅人民的錢包,美利堅民衆應該把錢用來購買本國制造業生産的工業品、讓美利堅再次強大,而不是用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去買歐洲人生産的、實際價值隻有售價五十分之一的垃圾奢侈品。”
大統領眼前一亮:“這個主意不錯,畢竟我們的支持者都是普通工薪階層,那些高收入人群不但不投票給我們,還整日在社交媒體上諷刺我們,剛好借這個機會也給他們上點眼藥。”
另一邊,伯納德·艾爾諾挂了大統領的電話之後,整個人身心無比舒爽。
他就像在網遊中找到刷經驗BUg的玩家,而且是找到了級别最高的BOSS刷經驗,現在隻等着經驗值不斷飛漲、爆出極品裝備的那一刻了。
他老婆見他把美利堅大統領諷刺一通之後,還一臉得意,忍不住吐槽道:“我勸你當英雄也不要當的太上頭,你為了那可笑的正義感,跟美利堅大統領對着來,如果他真的制裁你,一年最少也要損失幾億美金甚至更多。”
“你懂什麼。”伯納德·艾爾諾哼笑一聲,夏蟲不可語冰,老婆是不知道回春丹,如果知道,她肯定比自己還要瘋狂,畢竟她每年花在保養上的錢,就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
于是,他閉上眼睛,翹起二郎腿,心裡得意暗忖:“這次去美國,要給大統領上上強度了!”
……
當伯納德還在大洋上空飛行的時候,馬爾代夫白馬島迎來了新的一天日出。
今日,是葉辰一家在白馬島的最後一天。
他們按照計劃,要在中午時間退房,乘坐水上飛機返回首都馬累,然後馬岚和蕭常坤去迪拜,他和蕭初然轉乘國際航班回到華夏。
馬岚自是舍不得走的。
這裡風景優美、氣候怡人,相比國内天寒地凍的天氣,以及迪拜那炎熱幹燥的氣候,簡直不要太爽。
不過,好在她現在又有了不少美金在手,迪拜的各種購物中心還是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吸引力。
眼看要離開,蕭初然的心情有些落寞,在她看來,這次的馬爾代夫之行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和葉辰一起出來旅遊。
回去之後,自己就要準備離開他了。
葉辰看出她情緒低落,還特地關切的問:“老婆,你是不是不舍得走啊?要不咱們兩個留在這裡再住幾天怎麼樣?”
蕭初然勉強一笑,搖搖說道:“不用了,再舍不得也是要離開的,畢竟這裡隻是我們旅途的一站,不是我們的人生。”
葉辰聽不出她話裡深意,隻是笑着說道:“以後你想來,咱們随時都可以過來。”
葉辰覺得,白馬島和JD島,馬上就要成為自己實控的産業,雖然不能告訴蕭初然,但自己可以找各種理由經常帶她來。
于是,他故意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老婆,我聽說他們這個集團老闆也挺相信風水的,回頭我讓斯維特小姐幫忙引薦一下,說不定以後也能在這裡混個風水總監的職位。”
蕭初然聽他這麼說,笑的更加勉強與無奈。
她想到塔瓦娜,便好奇的問:“斯維特小姐也在島上,之前你給他做了這麼久的風水總監,她來島上,你們倆還沒見到面吧?咱們今天要回去了,總要跟她打個招呼的。”
葉辰一直在盡量避免和老婆一起見到塔瓦娜,但蕭初然此刻說的倒也是人之常情,按照自己之前鋪墊的人物關系,自己與塔瓦娜也算是共事過,兩人湊巧登上同一座島,不見個面打個招呼,反而有些說不過去。
于是,他便問蕭初然:“老婆,要不我們一起去見一見斯維特小姐,跟她寒暄兩句,咱們就回去了。”
蕭初然搖頭說:“我就不跟着添亂了,你去跟她打個招呼吧。”
葉辰說:“你要是不去,那我一個人去也沒什麼意思,幹脆就直接走吧,不讓她知道我們來過不就行了嗎?”
“算了。”蕭初然認真道:“兩個人能同時在幾千公裡外的一個小島上碰面,這是多大的緣分,不打個招呼确實不太合适,萬一人家以後知道了,肯定要埋怨你不近人情的,你去吧,我剛好在房間裡收拾收拾東西。”
葉辰見她都這麼說了,便也隻能點頭道:“行,那我一會在微信上問她一下。”
其實,塔瓦娜也知道葉辰今天就要離島了。
她心裡對葉辰格外想念,但礙于蕭初然也在島上,所以隻能克制住想見葉辰的沖動。
正因為心有所思,她整個人渾渾噩噩,十分不在狀态。
而她的父母前兩天因為那晚恐怖襲擊的影響,也同樣不在狀态,三口人時常在一起坐着發呆,甚至她媽媽幾次提出想離開馬爾代夫、返回美利堅,但塔瓦娜卻始終沒有接茬。
兩天時間,她的父母終于從恐怖襲擊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然後她媽媽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對塔瓦娜說:“寶貝,我覺得有點事情不太對勁。”
塔瓦娜看着外面如玻璃一般碧綠的海面,心不在焉的問:“什麼不太對勁?”
媽媽說:“你看,咱們在這裡遇到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了,而且影響那麼大,崔佛他不可能不知道啊,你們兩個人以前那麼如膠似漆,這次沒帶他一起出來度假,你說他在訓練備戰比賽我還可以理解,可是我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也沒過來看看你,是不是有點太奇怪了?”
以前崔佛和塔瓦娜确實如膠似漆,倆人就好像連體嬰兒似的,一天到晚膩歪在一起,是娛樂圈公認的熱戀情侶。
可是最近,兩人不僅同框的機會越來越少,就連日常中的交流也同樣越來越少。
自己的女朋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沒有趕過來安慰一下甚至都沒見他打個電話,這确實讓塔瓦娜的媽媽感覺奇怪。
塔瓦娜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就在崔佛離開華夏之前,兩人還曾經隐晦地達成了結婚的共識,那時候自己已經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和葉辰走到一起,甚至有一種抓緊時間塵埃落定、好斷絕自己其他念頭的意味。
可是随着自己與葉辰接觸越來越多,葉辰三番五次救自己于水火,塔瓦娜忽然認清了一個現實,那就是自己這輩子恐怕都不可能從心理上擺脫對葉辰的感情。
對現在的塔瓦娜來說,就算自己得不到葉辰也不要緊,但自己也不想去湊合了。
崔佛,就是那個湊合的對象。
如果還想湊合,那就壓抑住自己内心真實的情感,與他維持情感關系。
可既然不想湊合,那與他繼續耗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原本,她也想過直接跟崔佛說分手。
但思前想後,崔佛畢竟是自己談過最久的一任男朋友,自己不想表現的太過絕情,如果能讓他自己主動放手,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所以,塔瓦娜在演唱會上激吻葉辰,甚至在島上還要演唱那首激吻過葉辰的《刺客》,就是想向崔佛表個态,讓他知道,自己心裡還是放不下葉辰!
崔佛一直沒跟自己聯系,即便自己遇到這麼大的事情他依舊沒過問一句,也能看得出,他已經get到了自己的心思,同樣也決定放手。
現在,媽媽忽然問起崔佛,塔瓦娜猶豫片刻,喃喃道:“媽媽、爸爸,我和崔佛,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