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大商皇宮，皇室宗祠前，李紅衣聽到太商老頭的詢問，下意識給出了回答。
隻是，答完之後，李紅衣又反應過來，臉上露出尴尬之色，說道，“晚輩不是不相信前輩，隻不過，小公子還沒回來，我不知道小公子是不是還有其他特别的安排，要不，等小公子回來再說？”
這老頭，明顯是想拿他當實驗品。
在李家這麼久，那些實驗品都是什麼下場，他能不知道嗎！
他不是怕死，不是！
太商聽過眼前小家夥的回答，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平日裡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小子，或許因為大限将至，耐心反倒多了一些。
這小家夥，和他家那個小公子真是太像了。
一看就知道是李家出來的人。
見識過他老人家的實力，還敢當面拒絕他的後輩，可不多。
其他的不說，單單這份膽量，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或許是愛屋及烏的原因，太商對于眼前小子敢于拒絕他一事，并沒有感到生氣。
“此事，老朽可以替你們小公子做主。”
宗祠前，太商語氣平和地說道，“不論你在李家是怎樣的角色，見不見得光，都不如你踏足神境來得實在，而且，老朽可以保證，一定不會讓你出事。”
李紅衣聽過眼前老頭的保證，猶豫了一下，也不好再拒絕，點頭道，“前輩都這麼說，晚輩再拒絕就顯得有些不知好歹了，但是，何時能夠破五境，并非晚輩的意志能夠決定，晚輩隻能說盡力。”
“行。”
太商十分幹脆地回應道，“要破五境，你的修為，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唯一缺少的就是契機，對了，你是什麼類型的武者，夜璇玑那般的苦修型，還是天劍若葉那種悟道型，又或者羅刹王那樣以殺明道的戰鬥型？”
“呃。”
李紅衣聽到這個非常有深度的問題，一下子被問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是什麼類型？
他好像啥也不是。
“你自己好好想想。”
太商看到眼前小子沒回答，沒有着急催促，目光看向一旁的白忘語，正色道，“可知道老朽今日讓你來的目的？”
“儒門。”
白忘語平靜道，“晚輩身上，唯一能讓前輩看上的，就隻有儒門傳人的身份。”
“不錯。”
太商颔首道，“紅衣一個人破五境，對整個人間的影響并不大，老朽需要的是更多的人破境，紅衣破境算是一個引子，讓天下武者知曉破五境并非絕路，老朽能保下紅衣，就可以保下他們，而你身為孔丘的傳人，某種程度而言，你的話就代表着儒門的态度，由你來傳達老朽的意志最為合适，也最令人信服。”
“好。”
白忘語很是果斷地答應下來，沒有任何的遲疑，承諾道，“一旦紅衣成功破五境，晚輩會立刻将前輩的意志傳遍整個人間。”
太商聽過眼前儒門大弟子的回答，心中十分的滿意，目光不禁又看向了一旁的紅衣小子，問道，“思考的怎麼樣了，你說出自己的類型，老朽方才能幫你安排機緣，盡快破五境。”
“晚輩應該屬于那種戰鬥型！”
李紅衣聽到太商老頭的催促，随便給自己選了一個類型，強調道，“對，戰鬥型！”
太商聞言，剛要說什麼，白忘語馬上插話道，“太商前輩，紅衣破境之事，交由晚輩安排吧，我與李家淵源較深，對紅衣更了解一些。”
“也行。”
太商想了想，并未拒絕，提醒道，“要快一點，老朽的時間不多，李子夜那小子給人間留的時間，也不多了。”
“晚輩明白。”白忘語應道。
“回去吧。”
太商擺了擺手，說道，“将這聞人丫頭也帶回去。”
說完，太商揮手，将聞人越秀送到了兩人身前。
李紅衣重新将人背起，然後給眼前老頭行了一禮，旋即跟着白忘語一起離去。
皇室宗祠前，太商看着兩人的背影，數息後，轉身回了後方的宗祠。
“姐夫，我到底是什麼類型的武者？”路上，李紅衣疑惑地問道。
“欠抽型！”
白忘語神色淡漠地應道，“你家小公子将你保護的太好了，導緻你的修為和武力雖然一直在突飛猛進，心境卻始終跟不上，給你半日的時間，将聞人姑娘安排好，然後，跟我去北境。”
“北境？”
李紅衣愣了一下，剛要說什麼，待看到身旁姐夫那平靜而又嚴厲的臉色，又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算了，還是少說點話，省得挨罵。
他這命啊，不是被桃桃罵，就是被小公子和二公子罵，現在，又加了一個姐夫，整個李家，屬他地位最低！
皇宮外，分别的路口前，白忘語開口叮囑道，“将人安排好後，去太學宮北院找我！”
“知道了。”
李紅衣應了一聲，背着昏迷的聞人越秀原路趕往李園。
白忘語看着紅衣遠去，心中輕輕一歎，片刻後，轉身離去。
紅衣和當初的李兄真的好像。
半日後，李紅衣将聞人越秀交給四小姐，又轉述了太商的安排後，便獨自一人趕往了太學宮。
剛踏入太學宮北院，李紅衣就察覺到北院中那股強大到快要壓制不住的氣息。
然而，不知為何，這股氣息的主人，還在拼命的壓制修為。
“姐夫，這氣息是？”北院中，李紅衣看向氣息的來源，詫異地問道。
“陳教習。”白忘語回答道。
“法儒？”
李紅衣驚訝道，“她為何要如此辛苦的壓制修為？”
從陳教習的氣息來看，她應該很早之前就可以破境了。
“淬體。”
白忘語實話實說道，“陳教習天生神力，萬中無一，能否破五境對現階段的陳教習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啥意思？”李紅衣不解地問道。
“陳教習想要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道。”
白忘語回答道，“走吧，有什麼事，路上說。”
話聲落，白忘語沒再多言，邁步朝着院外走去。
李紅衣快步跟上，疑惑地說道，“屬于自己的道？我聽小公子說，能獨創一條道的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那是神話傳說中的主角才有的本事。”
“陳教習，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白忘語回答道，“這個時代，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說不定，再過不久，人間的神境真的就像李兄所言，比狗都多。
就在白忘語帶着李紅衣趕往北境之時，古戰場，黑夜中，三道身影疾速掠過，三道劍光，同時揮出。
“轟！”
一聲巨震，月神那重創的身軀飛出，轟然砸在了一塊巨石上，頓時，碎石紛飛，灑落如玉。
“還不死？”
夜色下，張邋遢看到月神周身洶湧的黑色氣流，沉聲道，“她再不死，老子就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