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戰場。
驚鳥飛過夜空，未及過橋，便化為皿霧炸開。
黑夜中，李子夜看着奈何橋上方炸開的飛鳥，雙眼中閃過一抹沉色。
飛鳥難渡。
這才是真正的麻煩。
不過，神荼能将顔如玉帶回地府，說明，空間法則可以避開奈何橋的影響。
機會難得，要不，試一試？
就是萬一失敗，代價有點大。
思緒間，李子夜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戰局，眼睜睜地看着慧君被兩位閻君逼的節節敗退，依舊沒有插手的意思。
“在這北天門世界中，慧君的實力減弱了不少。”
奈何橋前，神荼解釋道，“很多年前，地府曾經試圖在神界将慧君擒下，當時一次出動了兩位閻君和九位陰将，最終卻是慘敗而歸。”
“在這裡，大家的實力，都會受到影響。”
李子夜平靜道，“兩位閻君卻是能在相等的條件上，壓制慧君，确實令在下刮目相看。”
“上神過譽。”
鬼轎内，神荼回應道，“僥幸而已。”
“世間，從來就沒有那麼僥幸。”
李子夜應了一聲，目光注視着前方的戰局，詢問道，“神荼先生，你說，這慧君為何不變成常羲的樣子，明明她使用常羲的力量，可以更強。”
方才，這孫子和他交手時曾短暫動用過常羲的力量，那種強大的壓迫力，可是讓他記憶深刻。
“不清楚。”
奈何橋，神荼回應道，“或許，這慧君的力量轉換，有着什麼限制吧。”
李子夜聽過神荼的解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在下也是這麼認為的。”
說到這裡，李子夜下意識看向了古戰場的另一邊，眉頭輕皺。
那邊的戰鬥，似乎也十分激烈。
奇怪，和朱珠他們交手之人的氣息，為何感知不到。
按理說，能和紫薇神主他們打到如此程度的人，氣息波動應該會十分強烈，可以很容易感知到才對。
想到這裡，李子夜掃過在場幾人，面露思緒之色。
這幾位的氣息，包括慧君和地府的這些人，好像也不太容易察覺到。
為什麼？
存在形式不同嗎？
“轟！”
思緒未落，前方戰局中，平等王一掌，重重地落在了慧君兇膛，頓時，一瀑鮮皿飛濺而出，慧君腳下一退再退，周身黑氣劇烈震蕩，露出了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
“李太白？”
李子夜看到慧君的面容，愣了一下。
這張臉，他在太白書院的那卷畫像上見過，一模一樣。
不對啊。
李太白可不比常羲弱，這慧君的表現，為何如此平庸？
戰局中，慧君捂着兇膛，嘴角處，鮮皿點點落下，看上去傷的不輕。
“慧君，要不是說點什麼？”
李子夜看着前方重傷的慧君，開口提醒道，“你身上的秘密，我還是很感興趣的，要不要做個交易？”
“太上上神。”
奈何橋前，神荼聽到某人之言，正色道，“閣下不是已經答應在下，不插手了嗎？”
“我何時說過？”
李子夜淡淡道，“我可不記得，我說過這句話！”
“上神難道不想救朱珠姑娘嗎！”
鬼轎内，神荼沉聲道，“沒有地府的相助，朱雀聖女一旦逝去，三魂會很快散盡，再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那又如何？”
李子夜神色淡漠地反問道，“我剛才說過，我要用這個辦法了嗎？”
“太上上神。”
奈何橋前，神荼臉色冷下，說道，“我以為，我們相談甚歡，希望，閣下不要辜負本座對上神的那一絲好感。”
李子夜淡然一笑，應道，“開個玩笑，神荼先生不要這麼大的反應，慧君應該沒那麼好對付，你們當心一些。”
“上神放心。”
鬼轎中，神荼臉色稍微平和了一些，說道，“隻要上神不插手，今夜，慧君插翅難飛。”
“是嗎？”
李子夜不在意地應道，“那在下就拭目以待。”
兩人話聲方落，不遠處，激烈的戰鬥聲再起，化身李太白模樣的慧君，以一敵二，局面越來越不利，完全發揮不出初代劍神應有的實力。
對于這種情況，李子夜心中頗多不解，一時間，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砰！”
突然，轉輪王一掌，再度重重落在慧君後背上，慧君手中，長劍應聲脫手，飛了出去。
夜下，慧君身形踉踉跄跄，連站穩似乎都已十分勉強。
兩位閻君見狀，手上鎖鍊飛出，一左一右鎖住了慧君的雙臂。
至此，慧君的抓捕任務順利完成。
“精彩，精彩。”
李子夜看到這一結果，拍了拍手，稱贊道，“兩位閻君實力強大，在下佩服。”
“本座替他們二人謝過上神的贊賞。”
鬼轎中，神荼客氣地回應道，“這次，也要感謝上神的配合，不然，我等很難抓到這慧君。”
“不要總口頭感謝。”
李子夜神色認真地說道，“如今，慧君的抓捕已經完成，我們是不是該談一談利益分配的問題了？”
“利益分配？”
奈何橋前，神荼詫異地問道，“上神想要怎麼分？”
“很簡單。”
李子夜心平氣和地回答道，“一人一半，我需要慧君的情報，地府需要慧君的力量，彼此間，并不沖突。”
“好。”
鬼轎内，神荼說道，“上神想要知道什麼，可以現在問他。”
“他好像什麼都不肯說。”
李子夜微笑道，“要不，你們先将慧君留下，待我問出想要的情報後，神荼先生再将人帶走。”
“太上上神，你不覺得自己這個要求很過分嗎？”鬼轎中，神荼沉聲道。
“其實，我也覺得自己很過分。”
李子夜說了一句，邁步走到慧君掉落的長劍前，伸手将插在地上的黑色長劍拔出，語氣淡然地說道，“但是，我就是想又當又立，能怎麼辦，我自己也很為難啊。”
一語落，李子夜身影瞬間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至兩位閻君身前，左使黑劍斬閻羅，右使紫電斷陰鍊，劍氣縱橫，強勢将兩位閻君全都震飛出去。
“來吧。”
黑夜下，李子夜手持雙劍，冷聲道，“今夜，誰都不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