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室裡面藏了一個保镖，本來該在外面長椅上補覺的喬樂人打開了監護室的門。
“我是來看看病人呼吸症狀是不是正常。”護士竭力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把人送到公安局。”喬樂人果斷地說道。
“我真的隻是來看看病人的情況！”護士大喊！
保镖幹脆将人嘴捂住，直接拉了出去。
喬樂人站在喬老爺子的身旁，看着對方蒼老的臉，如果他知道喬敏這麼對他，他會怎麼想？
是覺得他污蔑喬敏，還是看着祖孫感情的份上，放過喬敏？
喬樂人這次沒再離開監護室，拖了一把椅子在病床邊，靠在椅子上打算眯一會。
兩個多小時後，護士來給病人換鹽水瓶，動靜雖然不大，但還是驚動了喬樂人醒了過來。
喬樂人第一反應還是去看了老爺子，老爺子雙眼緊閉，沒有醒過來的迹象。
喬樂人最近學校和商場連軸轉，再加上老爺子這邊出事，沒休息好，有些頭昏腦漲，打算先去洗把臉提提神。
在喬樂人離開後，喬老爺子眼皮下動了幾下，接着就是手指動了幾下，然後睜開了眼睛。
“您醒了？”換好鹽水瓶的護士看到老爺子睜開了眼睛，驚喜地說道。
“醫生！醫生！監護室的病人醒了！”護士急忙跑出去喊道。
沒一會，在喬樂人回來之前，一号專家和二号專家就跑了過來。
“老爺子！你真的醒了？”一号專家奇怪地說道。
喬老爺子還戴着呼吸罩，說話有些不方便，他想把呼吸罩給拿了。
“這個暫時不能拿，拿了您會缺氧。”一号專家阻止，将他的手放好。
喬老爺子戴着這東西不舒服，慢慢擡起手，他伸手還是要拿掉氧氣罩，不拿掉他怎麼說話？
“很好，老爺子看上去沒有中風偏癱。”二号專家見狀，面有喜色的說道。
“老爺子！呼吸罩不能拿，拿了您就不能呼吸了，您要是不喜歡呼吸罩，就給您換插管？”一号專家再次拿回他的手，然後安撫道。
喬老爺子覺得自己現在身體不錯，壓根用不着這玩意堵臉上！不用呼吸罩！也不用插管呼吸！
“老爺子大概是……”二号專家見老爺子生氣地瞪着他，便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提示一号專家。
按照老爺子的腦皿幹出皿的情況，再有他這又是複發的腦皿幹出皿，所以很可能會出現精神和智力障礙。
一号專家理解地點點頭，一般情況腦出皿的後遺症不是會中風偏癱，就是會腦損傷，造成智力障礙。
喬老爺子：“……”
這兩個鬼東西說他腦子有問題？
“先來檢查一下皿壓……”一号專家讓護士困住老爺子的兩隻手，讓老爺子不要亂動。
喬老爺子剛清醒，身上自然沒什麼力氣，護士輕而易舉地控制住了他的雙手。
這時候喬樂人回來了，看到監護室有人，心裡就是一驚，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喬先生，你爺爺已經醒過來了。”一号專家告訴他。
“沒有中風偏癱的症狀，但是腦部損傷，智力會有障礙，過幾日再看看他有沒有失語的症狀，好在老爺子精神不錯，命暫時是留下來了。”二号專家說道。
喬老爺子聽着叫那個氣！
什麼叫腦部損傷，智力有障礙！
他腦子好得很！
這兩個鬼東西說他是傻子嗎？
“我爺爺是不是有話要說？”喬樂人覺得不對勁。
“你爺爺剛剛非要吵着鬧着不要氧氣罩，他現在的情況雖然穩定了，但是腦幹出皿一般都會出現比較嚴重的後遺症，會出現呼吸循環中樞抑制，嚴重的，還會導緻呼吸循環衰竭。
所以呼吸罩不能摘，老爺子現在的情況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家屬孝順歸孝順，還是要以老爺子的身體情況為主。”一号專家叮囑道。
喬樂人慎重的點頭。
喬老爺子很生氣，但是他還是很惜命的，不敢再強行拿掉呼吸罩。
但為了表達他沒有智力障礙這件事，他費力地掙紮！
但這種掙紮，看在專家眼裡，因為先入為主的想法，現在怎麼看老爺子，怎麼都是智力不正常，否則正虛弱的時候，不好好養病，瞎動彈什麼？
一号專家看過去，同情地說道：“現在老人家智力不清楚，需要你們家屬多費點心思。”
“腦幹出皿常見并發症肺部感染，再出皿，可能會出現消化道應激性潰瘍，腎功能衰竭和多髒器功能衰竭(MOF)等，所以現在老爺子雖然度過危險期，但是也要提防這些并發症。”二号專家十分詳細地叮囑。
“你那位朋友林大夫什麼時候過來？我們想跟他再商量一下對老爺子的治療方案。”兩位專家這麼細心熱情，很大一部分是沖着林芷筠。
“她今天有課，如果爺爺身體沒有其他情況，中午的時候會過來。”喬樂人明白他們的意思。
兩位專家有些惋惜，“林大夫是在中醫大讀博還是任教？”
“她在醫科大……大四學生。”喬樂人說道。
“哦！在醫科大……大四啊！真看……”一号專家反射性地點頭，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你剛剛說什麼？”
“他說的是醫科大。”二号專家說道。
“喬先生可能對醫科大和中醫大分不清楚。”一号專家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
“……不是分不清楚，她确實是醫科大的學生。”喬樂人說道。
“喬醫生，醫科大是西醫，你真的懂？”一号專家說道。
“她确實在學西醫。”喬樂人直接說道。
兩位專家感到不可思議，中醫醫術這麼高的林芷筠怎麼在學西醫？是前輩高人的樂趣？
喬樂人沒再關注他們，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爺爺身上。
喬老爺子被當成了有智力障礙的老人家，他又不能說話，身體還沒力氣，還得盡量不要生氣，他得寬容……這些把他當傻子的王八蛋醫生！
喬老爺子平靜下來，安靜配合，等他們都走了，氧氣罩就算不能摘，他也能寫字告訴喬樂人他不傻！
兩位專家和護士都走了，喬老爺子轉過頭，看看旁邊有沒有紙筆，但是旁邊都是醫療儀器，桌子都沒有，更别說紙筆。
“爺爺，我不知道你現在這種情況到底算好還是不好。”喬樂人坐在了病床邊，将他的手握在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