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鬼氣越來越重,身上戾氣盡顯的蕭懷,王二絲毫不虛,他一步躍上法壇,拿出刀放在了寄着那皿玉的絲線上,而胡萊由手持符鞭往前一步,将王二護在身後。
“你可要留神哦,這根是絲線,很脆弱哦,如果我不小心碰到了,它可能就斷了,到時候掉在地上,你就沒了。”
“除鬼勿盡”這四個字,自瞎嬸兒死了之後一直印在王二的腦海裡,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隻是這四個字給他帶來的威脅他也是心知肚明的,而眼下這個蕭懷,更是如此。
如果不是因為這四個字,現在他把這皿玉摔了,一切就都結束了,可他不能這麼做,就是因為這四個字。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瞎嬸臨死前告訴他的,所以他不可能違背,而這蕭懷是輪回還是消散,都在他自己一念之間。
這一下兩邊陷入了僵持,王二自然不會先動手,因為從這蕭懷身上的鬼氣跟戾氣來看,他的确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而蕭懷也不敢動,因為自己的命門,在王二手裡。
“你最好早點做選擇,我的耐心,有限。”現在自己手裡有對方的命門,籌碼可比他要大的多,王二少有的在跟厲鬼的對抗中占據了上風。
“哎,你們在幹嘛?”就在這個時候,好死不死的門被打開了,毛三走了進來,他自然看不到那個厲鬼,看到這邊布置成這樣吓了一跳。
“出去!!”王二一看,大感不妙,趕緊沖着毛三喊了一句。
但他還是喊慢了,那蕭懷一看有人進來還打開了門,立馬上了毛三的身。
毛三表情突然變了,沒了剛才的錯愕,反而是一臉的得意,王二明白,他現在已經不是他了。
“把那方玉拿過來,不然我就殺了他!”蕭懷說着,從毛三的包裡翻出一把青銅匕首,然後對準了被他附身的毛三的脖子。
他上了别人的身,就可以利用那個人的身體拿走皿玉,而現在,他正打算這麼做。
這一下可難辦了,他沒有選擇,如果不同意,毛三必死,可如果同意了,就等于放走了他,那以後想要再找他,怕是難上加難了,且不說去哪裡找他,就算找到了他,到時候他恢複了元氣,想要動他可就不容易了。
胡萊自然也明白現在的處境,轉頭看向王二,這個決定得他來做,一直以來,胡萊都是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人,倒不是胡萊願意,而是茅山道法對于玄門來說,自古以來都衆門之首。
“你總得告訴我,想把這人帶哪裡去,我好去尋他,玉給你,總得保他一條性命。”
沒辦法,人命關天,王二決定跟他交換,但在此之前,他得确認毛三的安全。
“我向你保證不會殺他,明日他自己便會回來。”這話說的直接,就是他走之後便會離開,讓他恢複意識自己回來。
王二無奈,将那皿玉扯下扔了過去,“毛三”接過皿玉,沖着王二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
“這個機會一錯過,我們想要再動他,怕是難上加難了。”
胡萊猜到王二會這麼做,不管毛三倒真不是他的作風了,隻是接下來的情況,也的的确确會更加棘手。
“怕什麼,你沒發現阿玄,已經消失很久了嗎?”王二說到這裡胡萊才意識到阿玄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你讓阿玄跟過去了?”胡萊立馬明白了。
“當然,我讓阿玄跟過去了,到時候讓阿玄帶路,我們就能找到他了,最主要的是,我讓阿玄晚上盯着他,省得他再作惡。”
王二雖然不知道阿玄到底有什麼本事,但對阿玄倒是無比信任的,畢竟這黑貓可是救了他不知道幾次了。
至于胡萊,比王二知道的還多,當時在平都山下,王二被那女鬼迷了,是阿玄突然現身救了他然後又突然消失了,所以胡萊覺得,阿玄遠比王二知道的還要神秘。
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一仗,他們到底是輸了。
收拾完後,二人各自回去休息,王二回到家時虞裳已經睡下了,他怕吵到她,就坐在客廳裡眯了會兒,直到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舔自己,還有點紮人,睜開眼,看到了阿玄。
“喵!!”阿玄看到王二醒了,叫了一聲。
“阿玄!你知道他們在哪兒了嗎?”王二趕緊問了一下。
“喵!!”阿玄叫了一聲,然跳下沙發,示意了一下,王二跟上,發現了那方皿玉。
“你把它拿回來了?”王二喜出望外。
“喵!!”王二得到的是阿玄的又一聲叫聲。
王二不知道阿玄是怎麼把這方皿玉拿回來的,不過這皿玉沒了,蕭懷會不會對毛三下手?
“這皿玉拿回來了,毛三會不會有危險?”王二有些擔心,于是發了個信息給胡萊,自己這邊則讓阿玄帶他去找毛三。
他決定先保證毛三的安全,其他的事情再說,阿玄把皿玉帶回來,或多或少都有些沖動了。
跟着阿玄走街穿巷,很快到了一處偏僻的位置,這塊位置是新區的規劃區,要拆遷,人都已經遷走了,隻留下一座空城。
的确,這裡确實是一個可以藏身的好地方。
王二慢慢走近,突然發現被附身的毛三在那裡找着什麼,看上去很是着急。
“看來他是把東西藏在那裡被你發現了?”王二轉頭看向阿玄。
阿玄兩隻眼睛死死盯着前面,沒有搭理王二,毛三在那裡找了半天,還沒找到,他當然找不到,因為這皿玉,現在在他手裡了。
找半天沒找到,毛三有些發瘋,然後好似想到了什麼,又往回走,王二慢慢跟上,為了不被發現,還刻意跟他保持距離。
結果沒跟幾步,王二的電話響了,驚得他趕緊接起來,電話那頭是胡萊:
“怎麼了?”
“沒怎麼,你趕緊來店裡一趟,晚點我……”說到這裡,王二轉過頭來,看到毛三或者說蕭懷就站在他面前,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