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附身的胡萊就站在那裡,喉嚨裡發出一陣陣好似人類幹嘔的聲音,一雙皿紅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衆人。
“怎……怎麼辦,王兄弟,胡……胡姑娘好像要……要對我們動……動手啊。”毛三邊上一個手下有些害怕,沖着王二說道。
“之前咱們不是也有人被附身過嘛,怕什麼,咱們把她壓住了,讓貓爺去撒尿!”
之前毛三他們都被附過身,阿玄救的他們,所以再遇這種情況,毛三倒一點不怕。
這話一說出口,底下那些人立馬明白了,一下子沖了上去,要論身手,胡萊肯定在他們之上,連王二也不是她的對手,但一下子面對這麼多人,她再高的身手也無濟于事。
在打退兩人之後,被附身的胡萊沒有選擇再打,而是轉身,跑了!!
是的,跑了,她帶着胡萊那骨折的腿一轉身直接走進了黑暗之中,王二一看心知不妙,趕緊一把拿過身邊那人手裡的礦燈帶在頭上跟了進去。
這地宮這麼大,附身她的鬼肯定熟悉這裡,要是讓她跑完了,怕是這輩子都休想再找到了。
王二這一走,阿玄直接跟上,後面毛三跟他那些個手下一看,想都沒想也跟了上來,他們倒不是想找到胡萊,隻是王二胡萊都不在,阿玄都走了,他們實在沒有任何安全感。
一群人就這樣跟了進來,王二頭上的礦燈死死的照着胡萊,不讓她從自己的視線裡消失。
“啊!!”後面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王二下意識的轉頭看去,然後甩了自己一嘴巴,就這一晃神的功夫,胡萊不見了。
跟着一起過去的,還有阿玄,好在還有阿玄,有它在,王二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底氣,這次要是沒帶他下來,怕就真出事兒了。
沒理會後面的情況,毛三那邊在那裡罵娘,應該是底下有人絆倒了還是怎麼樣,王二直接又追了上去。
跟着胡萊出了地宮的主殿,王二來到一處偏殿,裡面有好幾處門,好似通向不同的地方,阿玄也應該是已經跟進去了,但是王二并不知道他們去哪兒。
“阿玄!”王二叫了一聲,希望得到阿玄的回應。
“喵!!”阿玄的聲音傳來,但這是在地宮,這一聲貓叫,好似從四面八方傳來一般,肯定辨别不了方向。
王二一下子失去了方向,不知道往哪道門進去,這時,突然出現一個白衣女鬼,沒有下半身,隻有上半身在空中飄着,回過頭來看了眼王二,然後-進了一道門。
“她是在給我指路嗎?”王二遲疑了一下,然後現在就算不跟,待在這裡也是無益,于是直接跟了進去。
那女鬼三步一回顧,每走三步回頭看了眼王二,好似真的要帶他去追胡萊。
為了讓毛三他們能追上,王二從布袋裡拿出筆,在牆上留下了記号。
一路緊追,又穿過一個甬道,王二終于追上了胡萊。
她正在面對着一堵牆站着,牆上畫着一幅壁畫,畫的,便是當年三茅得道升仙的事情。
“茅山一派的壁畫,為什麼會在這裡?難不成這墓,跟茅山有關?”
王二認得那畫,與他那本茅山秘術裡寫的一樣,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這裡有山鬼鎮屍錢又有這茅山壁畫,難不成,這跟茅山有關?
“胡萊”盯着那壁畫看了半天,然後轉過身來,看着王二,從這鬼剛才直接跑路可以看出來,她并不是那種很棘手的鬼,所以王二并不是很怕她。
王二從布袋裡拿出一張鎮鬼符,慢慢逼近“胡萊”,他們現在所在的這間墓室裡,陳設簡單,并且沒有其他的通道,換句話說,這裡隻有一個入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中間還有一個棺材,裡面有沒有通道也說不準,但王二這次肯定不會再讓她靠近那口棺材了。
“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逼出來?”王二看着“胡萊”問道。
那鬼沒有言語,直接後退兩步,做了個要撞牆的動作,然後轉頭一臉挑釁的看着王二。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王二沒法子,為了不讓他繼續傷害胡萊,隻能往後退。
“這樣下去沒有意義,我并不打算對你怎麼樣,你把人放了,等我們出去後,我會再回來,将你們墓室裡的所有亡魂,一起超度,讓你們早登極樂,你覺得呢?”
“胡萊”沒有應聲,不過身體有了反應,慢慢往後退了兩步,又做了一個沖刺的動作,王二趕緊舉起雙手:
“别沖動,殺人對誰都沒好處,她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可能放過你,到時候你連鬼都沒得做了,這可不劃算,你覺得呢?”
這話好像起了作用,“胡萊”的表情明顯有了緩和,她收回了剛才沖刺的動作,慢慢靠着牆,然後擡起了胡萊受傷的腿。
這是一個友善的信号,胡萊那個腿再這麼跑下去,怕是真的要出大問題了。
王二慢慢放下雙手,對她示意了一下,然後把布袋放在地上,表示自己對她動手,然後對她說道:
“她的腿受不了再這麼折騰了,你從裡面出來,我不會對你下手,咱們無冤無仇,沒必要非要在這裡分個你死我活。”
“你們為什麼要來這裡?”她終于開口了。
“不是我要來,我們是被人騙進來的,他們還把我們困在了上面,想要困死我們,結果我們陰差陽錯的,找到了來地宮的通道。”
就在兩人開始對話的時候,毛三他們沖了過來,一看到“胡萊”在那裡,二話不說直接就沖了上去,王二連阻止的時間都沒有,這一下驚到了那鬼,她立馬拿手拉了一下身邊的燈台,中間那口棺材開始動了。
随着中間那棺材慢慢搖晃,整個墓室都開始震動,然後那石棺的蓋子突然就打開了,裡面竄出很多“蟲子”,說是蠍子卻又沒有蠍子前面兩個鉗子,說是蜘蛛,卻有蠍子一樣的尾巴。
“胡萊”靠在牆邊,臉上露出一種詭異的,讓人猜不透看不明的笑容:
“你們,全部得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