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荷簡直氣笑了,冷冷的問道:“你既然說我有奸夫,那奸夫是誰?”
韓山道:“你别揣着明白裝糊塗,别讓我說出好聽的來,你那奸夫就在神樹村。”
圍觀的相親齊刷刷看向小福圓。
小福圓:“……”
誰不知道夏清荷和白二壯有過一段,難不成白二壯回村裡當夫子,倆人又有了首尾。
不過不太可能啊,老白家家風一向很正,白二壯的人品大家十分了解。
夏清荷一向剛烈,當時她要是像尤家一樣不要臉,哪裡能輪到尤金桂當秀才娘子?
不過,凡事也都有可能。
大家的眼神閃動着八卦的光芒。
“韓山,你可别胡亂誣陷人。”白大壯撸起袖子,他膽敢說出二弟的名字,别怪他拳頭不認人。
“你當我不知道你那奸夫是誰?人人都以為是白家秀才,卻不知道是障眼法,你那奸夫是姓謝的。”韓山冷笑。
白大壯收起了拳頭。
姓謝?
鄉親們眼裡八卦之光逐漸熄滅,整個村也沒有姓謝的,唯獨一個謝春桃姓謝。
這韓山糊塗了,編瞎話也編不圓乎。
鑽在人群裡看熱鬧的武小影神情古怪的掩住了嘴,害的身邊的尤青芽覺得莫名其妙。
“你,你可不别胡亂攀扯别人,你自己做出那等事,就朝我身上潑髒水。”夏清荷不甘示弱。
啥意思?
這話裡信息量很大,莫非韓山有淫婦?
眼看自己兒子一會被質疑不能生,一會被質疑有淫婦,牛氏站不住了,扯着嗓子說:“我們韓家也不怕丢人,我這個當婆婆的就直說了吧。”
“親家母。”夏婆子想上去掩牛氏的嘴。
“娘,你讓她說。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夏清荷攔着自家老娘。
“你還好意思說你身正?羞不死你!之前上山打虎那次,有人親眼看到你和一個姓謝的護衛眉來眼去,倆人還一起滾到山崖底。”牛氏呸了一聲,開始控訴。
夏清荷聽到這樣無端指控氣的要命。
“姓謝的護衛?”武小影站在人群裡,嘀咕道,“那不是謝小憐嗎?”
衆人才恍然大悟,是啊,謝小憐姓謝!
可是咋看他也不像奸夫啊!
小福圓心裡簡直要叫絕,謝小憐大哥人不在,卻已經登上了鄉村绯聞男主的寶座。
“對,沒錯,就是叫謝小憐的。”牛氏說道,“本來我兒戴了這麼一頂綠帽子說出去丢我們韓家的人,但夏清荷無端端想離開韓家,還以為我們韓家怎麼着了她,所以幹脆自曝家醜讓大家評評理。”
這哪裡敢評理啊?
謝小憐帶着刀,平日雖然對鄉親客客氣氣,可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個好惹的。同樣是阿臻的護衛,他不像武小影平時和村裡人開玩笑大娘大嬸喊的甜。
空氣裡一時間湧動着八卦的氣氛。
鄉親們眼裡的八卦之光複燃,不約而同一起看向武小影。
武小影:“……”
看我幹啥,“奸夫”又不是我。
尤青芽站了出來,說道:“我以為是啥呢,原來是上次打虎那年的事。韓大娘,當年打虎時我和清荷姐姐就在一起,謝大哥不僅救了清荷姐姐還救了我。這等捕風捉影的事還值得專門說,臉面都不顧了。”
尤青芽的娘錢氏在夏婆子家門口聽了聽,跺了跺腳。
她冷眼旁觀謝小憐很久了,一直想把謝小憐納為女婿,還沒來得及提呢,怎麼就傳出和夏清荷的首尾。
真真是,她家四姑娘搶了白秀才,夏清荷就來搶謝小憐。
“青芽說的對,當時打虎時鄉親們都在,誰傳出這樣的腌臜事心思壞透了。”武小影為謝小憐辯解。
“這位大娘,我家兄弟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我家兄弟還沒有婚配,你這樣污了他的清白,以後他還怎麼說親?”武小影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又是誰?他倆要是沒有奸情,怎麼在礦山上有人看到那姓謝的護衛懷裡掏掉我兒媳的帕子。”牛氏冷冷說道。
武小影:“……”
謝小憐懷裡揣着一方繡着荷葉的帕子,武小影親眼見過的,還調侃過。
武小影瞅了夏清荷幾眼,确實頗有姿色的少婦。
原來謝小憐喜歡這一款。
白招妹站在小福圓身後,聽到師傅變成奸夫,心裡一突就想對罵。
可他和武小影一樣沒法開口,因為師傅懷裡的那塊帕子他也見到過。
師傅剛來神樹村那段時間和白招妹住在一起,他夜裡醒來經常看到師傅盯着懷裡的帕子傻樂。
白招妹看看清荷姐姐,又看看韓山,心裡浮現師傅的臉。
他怎麼覺得師傅這個“奸夫”的名聲如果坐實了,和清荷姐姐很登對。
“你們……你們可别污了謝大哥的清白?”夏清荷氣的直跺腳。
她幫過謝小憐裹過傷,打虎時謝小憐滾落山崖救過她。
互相認識後,倆人也說不上熟悉。
她倒是回娘家和去鎮上遇到過謝小憐幾回,倆人并沒有過多交流。
還有一次,就是謝小憐路過下山村路過韓家向她讨了一碗水喝。
不知怎麼被有心人嚼了舌根,落到韓山和婆婆耳朵裡,就完全變了味。
“好一個謝大哥,我且問你,你的繡着荷花的帕子怎麼在他手裡?”韓山問道。
“你可真是,真是,自己不要臉,卻把帽子扣在我頭上。”夏清荷指着韓山冷聲怒罵,緩了一口氣又怒道,“我和謝大哥攏共話都沒說過幾句,我豈容你給我潑髒水。”
夏清荷說着說着,落了淚。
“韓大娘,韓家妹夫,兩口子吵架,這種污人清白的事情可不能說。清荷是你們韓家媳,毀了她的名聲,你們有什麼好處?”謝春桃将夏清荷護在身後,對牛氏和韓山說道。
謝小憐是謝春桃認的弟弟,她對這個半路認來的弟弟人品了解的很清楚,謝小憐根本就是個正經人。
出于好心救了清荷一把,絕對不是因為别有企圖。
傳出這樣的桃色新聞,未免對他太不公平。
“就是,清荷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妹子,這等污人清白的事你們韓家還好意思捏造,就為了把她逼回家?”白大壯也很生氣。
韓山的娘牛氏十分不滿白家人出頭,扶着腰道:“你們是白秀才的家人,心裡對我兒媳婦有愧,自然替奸夫淫婦說話了。”
這句話一出,人群裡翕動,大家都覺得韓家這話說的太過太毒了。
雖然大家有看八卦的心思,但清荷到底是鄉親們看着長大的,打心裡不相信清荷會幹出勾搭野男人的事。
清荷是要臉的人。
夏清荷更是氣的渾身亂顫。
“誰說我是奸夫?”
夏家院子裡傳出一把冰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