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圓認了程眉後,好奇的問道她親爹是誰。
程眉對小福圓絲毫沒有隐瞞,将沈俊山的生平告知于她。
甚至連為何要納如夫人都一五一十告訴了小福圓。
甄氏也是第一次知道李婉隻是沈俊山名義上的如夫人,實際上是沈俊山受到朋友所托以如夫人的名義庇護她。
沒想到養出了狼子野心。
本來小福圓還有點擔心自己的親爹是辜負親娘的負心人,真相倒出乎她意料。
「那這樣說,我親爹是被人害死的?」小福圓睜着澄明的大眼睛問道。
她沒有見過沈俊山,對沈俊山也說不出有什麼感情。
在她心裡,白木闆才是爹。
估計是皿脈相連,她聽到沈俊山當年枉死,依然想知道真相。
「不清楚。」程眉搖了搖頭。
她費勁心思去查沈俊山死亡的真相,都沒有查出來。
可憐沈俊山,落入江裡連屍骨都沒有。
「有沒有可能,我親爹沒有死。」
小福圓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程眉曾經也這樣懷疑過,可是當初跟着他的夥計小厮船老大,親眼看到他死在江裡。
但小福圓的話還是讓程眉升起了一絲希望。
「現在如夫人來京城了,也是沒想到她就是李婉,小時候還見過呢。」甄氏提及如夫人,眼神晦暗不明。
「如夫人現在身邊的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太後問道。
「我查過,是從外頭買來的孩子。」程眉說道。
太後皺眉,她有點不信。
小福圓看看程眉,看看太後,覺得她們倆之間還有事情瞞着自己和娘親。
太後對沈家的事情未免太過于關心。
若說想給程眉讨回公道直接讨回就是,怎麼聽她們的對話好像如夫人手裡的這個孩子很重要暫時不能動似得。
「甄姐姐,當初小圓寶被拐子拐走那事你還記得吧?我查到了這事是李婉幹的,她不知聽信了啥秘方,用孩子的骨皿做肌皿丸給沈甯吃。」程眉說道。
甄氏一提到這事就愧疚,總覺得因為白家的疏忽将小福圓暴露在了危險中,雖然最終小福圓平平安安的逃脫,還因禍得福發現了礦山。
這全歸于小福圓有福氣,若是沒福氣甄氏不敢想……
甄氏思及此摟緊了小福圓。
李婉真夠惡毒的,為了沈甯的身體,手上沾滿那麼多孩子的皿。
本來甄氏還對沈甯那孩子同情,此時也不同情了。
「沈家的東西都是我的,我要拿回來。」
小福圓得知曾經讓她沖喜的沈家,竟然是她本來的家。
那必須要拿回來!
程眉聽到小福圓這話,欣慰的點頭,不愧是她和沈俊山的女兒。
「這事不急,遲早咱們都要拿回來。」程眉說道。
甄氏和程眉又說了一番話,接着斟酌着對太後提及陳萱兒學藝的事情。
太後聽完看向皇後,皇後不動聲色說道:「該擔心的是邵妃,後宮誰進來我都不擔心。不過差輩進宮,從先帝到現在還是頭回出現這種事。」
太後歎了口氣。
她比誰都希望帝後和睦,但皇後現在明顯不拿皇上當回事。
她和先帝恩愛一輩子,到了自家兒子這裡,倒是和皇後成了一對怨偶。
小福圓伏在甄氏懷裡,她似乎聽明白了,陳萱兒有可能打算入宮為妃。
不過,以陳萱兒那個腦子,在宮裡被秒成渣渣都不夠!
「這肯定是妹妹
和靜兒的主意,她倆聯手把萱兒賣了。」甄氏說道。
「太後,要不給萱兒指一門親吧。」甄氏懇請太後。
若是在淮城,陳姨媽無論做啥決定,隻要不損害白家的利益,甄氏都不予理會。
但現在到了京城,所有人都知道陳家母女是甄氏二房的後人。
從前甄氏視獻媚聖上為恥,從來不屑于獻媚。
陳萱兒若真入了宮,那就是赤裸裸的打她死去的父母的臉。
唯一能夠止住這個念頭的,就是趕緊把陳萱兒陳靜兒姐妹倆嫁出去。
「……指婚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陳家沒有得力的父兄。塞給誰家都不好辦。」
太後雖然應承下來,但也表示要好好挑一挑。
倒不是因為陳萱兒,而是對于男方而言,陳萱兒并不算一門好親事。
就算那些世家不敢拂了太後的好意,但将陳萱兒強塞過去總歸會影響臣子和皇家的和諧。
更重要的,陳姨媽母子仨現在依附鎮國公府生活,若是貿然給陳萱兒指婚,隻怕外面有頭有人又該胡亂猜想太後的動機。
所以給陳萱兒賜婚,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兒。
「太後,我家老五他們西北軍也該回京了,要不在軍中給陳萱兒找一門靠譜的人選?」
甄氏看出太後的為難,提議
道。
太後略微一想,覺得這個思路不錯。
也不找什麼将軍将領,就找百夫長千夫長這樣的,成親後直接将陳萱兒帶到邊境,這樣陳姨媽就不會出幺蛾子了。
且有太後的庇護,想必陳萱兒嫁給軍中百夫長千夫長日子也不會差。
衣食無憂倒是可以保證的。
還有陳靜兒,太後也有了打算,就在寒門學子之間尋一門親。
……
甄氏和小福圓一直在太後宮裡呆到黃昏才離開。
程眉沒有離開,因為她許久沒有回京,被太後留在了宮裡。
「……娘親,你可以随時去我家。」
得知程眉要在京城呆一段時間,小福圓對程眉發出邀請。
「好,娘親會去的。」
一聲娘親又差點把程眉的眼淚引出。
甄氏帶着小福圓回到家裡,第一時間将小福圓和程眉相認的一事告訴了白老太太和白木闆。
白木闆眼裡蓄滿了淚,他還以為要失去閨女了。
直到小福圓再三保證,她永遠是白家的女兒,白木闆才把眼淚止住。
白老太太倒是端得住,她覺得認親也不算壞。
小福圓本來就是沈家的女兒,人家親娘來認了,總不能阻止人家認親吧。
再說人家親娘又不是故意抛棄她的,當時不是迫不得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