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将門嫡女刀在手,纨绔夫君奉天下

  拒絕地直截了當,不示弱,也不談什麼舊日情義。

  秦祁站在廊下,看着沈若錦穿廊而過,深秋時節葉落紛紛,風揚起她的衣袖,錦繡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和管家備好的馬車已經等在王府門口,派出去尋小王爺蹤迹的侍從過來回禀,“小王爺在芳華台聽曲。”

  芳華台,京城最有名的戲樓,近兩年傾倒全城的名伶海棠紅就是芳華台的台柱子。

  想來昨日秦琅去英雄救美,就留在那了。

  戲裡才子佳人,戲外浪子優伶,頭等人間風月事街頭巷尾都傳瘋了。

  來回話的侍從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新婦的臉色。

  隻見沈若錦面色如常,淡淡地說了聲“知道了”,就帶着侍劍登上車廂。

  片刻後,侍劍的聲音從車廂裡傳了出來,“去芳華台。”

  “是。”車夫連忙應聲,駕車前去。

  和管家不好拂了沈若錦的意,也不敢真的讓新婦隻帶一個婢女就過去,趕緊喊了在王府做管事的兒子和成來。

  老管家囑咐道:“你快帶兩人跟上去看看,要是二少夫人在芳華台就跟小王爺打起來了,你就是沖上去站中間挨打也得給我攔住了。”

  秦小王爺是個混世魔王,這新娶的少夫人也身懷武藝,這要是新婚第二天就當街打起來,那還了得?

  “是,兒子知曉輕重,這就去。”

  和成是個辦事利落的,立馬就點了兩個随從騎馬跟了上去。

  ......

  三炷香後,芳華台。

  京城最紅火的戲樓,坐落在繁華的東街上,周遭都是鋪子酒樓,早上也是人來人往的。

  秦小王爺昨夜沖冠一怒為紅顔,抛下新婚妻子,跑到芳華台把相府二公子打得他親娘都不認識的消息一傳出去,直接讓芳華班的早戲都看客爆滿。

  聽名伶海棠紅唱戲的同時,還能就近看鎮北王府的熱鬧,買一張票看兩場戲,這錢花得值啊!

  鎮北王府的馬車一到戲樓門前,樓裡樓外的看客行人就炸開了鍋,有人驚呼:“來了來了,好戲要開場了!”

  沈若錦聽到外面的動靜,安然坐在車廂裡,沒有立馬起身出去。

  侍劍氣的咬牙,“這京城裡的人都這麼閑嗎?成天插秧子起哄,看熱鬧不嫌事大。”

  “别惱,你要是生氣,他們看得更生氣。”

  沈若錦說着便要起身下馬車。

  “二少夫人且慢!”和成急匆匆騎馬追上來,在車窗旁停住,下馬行禮道:“戲樓裡魚龍混雜,怕會沖撞了您。您且在馬車裡坐着稍等片刻,小的這就上樓去請二爺下來。”

  沈若錦掀開車簾往外看去,看到了滿頭大汗的小和管事,也看到了從人群裡走來的裴璟。

  這人是生來一副話本子裡玉面書生模樣,身材清瘦修長,膚色白,穿着最普通的青布衣袍,竹木作冠,越發顯得人如玉樹、容貌清隽。

  光看裴璟端的這般君子如玉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他在大婚當日帶着妻子的庶妹私奔。

  周遭衆人在議論的時,頻頻感慨“人不可貌相!”

  沈若錦沒想到會在這裡,這種場景之下,見到帶着庶妹私奔的前未婚夫,一時間沒說話。

  “二少夫人稍待,小的這就上樓去請二爺。”

  和成看沈若錦沒說話,就以為她默許了,立馬把缰繩遞給後邊的随從,快步進了戲樓就直奔二樓的雅間。

  這樣一來,外面的議論聲更大了。

  沈若錦放下車簾,不再看裴璟,也隔開了外頭衆人探究的目光。

  裴璟卻不顧衆人非議,徑直走向鎮北王府的馬車,他在車窗邊旁低聲道:“若錦,我沒有和雲薇私奔。昨日之事都是誤會,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走,找個沒有外人的地方,我自會跟你解釋清楚。”

  “沒什麼好解釋的。”沈若錦隔着簾子跟他說話,嗓音微冷,“大婚當日你跟慕雲薇走了,獨留我一人這事是真的,縱然你有一百種解釋,也改變不了這件事。”

  “不、不是這樣的!”

  裴璟一手掀開了車簾,用力到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急聲解釋道:“我不是有意抛下你,隻是昨日王家莊忽然遭劫,一場大火險些奪走了數百人的性命,我帶雲薇回去是因為她......”

  沈若錦鳳眸微眯,出聲打斷道:“因為她能幫你,是不是?”

  裴璟頓了頓,“是,也不全是......”

  沈若錦道:“你若真有急事要取消婚事,與我說一聲便是。可你非但沒有知會我,連隻言半語都沒留,就帶着帶着慕雲薇消失得無影無蹤。事後才來想着來解釋,不覺得太遲了嗎?”

  她是真的想過嫁裴璟為妻,跟他攜手同行的,隻是世事無常,人心易變。

  三年前,她十五歲,舅舅和兄長們說等打完最後一場仗,邊境太平了就一起回京城,給她挑世間第一等的好兒郎的做夫婿。

  可那一仗輸了,屍山皿海、慘烈異常,對她最好的那些人都留在了那片土地裡。

  常把“我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挂在嘴邊的兄長們死在了馬背上......

  沈若錦時常回想從前,時常反省,是不是因為她不乖、因為她總是不聽話,才被老天爺這樣懲罰,把她生命裡最重要的人一個個帶走。

  所以裴璟帶着母親的信物上門提親的時候,她應下了。

  她試着做一個聽話的姑娘,不再舞刀弄槍,學着輕聲細語地說話,在侯府守規矩、做女紅,走路時雙腳纏着布條,成為世人眼中侯府嫡女該有的樣子。

  在閨中待嫁的這些日子,沈若錦像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她被困在至親離去的陰影裡不能自拔。

  直到昨天裴璟帶着慕雲薇私奔,她才猛然驚醒。

  無論她怎麼做,兄長們都不會回來了。

  聽話沒用,做完全不像自己的侯府嫡女也沒用。

  她要好好活着,完成兄長們未盡之事,才算不負此生。

  沈若錦從來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做出選擇就會堅定地往前走,她眸色如墨地看着裴璟,“裴璟,你憑什麼覺得我一定會在原地等你?”

  裴璟被她問住了,解釋不成,隻好認錯,“大婚之日失約是我不對......若錦,你怨我恨我都是應該的,可你不能拿自己的終身大事作兒戲。秦琅風流成性,絕非良配!你......”

  這話還沒說完,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嗤笑“我不是良配,難道你就是了?”

  與此同時,一隻酒杯忽然從二樓砸了下來。

  正中裴璟手背,硬生生将他打得當場脫臼,手無力地松開車簾,人也往後退了一步才站穩。

  車簾落了下來,又被風吹起。

  沈若錦一擡眸就看見秦琅倚在二樓窗邊,手裡把玩着酒杯,端的是錦衣玉貌,風流料峭。

  她一時間沒動,也沒說話,就這麼望着這位秦小王爺。

  秦琅對上她的視線,似笑非笑道:“沈若錦,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沈若錦剛從重重回憶中醒過神來,下意識地應聲道:“是啊。”

  秦琅唇邊帶笑,手上的力道卻失控到直接捏碎了酒杯,“那你跟閑雜人等費什麼話,還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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