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到處都是官兵，路人行色匆匆。

　　巷子口站着一對布衣夫妻，見此情形也是立即退回到了屋子裡。

　　“那幾個人都是你殺的，對不對？”

　　難怪她昨晚匆匆回來，還帶着一身皿腥氣。

　　本來以為她又出去殺百姓家中的牲畜制造動亂了。

　　沒想到天還不亮，她就拉着他一起離開客棧。

　　還說是為了掩藏行迹，防止暴露行蹤。

　　“是又怎麼樣？既然幾隻畜生的命不足以引出容琰，那就幹脆将事情鬧大，看他還能不出來？”

　　“這又是你跟她的計劃？”

　　他隻想知道，母妃是不是也跟此事有關。

　　為了她們所謂的任務，徹底喪心病狂？

　　明若雪一副理直氣壯的語氣說道：“我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隻有幫你奪回皇位，才能有打敗容琰的機會，難道你還想一輩子這樣躲躲藏藏下去嗎？”

　　男人臉色森寒：“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們自己？”

　　對方眼底果然閃過一絲心虛：“你最大的心願不就是戰勝容琰，奪走那個女人嗎？母妃已經在這個世界困了二十多年，難道還要困她一輩子？至于我，更不想步母妃的後塵，隻想完成任務離開這裡。這可是三方互利共赢的局面。”

　　好一個互利共赢。

　　納蘭璟覺得十分可笑。

　　他被騙了二十多年，為此痛失親情友情和愛情。

　　如今的他已經一無所有，赢什麼了？

　　他又被她們當成什麼了，一個利用的工具嗎？

　　明若雪見他神色不對，又緩下聲音規勸：“大師兄，我們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更何況你還是母妃的兒子，生養之恩大過天，你總不能将自己的親生母親置于不顧吧！”

　　男人冷冷說道：“欠她的，這二十年來我已經還了，接下來我絕不允許你們再胡作非為。”

　　“你......什麼意思？”

　　得知當年的真相之後，她就發現他跟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先前以為他隻是無法接受這些事實，給他一段時間想清楚就好了。

　　難不成，他是想背叛她和母妃，站在敵人的陣營？

　　瘋了吧！

　　他可是她們最關鍵的籌碼，千萬不能在他身上出現任何問題，否則前功盡棄。

　　“你該不會忘了曾經對容琰和雲璃的所作所為吧，現在後悔知道回頭是岸了，會不會太晚了一些？你以為他們還會原諒你嗎？”

　　“我不求他們原諒，隻求......問心無愧！”

　　明若雪仿佛聽到什麼不得了的笑話。

　　“我第一次知道，世上還有像你這般自欺欺人的人。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隻有你赢了，擁有号令天下的權力，才能一雪前恥，否則就算你做得再多，也不過是别人眼中的失敗者。”

　　男人閉了閉眼。

　　沒錯，他的确是一個失敗者。

　　他不止敗給了容琰和雲璃，更敗給了這兩個女人。

　　曾經，在她們的仇恨驅使下，他去争去搶去鬥。

　　現在，苦苦支撐的信念已然破滅。

　　他累了，再也鬥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