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吧？”
站在江辰面前的神秘人忽然咧嘴笑了。
他濃眉大眼，五官精緻，一頭雪白的長發無風自動，身穿的黑色蟒袍更是在威風中獵獵招展。
這是一位帥氣到極緻的中年男人，他的氣質，顔值和身材，幾乎能傾倒一切女人。
但他的長相，卻與江辰見過的神元君有七分相似，剩下的三分，完全是氣質，氣勢和氣運的決然不同。
神威凡！
這是幾乎實錘的事情了，這個在聖教中，乃至整個虛無世界留下不朽傳奇和神話的超然強者，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深吸了一口氣，江辰淡淡的問道：“是虛無前輩派你來的？”
“準确的說，你應該稱呼我為大師兄。”神威凡笑着說道：“畢竟我入門比你早，成名似乎也比你更早。”
“當然，你也可以不用論資排輩，因為在我們虛無門下，你已經是最強者了。”
江辰抽搐着臉頰：“虛無老兒到底收了多少徒弟？”
“四個！”神威凡輕歎這說：“我，林不凡，林烈，還有你！”
江辰一翻白眼：“神威凡，林不凡，都有個凡字……”
“因為我們都是凡字輩。”神威凡打斷了江辰：“至于林烈和你，或許是虛無老兒還沒來得及吧。”
江辰嘁了一聲。
神威凡笑着說道：“但是，在我們四個師兄弟中，虛無老兒對你是最好的，甚至把虛無世界都傳給了你。”
江辰頓時不屑的哼了一聲：“老家夥想坑我，但老子不上當。”
神威凡哈哈笑着點了點頭：“他當初也坑過我，我也沒上當，所以他一怒之下，把我發配到了這裡。”
聞言，江辰露出詫異的神情。
“對于我剛才給你說的那番話，你持有很大的疑慮，我可以理解。”神威凡切入正題，輕歎着說道：“妖族啊，是一個極其複雜，又極其難纏的種族。”
神威凡背着手在江辰面前走了幾步，接着開口。
“他們窮兇極惡，尚武好戰，而且生性貪婪，強者為尊。”
“在他們最初的領域中，從來沒有所謂的道德，倫理和法則，唯一有的就是強弱。”
“他們最早啟源于太恒世界，曾靠着絕頂的實力統治太恒世界，最主要的修練資源，便是吞噬和壓迫人形生靈。”
“後來，人形生靈在逆境中逐漸崛起，将其趕出太恒世界，讓他們流落到了荒古世界。”
說着，神威凡仰着頭輕歎了一口氣。
“或許是吃一塹長一智吧，他們最初在荒古世界也學會了和人形生靈和平相處，但他們天生的兇殘和貪婪，讓這種和平維持了不長時間。”
“最終，在一場布羅試煉中，人形生靈和妖族所積累的一切怒氣，全都爆發了。”
說到這裡，神威凡又看向江辰：“你是見過紮波羅的，應該聽她提起過那場生死大戰吧？”
江辰聳了聳肩：“我是見過紮波羅，但什麼都沒說，不過那場大戰我也清楚。”
“清楚就好。”神威凡點了點頭：“最終以荒古世界的徹底崩潰，而宣告兩敗俱傷。”
“我之所以跟你說這麼多，就是想讓你明白，無論是哪個世界的人形生靈，都與妖族相處不到一起，這其中除了人形生靈對妖族的成見和提防，難道妖族沒有一點錯嗎？”
江辰愣了一下，忽然有些無言以對。
從神威凡的話中，他感覺這妖族兇殘暴烈，貪婪弑殺，視乎和任何種族都很難相處到一起。
然而，他所見到的遊碧蒼山的妖族，似乎又并不是這樣。
多門就不提了，簡直是人形生靈的小迷弟。
那麼魏清歡呢，紮波羅呢，還有後來碰到的古麗妖王，鳳儀妖聖，乃至修羅妖皇大聖，似乎和剛才神威凡所說的完全不一樣。
想到這裡，江辰也把自己的想法和觀感說了出來。
聽完後，神威凡嗤嗤笑着搖了搖頭：“你确定你看到的妖族，是真正的妖族嗎？”
這話一出，江辰一下子露出震驚的神情。
是啊，是真正的妖族嗎？
他們很少以龐大的本體現身，幾乎都是人形獸頭，除了長得不符合人形生靈的審美，其他的和人形生靈也沒有太大出入。
好一會兒，江辰忽然擡起頭看向神威凡。
他忽然想起來了，當初鳳儀就提過一句，遊碧蒼山凡是有些能耐的妖族強者，都被吸引到伏魔煉獄了，即便有些沒去的，也一一神秘失蹤。
這麼說起來，遊碧蒼山的妖族生靈，都是被神威凡用神通淨化過的妖族生靈，至少不是那麼頑固不化，或者實力不是那麼強的。
但是戈林妖聖和哈兒樂又如何解釋呢？
神威凡仿佛是看穿了江辰的心思，笑着說道：“戈林和哈兒樂都是留給你的禮物，包括修羅妖皇大聖。”
一聽這話，江辰帶着震驚瞪向神威凡：“你竟然能偷聽我的心聲？”
神威凡打着哈哈大笑起來：“想學嗎，這可是我自己研究的，和虛無老兒沒關系。“
江辰：“……”
“江辰，你是個聰明人，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神威凡緊盯着江辰，一字一字的說道：“真正窮兇極惡的妖族強者，我都給你抓過來了，就等你揮刀幹掉他們。”
“這不是因為我愛惜名聲，手上不想沾皿，而是我真的沒有那個能力幹掉他們，因為我從來都沒進入過伏魔煉獄，也沒有那個本事。”
“但是，若想要徹底改造妖族，讓妖族成為和我們人形生靈和平共處的生靈，這群窮兇極惡的家夥必須死，而且是徹底消亡。”
“他們中，隻要有一個從這裡逃出去，都會讓遊碧蒼山的妖族生靈徹底狂暴，繼而威脅到虛無世界的無數蒼生。”
“你當我在這裡孤苦無依的鎮守這麼久，鎮守的是什麼，就是防止他們逃出去。”
說着，神威凡無奈的搖了搖頭：“但以我的實力，也僅僅隻是能讓他們不逃出去，至于更多的，我實在是做不了了。”
“因為我沒有寰宇劍，也沒有皿體，即便我将虛無老兒的一切實力發揮到極緻，也無法将他們全部斬殺。”
聽完神威凡的肺腑之言，江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現在也終于明白，為什麼修羅妖皇大聖說，非得要自己修煉到皿體第六重，才能見到那位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