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午12點鐘開始，衡山電影院外就陸陸續續彙聚起了人海，一眼望去，全是應援的粉絲，且是有組織的那種。
而真正的影迷、遊客、圍觀路人之類的群體，是不會來得這麼早的，媒體圈亦然。
說起南韓的粉圈文化，這兩年可算是徹底紮根在了内地影視娛樂行業。
其在内地發展的迅猛速度和勢頭，更是遠勝于當初的南韓娛樂圈。
究其原因，國内龐大的人口基數和互聯網的繁榮程度，起到了推波助瀾的決定性作用。
不僅如此，早有精明的影視娛樂行業和互聯網資本，透過表象看到了“本質”：
粉圈文化亦可以是一門生意，獨屬于影視娛樂圈的附加生意；并且在國内，它可以是一門大生意，甚至是産業鍊！
午後，林楠回到酒店的時候，頂着一頭各色卷發器但還未畫妝的劉藝菲，已經忍不住在吃午飯了。
她有點餓了，這一頓過後，可是要撐到晚上10點以後呢。
“你這一頭五顔六色的卷發器，我乍一看，還以為是花環類頭飾呢。”
林楠坐到劉姑娘身旁，打趣着笑道。面前是一小碗米飯和三道小菜，看着還挺香。
“好看吧？嘻嘻……剛剛倡倡和訊哥兒也這麼說。
對了，她們這會兒應該已經開始在化妝了；兩個人連午飯都不準備吃，到時候隻帶幾顆奶糖。”
說着話，劉藝菲就夾了一口飯，湊到林楠嘴邊，她精緻的臉蛋上是“可憐兮兮”的讨好表情，“吃不了這麼多，不要浪費嘛。”
這一刻，林大導演反應過來了，“敢情是等着我回來處理剩飯呢？”
“瞎說，我才剛吃了兩口，本來就等着你一起呢，可不是剩飯！前天我還看到糖糖吃了一半的燕窩，塞給羅晉……”
“呵，羅晉那都入贅了，我跟他可不，嗯，一人一半吧；關鍵我這會兒也不怎麼餓，剛剛在韓董那兒喝了兩杯茶呢。
要不，晚上幫你們帶點零食進場？”
林楠“主動”接過筷子的同時，看着劉藝菲那張漂亮的臉蛋，問了最後一句。
十幾萬的西裝，裝點巧克力糖果和瓜子絕對是可以的，對于這一點，林大導演有經驗。
“好啊，來點兒酒心巧克力，她倆也喜歡這一款。”
“行。”
大半個小時後，吃過午飯的化妝師和造型師團隊回來了。
剛剛漱完口的劉姑娘，這就繼續開始了她的妝造。而林大導演，則吩咐助理為晚上“囤貨”去了。
與此同時，《葉問4》的電影資訊好巧不巧地在這個時候殺入了影視娛樂頭條。
其鑽了空子，搶了一波魔都國際電影節的熱度；誰讓電影節這邊，大家夥兒基本上都正在忙着妝造和準備傍晚的紅毯呢。
“由英黃、林楠影業聯合出品，趙炆卓、吳越、斯科特·阿金斯、鄭則士、陳國坤等人主演，《葉問》系列終結篇《葉問4》，國内時間下午1點整，于曼谷唐人街圓滿殺青。”
“霍文溪于殺青現場接受媒體采訪表示，英黃無計劃讓《葉問4》進入大片雲集的賀歲檔或春節檔，有意定檔明年五一或暑期。”
……
下午的時間過得飛快，到四點鐘的時候，大部隊開始陸續動身。
而舉辦場地，衡山電影院外的上百米紅毯，已然鋪設完畢。
前半部分處于露天環境，圍欄兩邊是留給粉絲、影迷和遊客們的地方，大量安保環立。
而紅毯的後半部分，則完全處于搭建好的六七十米長、五米高的篷房内；
包括大量的媒體記者、主持人等工作人員在内，統統處于這一段，與前面的粉絲影迷人海，泾渭分明。
酒店内，林楠幾人全部準備就緒。
周訊一襲米色收腰連衣長裙，長發偏分，雖是女裝，但“周公子”這個名字的氣質卻完完全全展露了出來，氣場攝人。
舒倡的骨架同樣偏小，再加上年齡限制，不适合濃妝豔麗，她依舊是小清新風；
不過配上昂貴的翡翠手镯和耳墜，倒是增加了一絲穩重、内斂的神韻，明眸皓齒，還是那個小狐狸。
最後就是劉藝菲了，她的妝造最吸睛。粉色但不嬌豔的高定露臂長裙，顯眼而不刺眼，溫婉恬靜。
左手腕是鉑金鑲鑽手镯，右手是同款的花瓣戒指，微微波浪的長發斜披在左肩，搭在兇前，巴掌長的貴重花枝頭飾裝點着右側青絲……
“我算是看出來了，紅毯這東西天然就是為女人準備的。單說穿着、配飾吧，咱倆大老爺們也是六位數的衣服、七位數的兇針，但跟這幾位女士比起來，完全拿不出手啊！我艹，你這是品牌方贊助的衣服吧？你又裝零食？”
甯皓調侃着調侃着，就看到林楠在那兒往口袋裡裝巧克力了，還有瓜子，吓了一跳。
回頭看了眼一身黑色高定西裝的甯大導演，林楠先是點了點頭，随後又搖了搖頭。
“是品牌方送來的衣服啊，但不是贊助的，兇針也是送的啊。”
“什麼意思？”一襲女士休閑裝的邢艾那，疑惑不解地問道，和甯皓面面相觑。
“是‘送’的！”
周訊笑着強調了一句，劉藝菲和舒倡兩人捂嘴在笑，不說話。
“是藝菲的品牌方送的。”
林大導演無奈地聳聳肩，白嫖他這麼多年，送這點兒東西算便宜他們了！
得，這下甯皓兩口子就聽懂了：“好家夥，是該送！合約到期之前很早很早，是不是就哭着喊着找你續約啊，藝菲？”
“嗯嗯，嘿嘿……”實在是忍不住笑聲了，劉姑娘點着腦袋。
“花兩倍的代言費用，賺至少5倍的收益。關鍵林大導演對外可從不接商業代言的。你們就想想品牌方有多賺？！”周訊砸吧着嘴，豔羨地說道。
“好啦，準備出發吧。”林楠笑着打斷了周訊，助理已經站在門口催促了。
“那就走吧，各位。今天咱們可是一起上紅毯的，這隊伍，這陣容，啧啧啧……”
甯皓率先轉身，牽着邢艾那的手就往外走。
……
晚上六點整，衡山電影院方圓一公裡内都是人聲鼎沸的狀态，大量身穿制服的交警和民警紮堆在這裡。
不得不說，今年魔都國際電影節組委會和市政府将閉幕式頒獎典禮放在這裡舉行，确實挑不出刺兒來，意義非凡。
這座由陳大元帥親筆提名的“衡山電影院”，不僅見證了建國後魔都的文化發展，更是在中國電影史上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等候區内，烏泱泱的業内人海，《長城》劇組尤為顯眼，一切隻因為國師·張一謀大導演；
毋庸置疑，他就是此時此刻，現場排名前三的大導演之一！而《長城》則是他的第一部純英文電影，中美合拍大片。
“這是閉幕式，樂視真的一個高層都不來嗎？”
“張導，張總和賈董那邊有些工作實在走不開，這次閉幕式确實來不了。”樂視的一個中層管理，陪笑着說道。
張一謀聽到這個回答後，就沒有再詢問什麼。
而身旁的景恬、劉德嘩等人更是從頭到尾，毫不關心樂視有沒有高層過來。
她們繼續聊着自己的，時不時和周圍來打招呼的圈内人說笑一句，好多人都在恭喜景恬出演《環太平洋2》。
表面雖然波瀾不驚，但張一謀心裡其實已經有些“不安”了。
這種心悸的感覺他很熟悉，和當初跟新畫面鬧掰、張衛平出問題時，很像很像。
人，有時候的直覺，真的很玄乎、很神奇。
……
林楠牽着劉藝菲的手，後者提着裙子走下了車，銀色的水晶高跟上，腳腕兒的白皙一閃即逝。
随後，甯皓和邢艾那、周訊和舒倡，也先後從另外兩輛車中走了出來。
一行六人的超豪華陣容，引得現場無數圍觀群衆的呼喊聲，瞬間提高了數個分貝。
沖着周圍揮揮手，幾人這就跟着禮儀小姐走向了等候區。
而遠處，紅毯亦是開始了，又是“龐大”的《封神傳奇》劇組。
王常田迎面就走了過來，臉上雖然是微笑，眼神裡卻是焦躁。
“茜茜，你們和其他人先聊着，咱們的順序在最後面一批，不急。”
林楠當即跟劉藝菲咬了一下耳朵，後者眉頭微皺，默默點點頭，她猜到應該是有什麼事兒。
王常田扯着林楠的袖子，急匆匆地走到了角落，不圈内人自動避開得更遠了些。
“怎麼了，王董？紅毯可要開始了還搞得神神秘秘的。”
沒理會林楠的調侃，王常田一手搭着林楠的肩膀，低着頭，将聲音壓到了極緻，語氣中帶着毫不掩飾的驚愕和後怕！
“林楠，樂視那邊真出事了，大事！”
……
天空完全變成了燈火映照下的蒙蒙亮時，十指緊扣的林楠和劉藝菲二人才走過了紅毯，進到了頒獎典禮現場。
1号影廳，前廳後座，是标準的禮堂式影廳，坐席近千。
周訊被現場工作人員引導，走去了左邊第三排；
而林楠、劉藝菲、舒倡、甯皓和邢艾那五個人，則徑直被引去了中間兩列，第二排。
會場内，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這邊這邊。”
林楠拿腦袋擔保，韓佳女能坐到第三排，鐵定是被人“特殊關照”了！
除了任中倫，沒人這麼閑。韓三坪絕對不好意思為了一個座位開口，也不在意這些，畢竟自己閨女确實履曆“尚淺”。
“林楠，藝菲。”
“林導，劉制片。”
“林大哥，藝菲姐。”
三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舒倡就像個小透明，隻被微笑地點了點頭。
一條一米寬的走道，将五人分開了，林楠和劉藝菲在左邊，舒倡、邢艾那、甯皓在右邊。
沒的說，林大導演主動坐到了走道邊上，他的左手位置留給了劉藝菲，更左邊就是張一謀、景恬和劉德嘩了。
至于劉藝菲的正後方，呵呵，就是韓佳女。
“張導，嘩哥，恬恬，沒想到咱們會坐在一塊兒啊。”林楠笑着打着招呼，劉姑娘同樣滿臉笑容。
“是啊，好像确實是第一次。”
張一謀微笑着點了點頭，随後林楠就沒再說話了；他這會兒看到張一謀，心裡屬實是一言難盡。
第一排都是領導，從總局到電影局，從魔都官方到各大國企、事業單位……
既然是魔都電影節，自然少不了夾帶本地私貨咯——上戲。
舞蹈、戲曲、聲樂，才藝表演環節近乎一半都是上戲的人，剩下的才是其他的專業表演者。
單單一個熱場表演和領導講話，時間就幹到了晚上九點。
當頒獎典禮真正開始的時候，餓肚子的人可真不少呢。
“林師哥？”
左肩膀被輕輕地拍了拍，韓佳女小聲喊着，一臉賣慘的表情。
“怎麼了？”林楠回頭。
“茜茜說你有吃的。”
好家夥，林楠看了眼笑嘻嘻的劉藝菲，随即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盒子。
“你們動靜小點兒啊，問問張導他們要不要，不多，一盒隻有6個。我試過了，酒味兒比較淡，盡量别傳開。”
“嗯嗯，我含嘴裡。”劉姑娘臉上洋溢着笑容，點着頭。
不多時，一盒酒心巧克力就分完了，張一謀三人來者不拒。
林楠從另一個口袋掏出另一盒，隔着走道遞給了甯皓，這家夥眼神賊亮，剛剛就在使眼色了。
最佳動畫片獎、最佳紀錄片獎……
從低往高，一連5個獎項塵埃落定，影後被島國的人拿去了。
“最佳男演員獎獲得者，劉晔，《追兇者也》，恭喜！”
現場掌聲一片，這是留在國内的第一個大獎。也是劉晔時隔12年後，再次拿大獎。
說實話，在《追兇者也》裡面，張繹的角色可能更會給觀衆留下深刻印象，但這是男二号設定更出彩，而不是主角不行！
面色潮紅的劉晔站在台上，捧着獎杯，親吻；他的情緒明顯有些失控、激動，畢竟是12年沒拿獎了。
“感謝，感謝曹保評導演和林楠導演，謝謝張繹、子玟……”
林楠的名字今晚第一次出現在了麥克風裡，引得全場數百人注目、打招呼……可真是太高調了。
連續兩年，兩部電影捧出四位魔都國際電影節影帝，曹保評這下子可算是徹底聲名鵲起了。
雖然這是普a的影帝，而且還占據着主場優勢的便宜，但普a也是a類麼！
“林楠，恭喜啦。”
突然，張一謀側過頭祝賀了一聲；圈内都知道，《追兇者也》是林楠影業出品的。
在魔都國際電影節拿到獎，想賣到歐美基本不可能，但要在亞洲賣點版權，還是可以期待的。
“謝謝張導了。”
林楠隔着劉藝菲看向張一謀，笑着回應了句。
據林楠所知，3月底樂視網收購樂視影業的時候，張一謀手裡樂視影業的股份市值是1.41億；
後面，經過他以樂視網内部期權價格大肆增持後，按照現在樂視網的“股價”來算，他手裡股份的價值絕對翻了近兩番！
5個億隻多不少！但，可惜……
人人都愛錢，那種時候，沒人勸得住的！
晚上10點出頭，閉幕式頒獎典禮結束的第一時間，林楠就和劉藝菲回了酒店；早睡早起嘛，明天上午還要趕飛機呢。
…………
翌日上午，魔都國際電影節的頒獎結果霸榜了全網的娛樂頭條和熱搜，但業内的焦點也自然而然地轉移到了5天後的華表獎。
晴空，萬裡無雲。
虹橋機場外，又是無數娛記狗仔和演員明星們之間的“交鋒”；就這，還是不少圈内人昨晚半夜已經離開了魔都的情況。
上影，任中倫手指輕敲着辦公桌面，思索着什麼。秘書在一旁站着，等待着。
良久後，一聲詢問響起：“林楠回首都了？”
“好像是九點多的飛機，應該剛登機不到半個小時。任董？”
“通知成龍那邊，可以發公告了。”任中倫像是做了個很艱難的決定，咬着牙，語氣頗重的說道。
“好，我現在就去辦。”
辦公室裡，這就隻剩下了任中倫一個人。他眉頭微皺，繼續琢磨着剛剛獲悉的消息。
因為上影正在走上市流程，所以他對證監會那邊的動靜就比較關心；
就是這麼一關心，讓他打聽到了一個不小的事情，在保密中的事情。
“派了工作組，入駐樂視網……上面的意思麼？好像……是消失了有一陣子了？”
任中倫很清楚，一個a股上市的互聯網企業，可能要出問題了，大問題。
半個小時後，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任中倫辦公室，将他從走神中驚醒。
“嶽軍？林楠應該還沒下飛機吧，你給我打電話是？”任中倫接通座機，疑惑道。
“任董，林導确實還沒回來呢。但按照之前的安排，電影節結束後，我要跟各個投資方通知《湄公河行動》的檔期。”
一瞬間，任中倫就眯起了眼睛。
“什麼時候？林楠定的？”
“不是，之前林導本來要定在國慶檔。但金盾那邊傳達了部裡的意思，讓放進賀歲檔，這會兒也到了可以公開的時候……”
嶽軍後面的話，任中倫一個字都沒再聽了，他滿腦子都是“賀歲檔”三個字。
雖然一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這會兒聽到這三個字、撞了檔期，他還是有些心悸。
“好，我會讓人發聯合公告的。中影、英黃他們都通知了？”
“嗯，正在一個個通知。”
……
上午11點出頭，連續兩部大片同時官宣進入賀歲檔。
在整個電影行業看來，今年的賀歲檔真就徹徹底底變成絞肉機、鬥獸場了呗？
其皿腥程度毋庸置疑，就是千禧年以來最殘酷的一次，沒有之一；那麼多大導演、那麼多大片，都奔着那倆月去了！
“由上影、耀萊影業聯合出品，成龍領銜主演，黃子滔、王恺、徐忛、王大路等人主演，劉德嘩客串，主旋律動作喜劇電影《鐵道飛虎》正式定檔賀歲檔12月23日，将與《長城》、《擺渡人》等一衆大片同期角逐……”
“上午時分，林楠影業、金盾、光線、萬達、英黃、中影、上影等7家影視行業巨頭，發布聯合公告：
由林楠導演編劇并執導，劉藝菲制片，甯皓導演擔任總攝影師，張涵宇、朱娅文、李冰兵、陳保國、熱巴等人主演；
主旋律商業大片《湄公河行動》定檔11月28号，其将打響今年賀歲檔第一炮，開啟賀歲檔大幕！”
……
在機場擺脫了一衆娛記後，林楠、劉藝菲、舒倡、韓佳女四人直接上了紅星塢的車。
但林楠卻并未跟她們一道回去，而是繞了個路，在光線大樓前下了車。
昨天紅毯前，王常田沒時間詳細說，頒獎典禮結束後他又連夜趕回了首都，以緻于林楠根本沒機會問清楚詳情。
林楠心裡的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好似看電視看到高潮突然插播廣告，看到興起突然斷章，就很坐不住，想罵人。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餓了的話可以先訂餐，不用管我。”
“那你怎麼回來啊？”
商務車的車門大開着，戴着墨鏡的劉藝菲詢問道。
“讓王董派他的專車送我回去呗，聽說新買了一輛賓利，正好我試試。”
聽到林楠的說笑，劉藝菲就放心了；随即吩咐紅星塢的司機，可以走了。
光線，12樓。
王常田嘴裡不斷啧啧感慨，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甚至還在期待着能分一杯羹。
“所以，王董你是怎麼打聽到這些的？”林楠端起茶杯，問了句。
老王愛喝茶，買的都是極品貨，即便是林楠這個不鑽研茶道的人，都能喝得出來。水好，茶更好。
“我好歹也是體制裡出來的，證監會那邊還是認識幾個人的；
再者，又都是上市集團的圈子，樂視網這種互聯網上市公司，可是紮根影視行業的！”
王常田眼睛一翻，毫不謙虛地自誇道。
“嗯，您厲害。但我可記得，之前王董還羨慕過樂視網那邊呢。”林楠忍不住打趣着。
王常田倒是沒搭理林楠的調侃，而是繼續吐槽着：
“我就說嘛，都是創業闆上市，憑什麼它樂視網就能年年盈利、股價居高不下？土豆和優酷可都是一直在往裡面砸錢呢。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樂視網的市場占比份額處于第三，用戶綁定得夠深的原因！
搞了半天，是他們這麼多年一直在自己賣自己買，外加自己做賬呀！”
“王董，你可悠着點，工作組這才剛進去，還沒出結論呢。”
林楠風輕雲淡地笑道，像是在提醒王常田；
稽查一家大型上市公司可是費時費力的事情，即便大家都知道結果，但官方沒公布前，最好保持低調，别聲張。
“我也就是跟你說說而已，但，八九不離十了。”
“會不會傳到外面去？”林楠看向王常田。
“不會，沒有一定的官方人脈和背景，不可能知道太多的。就像樂視網的那些明星股東，一個個都隻會是韭菜，直到最後被割的時候，才會知道具體原因，也即是官方公開的時候！”
王常田信誓旦旦地肯定道，非常有把握。
看到林楠在發呆，王常田忍不住提醒：
“這些事情，我和你說說也就說了，但你可别出去亂傳，尤其是跟黃小明、張一謀這些人說；
雖然你和他們的關系都不錯，尤其是黃小明，但你可千萬别自找麻煩。”
林楠搖了搖頭，很認真地回了句：“水太深了，我隻是個導演、一個影視行業的資本而已，摻和不起。”
王常田對林楠的回答顯然很滿意，随即又頗為感慨地附和道：
“是挺深的，貌似還是上面的意思。咱們就想想，樂視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到了這會兒才暴雷？”
“嗯？”
“雖然咱們不清楚具體，但老祖宗幾千年的‘智慧’告訴我們，八成是有一座山倒了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