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發卡取出來看了一眼,果然壞掉了。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修?
當時鐘楚楓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覺得這個發卡很好看,一定很配她,沒想到來的時候歡天喜地,現在心裡已經結了冰霜。
等唐圓圓跑完,鐘楚楓強顔歡笑地拿出紙巾給她擦拭。
“累不累,喝點水。”
他拿了保溫杯遞給唐圓圓。
唐圓圓喝了一口,溫度正好,而後露出笑顔:“謝謝楚楓哥哥。”
“謝什麼,保溫杯你拿着吧,你出汗太多,得多喝一些。”
“嗯嗯。”
唐圓圓想到什麼,突然問:“楚楓哥哥,我哥哥他最近還是很忙嗎?”
“還好吧,應該也不是太忙。”
“哦。”
唐圓圓也沒再說什麼。
“怎麼了?你和你哥哥很久沒見了吧?”
“嗯。”
“怎麼,明天周六,要不明天我和你哥哥來接你,去爬山?”
“不不。”唐圓圓搖頭,拒絕得很快,“不去了。”
“怎麼了?是因為楚楓哥哥的問題嗎?”鐘楚楓見她拒絕得這麼快,以為她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你是不是還在懷疑我說話的真實性?”
“沒有,我相信楚楓哥哥,我隻是……”
她的減肥之戰還沒有結束,所以暫時不想和尉遲亦殊見面。
“總之,哥哥不忙就好,楚楓哥哥,我今天跑完了,你趕緊回去吧。”
說完,小姑娘跟他揮了揮手,轉身毫不留戀地跑掉了。
鐘楚楓望着小姑娘的背影坐在原地久久不動,直至暮色四合,夜色将他的身影淹沒。
也不知道多久,鐘楚楓才起身離開。
尉遲亦殊看了一天的資料,他知道最近鐘楚楓往圓圓那裡跑得很勤,因為之前和他有過約定,所以尉遲亦殊倒是沒說什麼。
但是今天,他等了又等,這會兒都這個點了,鐘楚楓還是沒有回來。
他微蹙起眉,這家夥幹什麼去了?該不會是帶着圓圓出去鬼混了?
尉遲亦殊想到唐圓圓天真無邪的模樣,思索了一番,還是放下了手中的資料,拿了手機起身往外走。
剛走到門邊,他的手還沒有碰到門,門就被從外面推/進來了。
一股子酒味撲面而來。
尉遲亦殊未看見人,聞到酒味便已往後退了數步,離門外的人遠遠的。
“呃!”
鐘楚楓滿身酒氣,跌跌撞撞地走進來,步子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尉遲亦殊幾乎目赤欲裂,上前就揪住了他的衣領:“你去哪了?”
“放,放開老子。”
鐘楚楓喝得醉熏熏的,被尉遲亦殊這一把揪住了,脾氣也上來了,直接用力地推開他。
但是尉遲亦殊的力氣一向很大,此時他又喝醉了,哪裡推得開。
“你今天是不是去找圓圓了?”
聽到唐圓圓的名字,鐘楚楓立馬像受了刺/激一樣,“是,老子是去找她了,那又怎麼樣?老子今天還被拒絕了,哈哈哈哈!”
拒絕?
尉遲亦殊危險地眯起眼睛:“什麼意思?”
“你跟圓圓說什麼了?鐘楚楓,忘記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麼了?”
“老子沒忘,當然沒忘!”
“那你為什麼會被拒絕?”
尉遲亦殊現在就擔心鐘楚楓是不是在圓圓的面前胡說八道了,到時候吓到她怎麼辦。
思及此,他咬牙切齒地道:“你知不知道她還沒有成年?你在幹什麼?”
忍了忍,尉遲亦殊一拳還是沒有砸上去。
鐘楚楓靠在牆邊東倒西歪的,看着很難過的樣子,“我當然知道她沒成年,所以……什麼都不敢說,我以為,隻要靜靜地守着她就可以了,誰知道這丫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覺到了什麼。”
感覺到了?
“她問我,是不是喜歡她?”
“你怎麼說?”尉遲亦殊莫名緊張,這小子不會直接承認了吧?
“我能怎麼說?我還能怎麼說?她還沒有成年啊,我敢承認嗎?”鐘楚楓憤怒地砸了砸地闆,拳頭都是傷,然而他并不在意。
“老子做錯了什麼了,為什麼要經受這種苦,明明什麼都沒說,卻變成如今這樣。”
尉遲亦殊松了一口氣,“沒有承認是對的,要不然你會吓到她。”
“就是因為怕吓到她,所以才不說,可是殊哥,你知不知道我這次不說,恐怕以後就再也不能說了。”
尉遲亦殊看了他片刻,在他身畔坐了下來,雙手搭在膝蓋上,面色淡然地道:“不說便不說。”
“不說,老子以後怎麼辦?難道讓老子打一輩子光棍?”
打一輩子光棍?
尉遲亦殊扭頭看了他一眼,無奈地詢問:“你就非她不可?”
鐘楚楓低下眼簾苦笑:“不是非她不可,是除了她以外對其他女生沒感覺了,都這麼多年了,你說呢?”
可怕的是,鐘楚楓對她的情感,一直在加深,從來沒有減少過,每天瞧着她努力,長大,一點一點地變化。
鐘楚楓越來越喜歡她,最近這段時間是心疼她。
原本就想這樣一直守着,至少守到她成年以後,有什麼事情到那個時候再說。
可沒想到會在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說,我是不是表現得太明顯了?可我已經很克制自己了,為什麼她還是看出來了?”
尉遲亦殊緊蹙着眉,沒想到唐圓圓會把鐘楚楓對她的情感看出來,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經知道感情是什麼了?
内心的情緒有點複雜,尉遲亦殊抿了抿薄唇,沒接話。
“要是再給我半年,再過半年的時候她問,老子肯定承認,可為什麼她現在問了?殊哥,以後我怎麼辦?”
尉遲亦殊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想怎麼辦?如果是真的喜歡,厚點臉皮又怎麼樣。”
“厚臉皮?”
“現在不承認,以後就不能承認了?現在不喜歡,以後就不能喜歡了?人的情感是會變的。”
就跟他父親和母親的事情一樣,一開始婚姻過得并不幸福,可後來不是過得很甜蜜,現在他爹地粘他媽咪粘得跟什麼似的,都這麼多年了,依舊如此。
鐘楚楓聽言,愣在原地。
“還可以這樣嗎?”
尉遲亦殊轉向别處,“為什麼不行?隻要你情感還沒有變,什麼時候都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