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的地位,将會陷入從所未有的低谷中!
見他不說話,趙飛揚沒有催促,他知道陳志安一定在權衡利弊,今晚的局勢說來和他預想的相差太遠,不過眼下看來結果對自己這一方是有利的。
靜靜的等待,大概半炷香的功夫過去,陳志安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哼了一聲開口道:“趙軍門,本官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問你。”
“請講。”
“你有想過今天這麼做的後果嗎?”緊接着,他又大聲的對所有人質問,“你們都想過這樣做之後,會落得一個什麼結果嗎!趙恪他能保得住你們嗎!”
沒有回答,此刻的無聲無息,就是最好的回答。
鋒利、可怕的梨花槍沒有一支槍口沖下,月光下泛着寒光的梭子刀未曾歸鞘,這就是回答!
大軍的氣勢壓倒了陳志安這最後一搏。
他垂首喪氣,輕歎了一聲,沖着趙飛揚道:“把順天府抓人的公文給我。”
“好。”
趙飛揚心中是驚喜的,不過面上卻依舊平和,好像這一切就該發生,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一般。
“天明,把公文交給陳大人。”
趙飛揚此刻面帶淡笑,奈何盧天明一句話讓他差點罵出聲來。
就在他招手的時候,盧天明催馬湊上來貼着他耳朵根,小聲的道:“軍門,下官今天就沒帶公文啊......”
“你......”把剛要出口的字吞了回去,趙飛揚道:“你的順天府令牌呢?”
“在身上。”将令牌偷偷遞給趙飛揚,盧天明道:“軍門,這樣行嗎?”
“一邊去!”
輕叱了一聲,趙飛揚心裡暗道盧天明真是氣昏了頭,什麼章程禮法都是他自己說出來的,本以為他是準備了抓捕手續的,哪成想會是這樣。
好在,還有這塊令牌在手。
根據大梁法度,順天府等法司衙門一旦遇緊急公務,可先行使用尹、丞令牌或公案火簽作為依據,待急事過,再行補充相關手續。
掐住了順天府的令牌,趙飛揚正色朗聲,“陳大人,這是順天府尹令,今夜事态緊急,故此不曾攜帶公文。”
“府尹令牌嗎......”
看着那赤銅鎏金的金牌,陳志安隻能把這口氣咽下去,他承認今,晚是自己估計不足導緻的失敗,但他也認定眼下的失敗決不是最終的結果!
點點頭,将一切情緒深埋心中,陳志安抽了抽嘴角,道:“稍後,本官這便去把陳淵抓出來,至于兇手......你們問他便罷了。”
話音剛落,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陳府正中心的大門左右敞開。
與此同時,一隊金吾衛成列兩縱而出,在正中間的位置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在陳麒和陳淵的攙扶下,緩步走出。
那老人看起來精神矍铄非常,張嘴說話,氣如洪鐘一般,“不必進去抓人了,老夫把淵兒送出來了,倒要看看誰是誰非。”
老人現身,其氣勢頓震當場,就在他話音落下時,一個尖銳的太監聲音緊接響起,“太國仗,守善侯,統總都督事,陳泰山陳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