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封城熠第一次走進高塔。
剛剛進去,便要過那個安檢門。
封城熠啟動了手機的自毀模式,随即将廢鐵一樣的手機遞給了封涵毅的手下。
他走過金屬門,探測器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高塔某個房間裡,封涵毅看到這一幕,眯了眯眼睛。
他知道,封城熠識時務,知道耍這些花招無用,所以懶得做任何無畏的掙紮。
明明應該對這樣的封城熠滿意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封涵毅心頭覺得不爽。
這時,身旁的手機響了,手下打過來問:
“主上,是直接給您送上來嗎?”
“讓他先換身衣服。”封涵毅道:“換完了送上來。”
“是,主上。”手下于是帶封城熠去了樓上的房間。
房間布置簡單,一張書桌、一間床,一旁的衣架上,挂着一套宮廷西服。
這個款式,封城熠見封朔擇穿過。
封城熠沒有質疑半句,直接去套着的浴室裡換了衣服出來。
他被帶入了那個房間。
房間沒有開燈,隻有一束光從窗口照進來。
男人背對着他坐在太師椅上,身旁站着一個挺拔身影,正是封朔擇。
聽到動靜,封涵毅才轉動椅子,将視線看了過來。
這是時隔十七年,封城熠再一次見到封涵毅。
封朔擇那場‘婚禮’,封涵毅沒有出現。
而封涵毅‘娶’夜煙雪,封城熠則在帝城。
四目相對,封城熠隻覺得很多東西呼嘯而過,最後沉澱下來的,竟然隻有漠然和恨。
房間裡三人都沒有說話,沉默壓抑的空氣逐漸凝固。
直到,門口傳來動靜,有傭人遞過來一盞茶。
他直直将茶遞給封城熠。
站在一旁的封朔擇開口了:“你需要給父親敬茶。”
封城熠接過茶,直接将茶盞放在了一旁的茶幾上。
茶幾傳來清脆的撞擊聲,割裂空氣。
壓抑瞬間被點燃,封涵毅眸底都是駭人氣息:“跪下!”
下人已經退出房間,避免被波及。
可處于風暴漩渦的封城熠一動不動,他隻是用平靜的目光望着封涵毅,淡淡道:
“茶在這裡,不想喝我就倒了。”
“很好。”封涵毅冷笑一聲,吩咐小兒子:“拿家法!”
封朔擇走到一邊,從牆上取下了帶倒刺的皮鞭。
雙手奉上給封涵毅:“父親。”
封涵毅接過去,沖封城熠再次冷喝:
“給你一次機會,好好敬茶!”
封城熠一動不動,隻是唇角勾起一抹嘲諷:
“不知道封先生以什麼身份,要喝我一杯敬茶?”
“又不知道封先生以什麼身份,要用家法懲罰我?”
如果說是父親,那麼封涵毅不配。
如果說是皿脈親情,那麼封涵毅難道是自打自的臉,承認自己曾經棄如敝履的兒子,是他的親生骨肉?
一個從未照顧過封城熠、從來沒有盡到一天責任的父親,早就失去了做父親的資格!
他憑什麼用家法、憑什麼接受那杯茶?!
“很好。”封涵毅卻似乎并不太惱。
他摩挲着手裡的鞭子:“可惜,你在我這高塔!這裡的規則,我來定!”
說罷,他猛地揮動長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