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從崮邊運送過來的物資也到了。
雲铮在殘破的衛邊犒勞諸位将士。
軍中平時不得飲酒,但今天是犒賞大家,是例外。
過了中午,衆人就忙碌開來。
一隻隻的羊被拖出去宰殺。
軍中的人,也沒那麼多講究,要麼大鍋就着蘿蔔幹之類的亂炖,要麼就是直接架在那裡烤。
還有些認得野菜的人,就跑去周圍挖野菜。
雖然冬天已經過去了,但新的蔬菜都還沒長成。
對于很多人來說,能吃點野菜再整上一口肉,那就是絕對的美味佳肴了。
要是能再喝上一口酒,簡直就是神仙日子!
雲铮站在城牆上,看着忙碌開來的衆人,臉上也跟着露出笑容。
“秦大哥來了。”
這時候,沈落雁的聲音在雲铮耳邊響起。
雲铮收回目光,轉身看向秦七虎。
“賢弟,你最近老往城牆上跑什麼呢?你不會是等着伽遙來看望你吧?”
秦七虎一來,就拿雲铮開起玩笑來。
秦七虎生性豪爽,隻要不打仗的時候,跟雲铮都比較随意。
“我還真希望她來看望我!”
雲铮哈哈一笑,“要是把伽遙抓了,咱們以後再打北桓,說不定可以輕松些。”
聽着雲铮的話,秦七虎頓時咧嘴大笑。
“行了,先不開玩笑了,叫你來是說正事的。”
雲铮止住秦七虎,臉上迅速恢複正色,“我打算将皿衣軍增加到三千人,由你來統領皿衣軍!”
杜歸元雖然戰死了,但皿衣軍将繼續存在下去。
這對杜歸元來說,或許是最大的安慰。
“啊?”
秦七虎一聽,頓時苦哈哈的看着雲铮:“賢弟,我沒犯啥錯吧?我跟着你一路打過來,沒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咋還給我降職了呢?”
統領三千人,這不成五品将軍了麼?
雲铮笑看秦七虎,“你可想好了,我可是打算把皿衣軍弄成人馬俱披重甲的具裝騎兵的,專門為了沖擊敵陣!你要是不願意,我可就另外指派他人統領了。”
人馬俱批重甲的具裝騎兵?
秦七虎眉頭一擰,“賢弟,你要弄鐵甲軍啊?”
“嗯,對!”雲铮點頭,疑惑道:“秦大哥覺得不合适?”
“反正我覺得不太合适。”秦七虎皺眉道:“你要是在關内,你弄三千鐵甲軍,肯定所向披靡,殺得敵人哭爹喊娘的,但在草原上,這玩意兒不适用啊......”
關内以步卒居多。
三千鐵甲軍,隻要不攻城,正面沖擊,幾乎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
但跟北桓打,鐵甲軍就有點中看不中用了。
用他老子秦六敢的話說,北桓騎兵打具裝騎兵都打出經驗了。
北桓騎兵的戰術就是遛狗。
具裝騎兵看着挺唬人,但戰馬負重過大,根本跑了久。
敵軍隻要看到大乾陣中有大量的具裝騎兵,直接就撒丫子開溜了。
别人壓根兒就不跟你打!
具裝騎兵也沒法跟着大部隊進行長途追擊。
隻要距離一拉開,具裝騎兵就沒用了。
等具裝騎兵再慢吞吞的壓上去,前面估計都打完了。
北府軍以前不是沒有具裝騎兵,但這玩兒意賊燒錢。
一個具裝騎兵,平時至少是兩匹戰馬,如果要随大軍進行奔襲作戰,至少都要三匹戰馬。
而且,三匹戰馬最差是兩匹中等戰馬和一匹上等戰馬。
要不然,稍微跑遠點,具裝騎兵就廢了。
而且,這還隻是戰馬上的花費,其他的花費也多得要命。
六年前一戰中,大乾花費大量銀子養活的九千具裝騎兵并未發揮太大的效果,還被北桓一步步設計吃掉,讓大乾花的大量銀子直接打了水漂。
此後,具裝騎兵基本就被打入冷宮了。
就朔北現在這個情況,雲铮怕是養不起三千具裝騎兵。
有養具裝騎兵的銀子,拿來養其他部隊,作用會更大。
明白秦七虎的擔心,雲铮不禁搖頭一笑,“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是我們要攻,北桓要守!隻要我們将北桓生存空間進一步壓縮,他們想跟咱們繞也沒地方可以繞啊!就算打北桓用不上,以後也可以對付其他人!”
他也知道具裝騎兵的缺點。
但該弄還是得弄啊!
非要拿具裝騎兵去跟輕騎兵跑,肯定是沒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