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昨天有關的事麼?”陳盼也用口型作答,是不想讓時繁星知道她這邊的事。
憑陳盼對時繁星的了解,是笃定她一定會答應的,但正因為如此,她不希望繁星姐再去回憶那些稱得上恐怖的事。
可時繁星卻從聽筒對面的沉默中猜到了陳盼正在猶豫的事,主動表示:“江先生也在吧?如果有事情要問的話盡管說好了,趁我現在還沒忘幹淨,否則等再過幾天,說不定就想不起來了。”
聞言,陳盼心中感激之情更盛,沒再扭捏的去考慮多餘的事,而是直接開了免提,好方便他們溝通。
江幟舟就近在床邊椅子上坐下,禮貌道:“封太太,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被關進雜物間的麼?”
類似的問題,時繁星已經跟做筆錄的警員說過一遍了,但她沒有半點不耐煩,還是又認認真真的跟江幟舟講了一遍。
“我當時想着孩子們還在房間裡,心裡莫名有些不安,所以急着上樓,沒想到會在經過拐角的時候被人從身後襲擊,更沒想到他會直接把我推到雜物間裡去,幾乎是立刻就喘不過氣來了。”
時繁星的語氣很平淡,可陳盼和江幟舟都能想象出當時的危險來,被關進雜物間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或許沒什麼,但對時繁星這樣切除過肺葉的人來說卻是緻命的。
如果封雲霆發現的再晚一點,她很可能會留下永久性的損傷,甚至為此送命。
“真是太過分了!”陳盼忍不住義憤填膺了一句,“繁星姐,等真相大白,你一定要告他們故意傷害。”
此話一出,江幟舟垂眸想到了另一個被忽視的盲點:“封太太,你有跟警員說明自己的健康狀況麼?”
“當然。”時繁星靠在孩子們身邊,沐浴着從窗邊照進來的早晨的陽光回答,“他們也是職責所在,得知我被關進去後并沒有想辦法破門而出或者大聲呼叫,特意問過我是不是被控制住了。”
一個人被關進狹窄的雜物間裡,第一反應必然是自救或呼救,時繁星也是如此,但她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一呼吸到灰塵,整個人就開始呼吸困難,能想到敲擊牆壁已經很不容易了。
陳盼聽到這裡,睜大眼睛道:“對欸,如果我是綁匪,一定會害怕别人呼救,就算不把人控制住,也得把人敲暈過去才能放心,他都能想到把人關進雜物間裡去了,也不差再仔細點了,除非她知道繁星姐在雜物間裡會很快失去行動力。”
推時繁星的人是誰?這個問題的答案呼之欲出,這足以說明除了李伊人和那個被孩子們目睹的男人外,她再沒有旁的幫手。
江幟舟想到的其實是另一件事,但他還是等陳盼分析完畢才開口:“這個計劃算不上缜密,更算不上聰明,頂多就是有些惡毒,但也得有最基本的邏輯思維,才能想的到這麼多。”
“你是說一個精神障礙患者是不可能想到這麼多的,對吧?”陳盼眼睛再一次亮起來。
聽筒另一邊的時繁星也想到了這一點,但她并未直言,而是等到陳盼跟江幟舟心有靈犀的猜到了,這才附和道:“當然是不可能的,隻是我當時狀态不好,沒辦法證明就是她推我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