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人的嘴向連珠炮似的沖向柳山,直把柳山搞的一臉懵逼。
“發生了何事?你竟然如此罵人?”柳山面帶怒色的問道。
“發生了何事?”貴婦人抖動着臉上橫肉大聲道:“你家的絲綢褪色!”
“不可能!這不可能!”柳山慌忙的搖頭,剛染制出來他就做過試驗,用水連番揉搓都不會褪色,這都過去幾天,更不可能了。
“那你看看這是什麼!”貴婦人拿出一匹絲綢來。
隻見原本亮麗鮮明的紫色,此刻竟然晦暗無光,好似被扒掉一層,并且褪色并不均勻,有的地方嚴重,有的地方輕微。
這就導緻一塊絲綢有種花花綠綠之感,極為的難看!
看到這一幕,柳山頓時呆滞,下意識的問道:“這是在我家買的嗎?”
“你瞧瞧這......”貴婦人指着一片還完好的顔色,“這紫色除了你家,哪裡還有?不是你這裡買的難道是我染的啊!”
“你還想賴賬不成?”
這話聽得柳誠好牙疼,為什麼這個女人總是在強調這件事情,就算罵人,就不會别的了嗎?
你說的那個東西我有啊!
“哈哈!”就在這時,王康突然大笑了起來。
“你......”柳誠頓時被嗆的臉色通紅。
柳山卻是沒理會兩人的争執,他眉頭緊鎖的看着手裡的絲綢,确實是他家的,可怎麼會掉色呢?
難道是晾曬時間不夠嗎?
很有可能,為了抓緊時間推出,忙慌間把還未晾曬完成的絲綢拿來出售也是很有可能的。
這隻是個例,一定是!
柳山心裡稍安,對着貴婦人道:“這匹可能是晾曬時間不足,被夥計拿錯了,這就給你換新的!”
“換新的?你還哪有新的,所有人買的都在褪色,有的甚至還沒出了門,就開始褪了!”貴婦人冷哼一聲。
“給我退錢!不行,光退錢還不夠,還得給我賠償,老娘花這麼多錢擠了那麼長時間,才買到這一匹,還是褪色貨?”
貴婦人雙手叉腰,一副悍婦模樣,“你要是不給我退錢,等我相公回來,讓他拆了你柳家!”
柳山被這氣勢鎮的一陣發怵,下意識的問道:“不知您的夫家是誰?”
“趙光伯!”
聽到這三個字,柳山頓時一驚,趙光伯是陽州城守将,雖受刺史董易武節制,但卻經常不給董易武面子,一派的軍武作風!
“退錢賠償!既然是趙将軍夫人,定然是要退錢的!”柳山陪笑着說道。
“我們也要退錢!”
“是啊,給将軍夫人退,不給我們退?”
“柳山在這裡啊!快過來找他!”
一時間好似捅了馬蜂窩,更多的人圍了過來,他們的手中皆是拿着絲綢,不過卻已經不是原來的顔色。
一道道深淺不一,雜亂無章東一片西一片,柳山滿臉的呆滞。
怎麼會這樣?這不是褪色,這是比褪色更嚴重的流色啊!
“父親,父親大人,我們怎麼辦?”柳誠的臉色一片蒼白,被衆人擁堵叫喊着,這種場面他之前已經經曆過一次。
正是那次在柳家賭坊被王康赢走兩萬多金币,在王康的煽動下,衆多賭徒圍着他要錢。
這情景是如此的相似!
王康?柳誠猛然一驚,絲綢大面積的出問題,絕對是染制出了問題,那就隻能是配料了!
據何安所講,他的配方來源就是王康所教!可這怎麼可能?柳誠又搖頭否定了,他不相信王康會有如此的算計!
他就是個敗家子!一定不是!柳誠的面目猙獰,幾欲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