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億總裁寵妻成狂 第4332章
戰胤總算進來。
他臉色好了一點。
大家看到他進來,第一時間先看他的臉色,老太太還打趣了他兩句:“還好,能走路,不用你弟弟們擡你進來。”
“奶奶,我,說能撐住的。”
生娃太痛苦了。
戰胤在心裡決定,還是隻生一胎吧,以後都不生了,不想讓愛妻再承受生娃之痛。
“姐,我來喂彤彤吃粥吧。”
戰胤見到大姨姐在喂老婆喝粥,他上前,站在了海靈的身後,想從大姨姐手裡接過喂老婆吃粥的活兒。
“不用了,彤彤也快吃完了,你去看看寶寶,想來你都沒有仔細看過你兒子長什麼樣吧。”
妹夫的表現,海靈還是很滿意的。
是真心将妹妹放在心上。
戰胤出來時,不僅僅是臉色蒼白如紙,兩條腿都是抖的,差點走不了路,他兩個弟弟趕緊扶住他,否則都可能會軟倒在地上。
海靈想起知己當初生陽陽的時候,周洪林一家人在知道她生了個兒子後,很高興,陽陽是先抱出産房的,他們高高興興地接抱過孩子就走了。
等她從産房裡出來時,隻有妹妹在外面等着她,周家人全都去看孩子了。
那時候夫妻倆還有感情呢,周洪林都不在産房外等到她出來。
當時她沒有什麼想法,後來回想一下,才明白過來,女人生娃時,最擔心自己的往往是娘家人。
都說滿臉歡笑的,跟着孩子走的是婆家人,一臉擔心,焦急地在産房外面等着的,往往是娘家人。
對于娘家人來說,他們家的姑娘還沒有出來,他們無心歡喜,隻要看到自家姑娘出來了,他們才能放下懸着的一顆心,之後才會加入歡迎新生命的到來。
戰家對海彤已經很好了,從來沒有嫌棄過海彤的家世配不上戰胤。
剛剛海彤要坐起來吃粥時,反應過來要扶她的,也是她的娘家人。
戰胤在産房裡面看過兒子一眼,注意力全在老婆身上。
他說道:“我看過了寶寶的。”
海靈扭頭看他兩眼,見他狀況是好了很多,才給他騰位置,将手裡的那半碗粥遞給他,讓他喂海彤吃完那半碗小米粥。
“老公,你的臉色還是好蒼白,比我的還要難看。”
海彤摸了他的臉一下。
戰胤再給她盛了半碗粥,邊喂她邊說道:“我怕,我第一次嘗到了害怕,彤彤,我是真的怕。”
“說了叫你不要陪産的,你非要陪産。沒事了,我和兒子都平安。”
海彤心裡是感動的。
特别是看到了戰胤手背上的傷口,都是她咬的。
“你等會兒去找護士,讓護士幫你的手背消消毒,上點藥,我,當時咬得太大力。”
“你也是的,我咬你,你還往我嘴裡塞。”
主動讓她咬着。
唐君烨看了一下兒子手背上的傷,說道:“相較于你生娃的痛,他那點痛算什麼。”
老太太也說道:“我瞧着就破點皮,沒事的,等會兒讓護士拿點藥油給你抹一抹就行。”
戰胤也是渾不在意。
到現在,他都感覺不到痛。
可能是注意力依舊在妻子身上吧。
等海彤吃飽了,她去抱起了兒子,招呼着丈夫一起看兒子。
她敢說,戰胤對兒子是沒有印象的。
戰胤:我剛認識他幾個小時,的确是沒有印象。
第1章
當紅小花溫意雲爆火後,三年來的戀愛記錄上了熱搜。
[祁霆深記得我的生理期,會幫我捂肚子,給我煮紅糖水。]
[是高冷帥哥,也是笨蛋,經常把我氣哭,然後又送一堆禮物哄我。]
[停雲寺有我們挂的同心結,他總是嫌棄我幼稚,卻還是陪我一起。他說,他一生隻愛我一個。]
......
底下的評論過千,不少人都在誇好甜。
唯獨陸南橘無聲地看着圍脖裡兩人三年來的甜蜜記錄和鏡頭露出的獨屬于祁霆深的銀戒,心頭發顫,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無他。
隻因為,這則戀愛記錄的男主角祁霆深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當年,祁老夫人重病,祁霆深因此娶了陸南橘。
陸南橘深愛他多年,這樁婚事,祁霆深或許心有不願,但對陸南橘來說,卻是得償所願。
然而,結婚三年,兩人卻相敬如賓。
除了祁老夫人定下的每月幾天的夫妻日,祁霆深回婚房這邊的次數屈指可數。
原來,這三年他缺席的婚姻生活,都是在陪另一個女人。
陸南橘看着鏡頭裡提及男友時,溫意雲甜蜜羞澀的笑容,無聲合上了手機,心裡卻第一次對這段貌合神離的婚姻徹底絕望。
她正出神,浴室的門被推開。
寬肩窄腰的男人裹着條浴巾,從裡面走出,标準的雙開門。
黑發上帶着水珠,一身的濕氣卻掩不住俊美妖孽的眉眼,整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都透着清貴淡漠的味道。
陸南橘恍惚的看向他,上次見到他,還是半個月前的夫妻日。
他們明明是夫妻,卻連陌生人都不如。
下一秒,男人微涼的氣息從身後卷來,腰肢被他掌控在掌心。
“不是和奶奶說想要孩子?陸南橘,那你好好把握這幾天。”
他的嗓音低沉,語氣淡漠,隐隐透着幾分譏諷。
孩子?
她确實渴望擁有一個和摯愛之人的皿脈。
可,她從來都沒有和祁老夫人提過。
陸南橘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被男人抵在了身下。
陸南橘下意識抗拒:“别......”
她的聲音并未阻止半分,反倒讓祁霆深眸色更暗了些許。
“别什麼?”
他擡起她的下巴,諷刺出聲:“你巴不得有個孩子,來坐穩祁太太的位置,現在又裝什麼?”
撕拉——
伴随着裙擺被粗暴撕開,陸南橘辯解的話尚未說出口,男人已俯身壓下來。
她臉色瞬間一白。
“我不想......”
恥辱感在陸南橘心口升騰,她劇烈掙紮,眼眶微微泛紅。
她幻想的情愛從不是在這樣的情況,尤其是和自己心愛之人。
她咬着唇,整個人因為憤怒和恐懼而顯得脆弱可憐。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卻透着涼薄:“你處心積慮成為祁太太,挾恩圖報不就是為了這個?欲拒還迎有什麼意思?”
陸南橘的母親曾經救了祁老夫人。
而後,祁老夫人病重之時,為了讓祁霆深和溫意雲斷了,才逼祁霆深娶了陸南橘。
在祁霆深眼裡,陸南橘從來都是挾恩圖報。
陸南橘心尖一顫,她心裡澀得厲害:“不是你想的那樣......”
三年前,陸父去世,她的弟弟出了車禍,整個陸氏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祁老夫人因為溫意雲母親的緣故,厭惡極了溫意雲,再加上陸母的緣故,提出用天價彩禮換她嫁入祁家。
她不願勉強祁霆深。
可是陸氏,她的母親,她的弟弟,她更無法置之不顧。
更何況,兩人原本就有婚約。
對于三年前的陸南橘而言,她别無選擇。
然而,她的話音很快被男人粗暴的吻吞沒。
她的手抵在男人的兇膛前。
最終,卻隻換來男人更加強勢的掠奪。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陸南橘漸漸放棄掙紮。
情事結束。
祁霆深沒有多一分一秒的停留,抄起大衣離開了。
陸南橘看着他的背影,緩緩閉上眼。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對祁霆深來說,從始至終都隻是應付祁老夫人的工具。
他從始至終,都未曾愛過她。
陸南橘撐着綿軟的身子,顫顫巍巍的踏進浴室。
她的身體痕迹斑駁,看不出半分憐惜。
她看向身上青紫一片的痕迹,想到這三年,忽地有些恍惚。
她曾經以為,她能打動祁霆深,讓他回心轉意。
可三年了,她得到的隻有冷待和漠視。
她也越來越看不透祁霆深了。
這段感情......她真的還要堅持下去嗎?
祁霆深一夜未歸。
陸南橘睡得不算好。
夢境反複,白衣少年笑容疏朗寵溺。
那是她還未離開海城,溫意雲也還未出現時的祁霆深。
她因為太笨拙,被父母罰背書。
少年替她遮擋着夏日烈焰,眉眼含笑:“快背,不然陸阿姨又要罵你了,笨蛋。”
後來,她陪母親離開海城四年。
熱烈肆意的溫意雲出現,再相逢,他看向她的目光疏遠淡漠。
而落在溫意雲身上的,卻熱烈溫柔。
......
從沉沉夢魇中驚醒,陸南橘被門鈴聲驚醒。
再醒來,已是上午十點。
門外站着的,赫然是祁霆深的秘書。
男人态度客氣:“太太,祁先生讓我來取給溫小姐準備的禮物。”
陸南橘咽下心頭的苦澀,下意識問了句:“今天是溫小姐的生日嗎?”
“不是。”顔秘書近乎憐憫地解釋:“祁先生說,那塊藥玉溫小姐喜歡,所以就買了。更何況,溫小姐身體弱,藥玉能幫她養身體。”
陸南橘垂了垂眸,睫羽輕顫。
是啊。
愛哪有什麼道理。
溫意雲喜歡,他就買了。
然而這麼多年,他從不記得她喜歡什麼,需要什麼。
陸南橘沒多說什麼,顔秘書取完禮物,就離開了。
恰巧,她的手機亮了下。
彈出來祁霆深夜會溫意雲的绯聞。
而绯聞的最下方,有一句媒體的評論直直戳疼她的眼睛。
“是無數人見證的,明目想法、獨一無二的偏愛。”
配圖是一張照片。
煙火盛放,他把溫意雲護在懷裡,眸光燦若星辰。
是她從未見過的憐惜。
偏愛。
明明,她才是他的正牌妻子。
陸南橘的鼻子酸得厲害。
半晌,她撥出一個電話:“安甯,我想離婚了。”
第1章
床下的霍則奕和床上的他判若兩人。
前者斯文,後者敗類。
結束的時候,秦晚渾身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整個人癱軟在大床上。
凝脂如玉的肌膚上吻痕遍布,完美無瑕的身段被薄被橫蓋在腰間,美的如畫。
霍則奕已經離開,去了浴室。
她活動着腦袋,轉頭看着那個方向,滿眼眷戀。
床頭櫃上的手機傳來震動,她探出手摸過來,将視線轉移到屏幕上。
圖片無法在鎖屏狀态下看到。
她隻能看到緊随其後冒出來的文字。
“阿奕,生日驚喜已收到,我等你。”
文字最後綴了一顆紅心,發信息的人被霍則奕備注了一個太陽的标志。
甯思柔,霍則奕的sunshine。
被他鎖在心裡,六年都沒有忘記的初戀。
秦晚盯着解鎖密碼看了很久,看的眼睛都酸脹的冒了淚花。
她知道密碼,隻要點開就能看到生日驚喜是什麼?
可她不敢!
如同第一次得知甯思柔回國,霍則奕去接的時候一樣,這場持續了三年的婚姻,就像肥皂泡,一碰就會破。
她舍不得。
水聲停下,浴室的門被拉開,她隻來得及斂下情緒,沒來得及将手機放回。
“查崗?”
霍則奕戲谑的聲音帶着顯而易見的諷刺。
“霍太太查到了什麼?”
秦晚将手機放下,笑的艱澀,說着最蹩腳的理由。
“拿錯了。”
他們兩個人的手機是同一款,都是霍則奕的助理季征買的。
拿錯正常,可盯着看了這麼久,又豈是拿錯能解釋的。
霍則奕瞥了一眼依舊亮着的屏幕,自然而然看到了未讀的信息。
他冷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完全沒有被妻子抓住把柄的窘迫。
秦家都是他在養,更何況一個秦晚。
他擡手扯掉浴巾,光着身子去了更衣室。
倒三角的身形,每一寸及肌肉紋理都透着絕對的性感。
即便看了無數次,依舊讓人臉紅心跳。
秦晚慌亂的低下頭,想起一會要說的事情,忙撈起被霍則奕丢在地上的裙子套在身上,掀開被子走了下去。
雙腿着地的瞬間,差點因為酸軟跪下去。
等她坐在床邊緩和過來,霍則奕已經穿戴整齊走了出來,恢複成律師界無人可比的神明。
他拿走手機,看都沒再看秦晚一眼。
“霍則奕,等一下。”
秦晚知道他着急去幹什麼,今天是甯思柔的生日,他又怎麼可能缺席。
她不能計較,也計較不起。
霍則奕已經點開了手機,指尖迅速回着消息,涼薄的唇諷刺的勾了一下,眸光都沒有落在秦晚身上。
“要錢?”
秦晚搖頭,下一刻手機就傳來了十萬塊的到賬信息。
如一擊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臉上。
幾乎每一次,霍則奕餍足後都會給她轉錢。
除此之外,還有......一成不變的叮囑。
“把藥吃了!”
他從來沒當她是他的妻子。
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他不會娶她。
交代完,霍則奕毫不猶豫的離開。
情急之下,秦晚擡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被他離開的力道帶的差點撲上去。
霍則奕的手扣在了她的腰上。
感受着懷裡的柔軟,又想起剛剛在床上的歡愉,深邃的眸子裡閃過幾絲嘲弄。
秦晚被推回床上,霍則奕卻沒再壓過來,理了下袖扣絲毫不帶留戀的轉身往外走。
秦晚知道自己留不住,忙急聲開口,“霍則奕,我爸爸......”
霍則奕的手機在這時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馬上到......好......你喜歡最重要。”
驟然溫柔的語氣,狠狠刺在秦晚的心口。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很快樓下就傳來了汽車啟動的聲音,漸漸消失不見。
嫁給霍則奕的那年,秦家出了大事。
項目經理卷錢跑去了海外,導緻三個項目擱淺,巨額賠償壓的人喘不過氣。
單單銀行貸款的利息,每月都要幾十萬。
母親催她跟霍則奕要錢。
“他是霍家的長子,是霍家未來的家主,霍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你是他老婆,讓他拿出幾千萬幫幫娘家有什麼不可以?”
最開始,她求過霍則奕。
不用拿幾千萬,隻要給秦氏一個小項目過渡,秦家就不會那麼難。
那一次霍則奕讓她穿着兔耳娘的衣服,趴跪在了浴室的更衣鏡前。
她被弄的昏死過去兩次,後來霍則奕的确幫了,卻并沒有給秦氏翻身的機會,父親多次拉贊助都沒有成功。
從那時她就知道,霍則奕恨她,恨秦家。
他高高在上端坐在雲端,看他們如蝼蟻一樣艱難存活,那是他的樂趣。
如每一次跟她上床之後的轉賬,折辱她,一點點蠶食她所有的自尊驕傲。
這一次父親着急,中了别人的圈套,現在證據确鑿,根本沒有律師肯接,唯一有可能勝訴的就隻剩下霍則奕。
想起藥還沒有吃,她拉開抽屜,摸出藥瓶倒了兩粒出來,木然吞下。
藥瓶邊放着一個褪了色的徽章。
粗劣的材質,即便她擦拭的很小心,卻依舊裂痕斑斑。
那是她跟霍則奕第一次辯論賽的徽章。
他大四,她大一。
時至今日,已經六年。
秦晚痛苦的閉上雙眼。
......
那晚之後,霍則奕一直沒回上清灣。
母親催的急,秦晚隻能四處奔走找可用的資料、找外地的律師。
可沒等她準備好,就又出了事。
工地曝出用了違禁材料,父親直接被警車帶走,一旦落案,至少十年刑期,還不算經濟案并罰。
他可能等不到出獄就要老死在監獄裡。
母親當場昏死過去,緊急送醫後查出心栓,危在旦夕。
秦家的錢全被扣在工程裡,銀行更是扣押了不動産。
秦晚将自己畫畫的錢全湊在一起,又加上霍則奕給的那十萬才勉強湊夠了手術費。
她蹲在手術室門前給霍則奕打電話,麻木的一遍又一遍的打。
不知道打了多少遍,霍則奕才接。
低沉的聲音透着冰冷的不耐。
“說。”
“霍則奕,你幫幫秦家好不好?”
她哽咽開口,無助而又委屈,整個聲音都是抖的。
“秦晚,這次要多少?”
第一章我等了你七年
姜苒寫好辭職報告的時候,擡頭望向了窗外,巨幅的電子屏上顧承言和秦筝的婚訊已經循環播放了七天。
所有人都說顧承言愛慘了秦筝,卻沒人知道姜苒整整陪了顧承言七年。
從十八到二十五,她人生最好的時光都給了這個男人。
可他轉頭要娶别人,她也該退場了。
在他結婚那天,他顧承言的世界再也不會有她姜苒這個人了。
姜苒收回視線,将辭職信折好,裝進一個白色的信封,辦公室的門也從外面推開。
顧承言走了進來,黑色的襯衣,領口半敞,同色的長褲包裹着兩條大長腿,走過來的時候步履帶風,矜貴的氣場十分迫人。
姜苒還記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是穿着黑色的襯衣,坐在酒吧的角落裡喝酒,落魄的如個喪家犬。
那時他家破産了,喝酒的錢都是他用表抵押的。
姜苒贖回了那塊表,也順走了他。
可蛟龍哪怕入泥,還會一飛沖天,後來他又重振旗鼓,成了如今的帝都貴子。
“我給你發消息怎麼不回?”他清貴的目光落在姜苒手裡的信封上。
姜苒捏着信封沖窗外一指,“在看你和秦小姐的結婚宣傳片。”
顧承言眸色微沉,“宣傳片不是你定的稿,還有什麼可看的?”
是啊,他結婚的宣傳片是她定的稿,上面他和秦筝的每一張照片,每一個甜美瞬間,甚至每一句愛的箴言都是她親自挑選,親手寫上去的。
當時他讓她做這件事的時候說的原話是,“姜苒,這件事你親自去做,别人做的秦筝不放心。”
他跟秦筝是三個月前開始的,可是他們的情要追溯到他們上學的時候。
隻是可惜,七年前秦筝出國,顧家破産,他們這對佳人就分開了。
三個月前秦筝舉家回國,顧承言便與她重修舊好,還高調求婚。
姜苒跟了他七年,他身邊的人都覺得顧承言一定會娶她,連她也是這麼以為,甚至是三個月前,他讓她去選款喜歡的戒指時,她都是按自己的尺碼選的。
可是那個滿城煙花綻放的午夜,他對她說:“姜苒,戒指給我。”
他接過她千挑萬選的戒指,卻轉頭單膝跪地套在了秦筝的手上。
璀璨煙火中,姜苒聽到他對秦筝說,“我等了你七年,兩千五百多個日夜,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
那一刹那,姜苒的心跟漫天的煙火一般,碎成了無數個再也無法拼接的碎片。
他嘴裡的兩千五百多個日夜都是秦筝,那這兩千五百多個日夜他工作時伴左右的是她,他喝醉叫的是她,睡覺摟着的是她,這又算是什麼?
這個問題,她一直沒有問。
因為她跟秦筝的婚禮就是答案,她陪他七年又如何,不及他與秦筝年少一場怦然心動的初戀。
更何況這七年,他從未承諾過她什麼。
由始至終都是她自許的期待,如今落空,怪不得他。
姜苒收起紛亂的思緒,神色平靜的看着自己愛了七年的男人,“顧總有什麼安排嗎?”
“晚上陪我去趟秦家,禮物該準備什麼你清楚,”顧承言公式化的交待。
“好!”姜苒是他的助理,有求應必。
顧承言深遂的眸子掃過她的臉,總感覺哪兒不對,“姜苒你......”
他說出三個字便又收住了,因為他也無法形容出那種感覺。
“你最近不怎麼笑了,”最終顧承言說了這麼一句。
難得一心撲在秦筝身上的他,還會發現她不笑了。
姜苒立即嘴角上揚出一個标準的職業笑弧,“以後我會注意的顧總。”
“姜苒,”顧承言輕叫了他一聲,“你總裁特助的這個位置不會因為任何事改變,等到明年我會提申你做副總。”
從一個小秘書至總裁特助,再到副總,這是顧承言七年裡給她的身份升級,可他不知道她想要的從來不是這些職權。
她想要的隻是做他的顧太太。
可這隻能是她的一場水花鏡月的美好幻想了。
“好,”姜苒臉帶微笑,接受了他的承諾。
這七年來,他給的她全盤接受,他不給的,她從不開口乞舍。
顧承言心底的不舒服莫明更重了,看着她的眸光冷了幾分,“前提是别出任何差錯,尤其是婚禮。”
“顧總放心,我會全力以赴給您和秦小姐一場完美的婚禮,”姜苒承諾。
顧承言定定的看了她幾秒轉身,眼尾的光劃過她手裡的信封,他倏地停下,“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第1章
周倦出軌了。
他與那女孩相識于風月場所。
跟許多故事中的男女主一樣,她是嬌弱又堅強的窮學生,他是多金又溫柔的貴公子。
她有好賭的爸,生病的媽,吸皿鬼的哥哥,而他猶如神祇那般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将她從泥沼中拉扯出來。
最後,她成了他的金絲雀。
一養便是三年。
作為周倦妻子的蔣阮卻一直被蒙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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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說今天想看你跳舞,等會安修送你過去。”
庫裡南車内,周倦落下車窗,點燃一根煙,他低頭吸了一口,卻覺得有些乏味,眉頭微蹙了下。
煙霧缭繞,煙草味順着晚風灌入車内。
蔣阮側眸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絕的側臉。
她定定望着他,輕聲說,“阿倦,我的腳踝還沒徹底恢複。”
兩個月前,她的腳崴了,現在雖能正常走路,但舞肯定是跳不了的。
她請了一個月的假在家修養。
周倦不是不知道。
他看向蔣阮,微微一笑,“沒事,舞跳不了,就給他拉一段小提琴,徐先生對你一向寬容的。”
這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得蔣阮一陣透心涼。
她攥緊衣袖,聲音低了一些,“今天是我的生日,能不能......”
“回家”兩個字兒還沒說出來,就被周倦打斷,“阮阮,你不是一向不過生日的麼?好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你下車在路邊等等,安修很快就到。”
不給蔣阮開口的機會,說完他便傾身過去,幫蔣阮把安全帶打開。
車門也一并開了。
就像在趕人一樣。
見蔣阮眼眶有些紅,他在她的發頂輕輕揉了揉,這次他的語氣溫柔了不少,“今晚的報酬晚點打到你賬戶上。”
軟肋被拿捏。
蔣阮隻能将眼淚逼回,硬着頭皮下了車。
“嘭-”的一聲,車門關上了。
周倦一秒都沒等,車子絕塵而去。
十二月的燕城,天寒地凍。
蔣阮隻站了一會兒,就冷得開始哆嗦。
她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安修才姗姗來遲。
“蔣小姐,抱歉,下班高峰期,有點塞車。”
蔣阮一上車,安修便同她解釋道。
她沖他颔首,嗯了聲。
到達約定地點。
車子一停下來,就有傭人上前。
對方看到蔣阮,畢恭畢敬。
“蔣小姐,請跟我來。”
這是一棟私密性極高的别墅,蔣阮來過幾次。
第一次還是周倦親自送她過來的。
當時周氏遇到了棘手的問題,得罪上面的人,到處求助無門,最終是這位徐先生解決的。
而他的唯一要求便是,讓蔣阮陪他一天。
周倦想都沒想,就應下。
看着丈夫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自己拿去當利益的交換品,蔣阮的臉色當場煞白,整個人都傻了。
那會兒他們剛新婚不久。
蔣阮愛了他許多年,又因為念着他的恩情,所以隻能咬牙點頭。
那一天,徐先生并沒有對她做什麼,隻是讓她拉小提琴給他聽,泡茶給他喝,做飯給他吃。
三年過去了,這件事卻依舊猶如一根刺紮在他們彼此的心中。
蔣阮天真地以為,周倦跟許多癡迷于權勢的男人一樣,感情于他們而言,可有可無。
正因為如此,工作上,她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出色,生活上,她盡所能做一位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各種讨好,小心翼翼,無非就是妄圖用愛意去感動他,捂熱他的心。
可收效甚微,周倦始終對她若即若離,相敬如賓。
在公司裡,更是沒人知道兩人是夫妻關系。
隐婚,是周倦當年娶她的要求。
到了客廳,蔣阮收回思緒。
看到從樓梯走下來的中年男人,她深吸一口氣。
微微垂着眸,作恭敬的模樣跟對方打招呼,“徐先生...”
她至今都不知道徐先生叫什麼名字,隻聽周倦說過,就算是燕城的老大,都要看他臉色做事,反正就是個厲害又神秘的人物。
雖人到中年,但他卻沒有一點想象中的油膩感。
很高,身材不輸年輕人,又長了一張輪廓分明的臉,帶着金絲眼鏡,看起來溫文爾雅的。
“來了這麼多次,還拘謹。”徐先生含笑的聲音傳來。
蔣阮這才擡眸看向他。
此時他已經走到沙發那邊,示意她坐下。
蔣阮走過去,落座。
全程,兩人都沒說什麼話。
跟往常一樣。
蔣阮泡茶,他安靜地喝茶。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着。
直到傭人過來叫他們去吃晚餐。
飯後,徐先生便讓人送蔣阮回去。
這次。
他親自送她出門。
在蔣阮準備上車的時候,他突然道,“周倦并非良人,你想離開他的話,我能幫忙。”
聞言,蔣阮愣了一下。
才道,“謝謝您的好意,但是不麻煩您了。”
徐生生聽到她這麼說,笑笑,并未勉強,“好,上去吧。”
回去的途中。
蔣阮坐在車内,呆呆地看着車窗外的車水馬龍。
到了公司,她本來想着拿了自己的東西就走的,隻是沒想到,周倦辦公室的燈還亮着。
于是,走了過去。
到處靜悄悄的,她的步伐也下意識放輕了些。
走到門口。
她正想擡手敲門,門就開了,一小姑娘從裡面走了出來。
很年輕,長得挺好看的,明眸皓齒的初戀臉,一襲白裙,清純又特别...仙。
她便是夏清。
周倦親生母親給他請來的營養師,負責他一日三餐的。
看到蔣阮,夏清面露驚訝,“蔣經理,你還沒下班嗎?”
“周倦呢?”蔣阮跟她對視着,淡聲問。
夏清聽到這話,紅暈悄然漫上臉。
她有些羞澀,但是一雙圓溜溜的眸子卻顯得格外靈動,猶豫了下,她像是忍不住分享那樣小聲說,“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們剛放完煙花回來,他怕我着涼,讓我在辦公室休息,自己下樓去拿蛋糕啦。”
言語中滿是幸福感。
末了,她不忘補充一句,“公司群裡面已經在起哄猜測了,麻煩你替我保密,我怕被人說靠走後門進來的。”
蔣阮打開微信。
才看到群裡的信息。
有視頻,有圖。
滿城煙花璀璨,男人摟着女人。
女人仰頭看煙花,他則垂眸看着她,雖然隻是一個側臉,但是卻看得出來,他寵溺又溫柔。
好一幅浪漫幸福的景象。
【這就是傳說中的老闆娘吧,哇哇哇,好幸福啊...】
【我也想要一個周總這樣的老公...】
【誰說商業聯姻沒愛情啊,這對不就是...】
【他們好像是青梅竹馬...】
蔣阮沒有看完便按掉屏幕,她的手指不停顫抖着,心猶如千百根針紮進去那樣疼痛,密密匝匝,鮮皿淋漓。
連周倦走過來,她都沒發覺。
“你回來啦。”看到周倦,夏清蹦蹦跳跳朝他走去。
蔣阮聽到聲音,這才回過神來。
她緩緩轉身。
與周倦四目相對的時候,眼眶已經紅了。
看到蔣阮要哭的樣子,周倦不僅沒一絲被“抓奸”的窘迫感。
反而神态自若地問了她一句,“夏清生日,你要不要一起進來吃塊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