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還是我之前的方子？”

　　孫芳點點頭，“是，您之前說過的，要是再有反複可以用這個方子，我們自然是聽的。”

　　錢九叔眉間的褶皺更深了。

　　雖然沒有按照吳甯當時的身體狀況調整藥材的用量，但頂多是效果一般，絕不可能出現現在這個狀況。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

　　姜穗：“你們之前熬藥剩下的藥渣還留着嗎？”

　　她和錢九叔想到的是一樣的，藥方沒有問題，吳甯又沒有其他的病症，就隻能是藥本身的問題了。

　　一直沒說話的婦人出聲，“今天早上的藥渣正好沒倒呢，我去拿！”

　　婦人的動作很快，沒幾分鐘就端着陶罐跑進來，将藥渣都倒在了一張紙上。

　　錢九叔和姜穗都湊了過去。翻找了一陣，姜穗就發現了幾個不尋常的藥材，剛想說話，就被錢九叔給按了下來。

　　姜穗有些不解地看向錢九叔，就發現他對着自己輕輕搖了搖頭，便轉身去跟那婦人交涉。

　　姜穗雖然不解錢九叔的做法，但還是識趣地什麼都沒說。

　　因為找到了讓吳平變成這樣的症結，錢九叔給吳平治起來也就很順利了。

　　一碗藥灌下去，沒多長時間，吳平就醒了過來，迷迷糊糊間還跟那婦人說了幾句話。

　　錢九叔因為擔心吳平的病情還有什麼反複，就在他身邊守了幾天，确定他沒什麼問題之後才從吳家離開。

　　這段時間，醫館就隻有姜穗在下班之後才去開門幾個小時。

　　“這幾天累壞了吧？”

　　錢九叔從吳平家回到醫館時，就看見姜穗抱着本書坐在店門口，時不時還打兩個哈氣，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

　　姜穗一擡頭就看見錢九叔站在自己面前，臉上也帶上了些笑意，“我就是每天晚上來這看一會兒，有什麼累的？而且，那天那個大娘來鬧過一回之後，咱這兒來看病的人就少了。”

　　說到這兒，姜穗就忍不住歎氣。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這個道理在他們這些當醫生的人身上體現得尤其明顯。

　　錢九叔搖搖頭，“少就少吧，人少我也清閑清閑，多教你些東西也好。老頭子我這輩子風光過，落魄過，蹲過大牢挨過批鬥，什麼都不在乎了。這些是是非非就随他們去吧。”

　　聽錢九叔這麼說，姜穗才想起之前在吳甯家強壓下的疑惑，不禁發問，“九叔，您之前在吳家的時候，為什麼不讓我說那藥的問題啊？那明明就是那個抓藥的藥店的問題，他......”

　　“我知道，我也知道這麼做的人是誰，但這件事沒必要說開了。”

　　錢九叔說這話時的神情很落寞，姜穗看得心裡一酸。

　　但姜穗沒再追問下去，她看得出來，這事恐怕是跟錢九叔從來不提起的過去有關系。她還是不要去揭老人家的傷疤了。

　　隻是不問歸不問，姜穗卻沒打算放棄調查這件事。

　　轉過天，姜穗就借着探病的名頭去了次吳家，從孫芳的嘴裡問出了他們抓藥的地方。

　　那家藥房也是最近幾年剛開起來的，位置很好找，姜穗沒費什麼勁就找到了。

　　整家藥房隻有老闆一個人，沒有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