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昏昏沉沉的佩英聽到了女兒的聲音,像一片羽毛落入她的心間。
“媽媽......”
嘉美抑制着激動,輕喚道,“我是嘉美,您要醒來了嗎?您能不能聽見我說話?”
佩英額頭纏繞着厚厚的紗布,她跳樓傷到了腦袋,縫了幾針還沒有拆線。
躺了整整五天的她渾渾噩噩的,身體很是虛弱。
在嘉美的期盼下,佩英緩緩睜開眼,女兒的輪廓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
這時,病房門打開,莫凡進來了。
“媽媽,您記得我嗎?”韓嘉美特别擔心她會失憶。
莫凡快步而來,“咱媽醒了?”他喜悅地握着嘉美肩膀,看向躺在床上虛弱的女人,終于松了第一口氣。
佩英看看她,又看看莫凡,她腦海裡記憶漸漸複蘇。
“媽!您到底記不記得我呀?”哎呀,她都急死了。
佩英又将目光落在她臉上,母女倆四目相對,中年女人聲音單薄,“......嘉美。”
他又看向一旁的男人,輕輕啟唇,“......莫凡,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沒失憶就好!”韓嘉美拍了拍兇脯。
下一秒,她帶着些情緒地開口,“我簡直要被您吓死了,為什麼跳樓啊?不打算要我了嗎?我爸還沒死呢?”
“嘉美!”莫凡握緊她肩膀,以示提醒,“咱媽醒來是好事,應該高興,怎麼還責怪上了呢?”
嘉美迎着母親視線,聽着莫凡這些話,她鼻尖一酸,高興又委屈,替母親委屈。
“媽媽,您感覺怎麼樣?很痛嗎?”
佩英輕輕一擡手,“啊......”痛得擰了眉。
“别動!”嘉美對她說,“您骨折了,手上綁着石膏闆呢。”
莫凡去倒了杯溫水,拿來了吸管,“媽,喝點水吧,您嘴唇很幹。”
她的确渴了,輕輕張嘴含住了吸管,喝了半杯水,感覺整個喉嚨都舒服多了。
“媽媽,您多多休息。”莫凡牽着嘉美的手,“有個好消息告訴您,爸爸的事京總在盡力,證據已經提交上去了。”
“對不起,給你們惹麻煩了......”佩英歎了口氣,“我不是想跳樓,我是沒站穩,不小心掉下來的。”
不管這是不是事實,韓嘉美和莫凡都願意去相信。
都會陪着她,等着她康複。
又一個五天過去了......
韓向陽落網的新聞熱度不減,網上功與過都成了閑談。
殷立華已被處決,這件事普天同慶。
梧桐路某清冷的大别墅裡,院子裡的花草早已無人修剪,隻住着金媽和玉夢溪。
平日裡兩人也沒什麼交流,基本是玉夢溪不說話,她能沉默一整天,有點抑郁的傾向。
“殷立華死了......”
餐桌前,玉夢溪端起一杯牛奶,她唇角輕揚,“真是大快人心啊,沒有審個三年五載的。”
遇着關于殷立華的問題,金媽一般都不知道該如何回複。
敏感啊!
因為殷立華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金媽沉默着,玉夢溪冷笑一聲,“隻可惜沒有死在我的手裡。”
“玉小姐。”金媽不能理解她的心情,“您是因為要拿這孩子做護身符,所以才願意生下來嗎?”
剛喝一口牛奶的玉夢溪微微一怔,擡眸問她,“你這話什麼意思?”
四目相對,金媽想了想,說道,“孩子月份不深,您又這麼年輕,既然不喜歡,為什麼不去做掉呢?哪怕是坐牢,那也罪不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