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花昭依然沒爬起來,在被窩裡睡到自然醒,睜開眼已經8點多了。
平時她5點就醒,因為葉深這個時候就起來出操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花昭捶了一下枕頭說道。故意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問話。
心虛了!
不行,今天晚上她戰鬥力得強點,繼續問,非要問出來不可。
“啪啪啪。”有人敲大門的聲音。
花昭跟紫金藤溝通了一下,發現是齊書蘭。
花昭打着哈欠坐起來,她終于來了,她等她好久了。
葉深開得門。
齊書蘭沒想到他在家,頓時有些拘謹。
葉家的威勢與日俱增,葉深的氣勢也更盛,齊書蘭現在見了葉深,不敢再說些這個那個,言語上沾點便宜,比如說認個長輩什麼的。
“爺爺不在家,你改天再來吧。”葉深說道。
“我不是來找我爸的,我是來找花昭的。”齊書蘭立刻道。
找花昭...葉深想起來了,是為了齊孝賢的事情吧?
齊孝賢的事,花昭跟他說過,甚至包括那張照片。她懷疑照片上的人是她奶奶,一直在等一個合适的時機,讓齊孝賢張嘴。
“進來吧。”葉深說道。
齊書蘭松口氣,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進門了。
花昭已經穿好衣服,匆匆洗漱完,在正客廳裡等着齊書蘭。
齊書蘭看到她像看到救星,也不敢拐彎抹角惹人煩了,直接求道:“花昭,我媽的病還沒好利索呢,最近兩個月的藥什麼時候能勻出來?”
花昭已經斷了齊孝賢兩個月的藥。齊孝賢确實還沒好利索,人雖然能走了,生活也能勉強自理了,但是還有點嘴歪眼斜,說話不利索,偶爾還要流口水,非常影響美觀。
她也沒法出門。
花昭又不來送藥,她就開始作兒女,讓他們去找花昭。
結果兒女并不想管她。
因為偷賣藥酒的事,齊書蘭和齊保國都暗地裡遭到了懲罰,保了那麼久的工作,終于沒保住,沒了。
也不是失業了,隻不過是調崗降職了。
這對他們來說,就是天大的打擊。
齊孝賢卻還在生他們的氣,見了就罵見了就罵,嘴不利索還罵得那麼難聽,嘴利索了還要罵什麼?
所以齊書蘭和齊保國都躲着她,也不想給她去求藥酒。
齊孝賢最後沒辦法,去單位找他們鬧。
齊書蘭這才怕了,來找花昭。
現在的工作要是再降,可就分不到什麼體面工作了,做不了辦公室了,隻能去一線出苦力了。
那樣他們甯願辭職在家。
“我們之前要是有哪裡做得不對的,你就說出來,我們認錯,我們改,還求你救救我媽。”齊書蘭求道。
她真是被她媽折磨壞了,隻要花昭現在答應給藥,讓她幹什麼都行!
“不好意思,之前有些忙,忘了。”花昭滿不在乎道。
齊書蘭....生氣也不敢說。
“那您現在還忙嗎?”齊書蘭笑道。
您都出來了。
“今天,正好不忙。”花昭說道:“你回家等着吧,我去葉家拿了藥就過去。”
“哎哎!好的!我在家等您!”齊書蘭的态度就像在面對領導。
做了幾個月的冷闆凳,她也沒有之前那麼傲氣了。
齊書蘭走了,花昭吃完飯,喂完寶寶,把他們交給來看她的張桂蘭,這才拿着藥酒出門。
葉深當然陪着一起。
他偶爾瞄一眼花昭的肚子,眼神微暗,他又要在她懷孕的時候離開了,不知道她一個人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應該是可以的,他相信她,但是依然忍不住擔心。
“怎麼了?從昨天開始有些心不在焉呢?”花昭試探道。
“哪裡?怎麼可能?你看錯了。”葉深當然不承認,眼神也徹底收了回來。
不能讓她知道。
上面的規矩,特殊任務隻能通知一個家屬知道大概,他們通知了葉名,就不會通知葉茂和苗蘭芝。
而花昭不在上面的考慮範圍内,她太年輕了,怕她管不住嘴。
花昭沒有再問,也怕他警惕,一點破綻口風都不漏。
兩人一路閑聊到了齊孝賢家。
齊書蘭等在門口。
看到花昭從駕駛室上下來,齊書蘭都愣了愣。
心裡突然想到,如果當年,母親同意父親把那個兒子接過來,他們家今天的境遇,會不會不一樣?
花昭進了院子,就看見了齊孝賢。
她也挺急的,也不端架子了,沒有在屋裡等着,而是站在院子裡。
“花昭,來啦。”齊孝賢甚至主動打了個招呼,口齒是有點不清。
“大娘看起來還不錯,比之前好多了。”花昭說道。
齊孝賢露出一個歪嘴笑容:“這都,要,謝謝你。”
可能是因為嘴歪,或者因為她不誠心,這個笑容看起來有些怪異,好像反諷似的。
可不是要謝謝花昭?謝謝花昭帶她媽和她爺爺進京城,把她氣成這個樣子!
齊孝賢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花昭今天心情不好,也不想跟她周旋,直接問道:“藥可以給你,但是我有條件。”
齊孝賢和齊書蘭都是一愣,過去也沒提條件,臨了最後一兩瓶了,她想起提條件了?
“什麼?”齊書蘭問道。
“小事。”花昭看着齊書蘭道:“之前你給過我一枚兇針,你還記得吧?”
“記得。”齊書蘭道,那枚兇針她挺喜歡的,要不是媽媽一直不肯給,她早拿走了。送出去之後還心疼了好幾次。
“我很喜歡它,無意中聽做首飾的老師傅說,那種兇針的款式,應該是一做一套的,還有項鍊、戒指、耳環什麼的,在哪裡?”花昭問道。
“有嗎?”齊書蘭看向母親,卻發現母親表情有些怪異。
嘴歪眼斜的臉上,驚恐的表情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