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父是教育系統的,當年職位還行,現在雖然退休了,但是還住在教育局大院裡,離這裡不太遠。
葉名跟同事們打聽房子,他自然聽到了風聲。
他跟其他人家的想法一樣,這是葉家想起大兒子了,要給大兒子換個房子。不然葉深住着前後4進上千平的大院子,葉名住着60平的小破屋,說出去葉家也不好聽。
他們跟文靜打聽過,文靜那時候也不知道房子是給花昭看的,她看葉名總和葉舒一起出去,還以為是給他們兩家看的,就這麼告訴的父母。
她當時也很開心。
雖然她最想住的是葉深那個大院子,現在前後院都回來了,一家一半多好。再說奶奶當初也隻是把前院給了葉深,後院.....後院是花昭買來的......
花昭是葉名的弟妹,他們過去租住總可以吧?
花強一個老頭哪住得過來那麼大的院子!
但是她知道這種心思不能提,過去她跟葉名稍微提過,葉名當時看她的眼神讓她很難堪。
現在,葉家想給他們單獨買個院子,也不錯。
誰知道前幾天葉名告訴他,院子還是花昭買的。
文靜當時差點氣抽了。
這個事她還沒跟父母說,她不好意思,她開不了那個口。
她一個京城高官家的小姐,被一個農村出身是鄉下丫頭比下去了!
葉名看了看文家人,有些猜到他們的目的了。
文家的住房也相當緊張。
文平當年職位不低,但是他幾個兒子都不成器,現在隻有大兒子28歲,結婚多年,在單位分了一套40平的套間。
老二老三雖然都結婚了,但是還住在文家。
文若嫁的男人家世也一般,也是住在婆家,擠一個小房間。
“今天不是我妹妹請客,她還沒買房子呢。”葉名說道。
“那能是誰?姐夫,跟自己家人還不說實話,拿我們當外人啊。”文若大咧咧地玩笑道:“我都聽劉家說了,那房子賣給你了,前幾天簽的手續!還有趙家那個大雜院,也讓你買去了!”
文若笑容有些僵硬,姐姐命怎麼這麼好呢,嫁了個好婆家,男人長得帥,有能力,對她還那麼那麼好,生不出孩子都不離不棄,要跟她兩個人過一輩子!
想起這個,她心裡就不停地冒酸水。
她今年23,結婚3年,連生了2個孩子,兩個都是女孩,婆婆的臉已經拉的老長。
前幾天還跟他們說,孩子晚上太吵,影響他們休息了,讓他們找房子搬出去住!
人比人,氣死人!她明明長得比姐姐好看,隻不過晚生了幾年.....
“那是你沒打聽清楚。”葉名說道:“不信你們再去問問,那房子不是我買的,都是我弟妹買的。”
“你弟妹?她一個農村女人,哪來的那麼多錢?”文亮的媳婦撇嘴道:“還不是你爸媽出的錢?話說你爸媽也真是....好處都讓你弟弟占了,你卻連個邊都占不着。”
她看了一眼文靜,語氣怪異道:“不過也是,别管人家農村不農村的,人家能生。”
過去她說這種話,葉名會很生氣,他很忌諱别人在文靜面前提什麼生不生。
但是現在他坐在那裡沒動,臉上還保持着笑容。
他發現他過去錯了,保護得太過了,反而讓文靜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如果以前經常有人在她面前提,提一千次,一萬次,是不是她早就看開了?不會像現在一樣,碰一下就跳膿一樣疼。
“這跟生不生孩子沒關系。”葉名笑道:“人家農村人也有錢。他們那裡是山區,山上産人參,花昭的爺爺多年前得到幾棵,之前賣了一棵,換了葉深家後院,然後又賣了一棵,得了10萬,買2套房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文家的層次不夠,不知道花昭賣人參的事情。
文靜也不會跟他們提。
文家人都瞪大眼。
突然,一直不說話的老二文達皺眉道:“山上采的人參?那得歸國家所有啊!怎麼能讓他們私人得了呢?這是犯法!”
文家人眼睛都亮了:“對,就是這個道理!怎麼能誰挖就是誰的呢?那山是公家的,山上的一草一木就都是公家的!”
還别說,确實是這個道理。
靠山屯河邊的蘆葦,都是公家的,誰家去拔一把沒事,要是成捆的往家抗,那可不行。
得每年生産隊集體收割,集體分配。
但是山上的資源有點特殊,樹木是不許亂砍的,得有準許。豬草随便割,野果随便采,隻要你有時間,隻要你願意動彈。
因為山上的蘑菇野果太多了,全村人都去采都采不完,那每個人就遵循着原始的規矩,多勞多得,采多少都是自己的本事。
總不能規定了隻許一人采一筐,剩下的爛在地裡也不讓人拿走。也不能讓别人辛辛苦苦走一天采的一點東西,分給全村人。那還有誰願意進山?
人參靈芝這種事,過去10年也沒人碰到一回,碰到的也不怎麼值錢,值錢的人家也藏着掖着,不會讓外人知道。
花昭這是在京城賣了,藏不住了。
“專家已經鑒定過了,那人參有年頭了,不是建國後采摘的,那就是人家的私有财産。”葉名說道。
其實都是瞎說,他看過了,那人參好像挺新鮮的,花昭也說了,剛采的。
不過沒關系,反正都已經被賀建甯吃到肚子裡了,他們不信,就讓他們找賀建甯鑒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