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勤,你頭上的傷是誰打的?”花昭又問。
小勤哭得更兇了:“我最後追上他了,搶回頭花,他卻生氣了,拿石頭砸我。”剩下的她就不知道了,她一下就暈了。
然後被人扔到了蘆葦叢裡。
為什麼沒有直接扔到河裡?可能是那孩子太冷了,或者他也不敢下水。
“你大哥的同學,也是咱們村的人嗎?”花昭問道。
這個小學的生源覆蓋周圍七八個村子。
小勤卻是點頭:“是咱們村的,我在咱們村見過幾次。”
花昭點頭:“這就好辦了。”
“大叔,咱們村跟大偉同學的人一共有幾個?”花昭問道一直在旁邊沉默地趙良材。
趙良材也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大偉上幾年級,村裡孩子太多了,他自己家侄子他都記不住。
大偉跑了過來:“我知道!咱們村跟我同班的一共就3個,馬群、趙勇、花銀!”
人群一下子就炸了,花銀??
他們一下子在心裡鎖定了目标。
花昭知道花銀是誰,哪怕重生後,她根本沒見過幾次。他是花二牛的二兒子,花小玉的弟弟。
花小玉有3個弟弟,花金、花銀、花寶。
花銀今年11歲。
花小玉之前跟花昭“好”的時候,偶爾也吐槽家裡人,長輩她不敢說,怕花昭傳出去她回家挨揍,她就吐槽這3個弟弟。
在她嘴裡,這三個孩子一個比一個熊,花小玉說得時候咬牙切齒、情真意切,一副恨不得掐死他們的表情。
“你一路上隻見到了打你的男孩,沒有見到他旁邊有大人嗎?”花昭問道。
大家都靜靜地等着答案。
小勤想了想,搖搖頭:“就看到幾個路過的不認識的人。”
放學時間也是收工時間,偶爾會有人經過。
很好,花昭點頭,這就有目擊證人了。他們不一定看見花銀打人,但是隻要看見花銀就行。
小勤這麼小,怎麼會撒謊呢?
該問得都問出來了,花昭就不說話了。
人群也很安靜,大家也被這個信息刺激了。
“花銀說到底也是個孩子呢,不能這麼壞吧?”有人小聲交談着。
“那可說不準,他可是花山的孫子,老子革命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生在那種家庭,他肯定也好不了!長大了肯定跟他爺爺跟他爹一樣,是個惡霸!”
很多人都點頭,這個口号太響了,也是所有人的認知。
“不知道是大人指使的,還是他自己要這麼幹?”
這時候又有人陰陽怪氣道:“花銀到底是個孩子呢~”孩子懂個屁!大人要是沒有那壞心眼,他就知道出去跟誰使壞?他怎麼不打别人家孩子呢?專門朝小勤下手!
這是報複花昭呢。
群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這事不好辦了。”有人說道。
又有人道:“到底是個孩子呢。”
他們再不懂法,也知道11歲的孩子判不了刑。就算是他幹得也不能把他怎麼着。
花昭一路沉默着,回到了靠山屯。
她沒有回家,拉着母親抱着小勤直接往花山家去。
大家互視一眼,也就跟在她們身後一起去了。
要是能借機再打花山家人一頓,把他們打怕了,就更好了。
每個人路過自己家門口的時候,還進屋拿了家夥事出來。
趙良材看見了,也沒攔着。
到了花山家,花昭為首,一群人直接進了院子。
“花銀在家嗎?”花昭喊道。
這麼一大群人,氣勢洶洶,夜色裡帶着手電帶着鐵鍬,跟花真牛出事那天何其相像,一家人縮在屋裡愣是沒敢出來。
花昭卻是知道花銀現在正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她直接來到他家窗下,一把就把窗戶拽下來了,露出裡面的花銀。
衆人......
“幹什麼幹什麼?欺負到我們家炕頭上來了!你想咋滴?還有沒有王法了?!”二牛媳婦拎着勺子站在屋裡,通過掉了的窗戶跟花昭大吼。
他們家還沒吃飯,其他人都在花山那屋等吃飯,她和另一個妯娌在做飯。現在聽到動靜,也隻有她過來嗆聲。
花昭的手電卻對準花銀,問道小勤:“是不是他?”
雖然花銀已經縮到被窩裡了,但是縮之前小勤已經看清了:“就是他!就是他搶我頭繩,還打我!”
二牛媳婦也知道怎麼回事了,原來是為了個頭繩,還有孩子打架,這算個屁事?
“咋滴?小孩子打架你來報仇啊?”她叉腰大喊:“你小時候少打架了?村裡誰你沒揍過?人家家長找你報仇了?”
人群裡有些人臉色尴尬,他們家孩子确實挨過花昭揍,他們也沒去找花強,不敢,那可是花強。
再說,之前有人找過,後來花昭揍得更狠了,就沒人敢去了,打不起就躲得起吧。
花昭沒理她,手電又照在炕頭上,那裡放着一條小孩的棉褲,可以看出,膝蓋以下,都是濕的。
“這棉褲是誰的?怎麼濕了?”花昭問道。
二牛媳婦剛剛為這條棉褲發過火,現在還生氣呢,她也不管場合對不對,拿着勺子就捶被窩裡的花銀:“還不是這熊孩子出去野,把棉褲都弄濕了!天天竟給我找活幹!...咦?他這棉褲是跟...”
她看着張桂蘭懷裡的小勤,并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是跟這死丫頭打架打濕的啊!你賠我棉褲!”二牛媳婦眼睛亮晶晶,理直氣壯道。
衆人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