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姚樂笑了,“我看你現在就挺清醒的啊。”
說完,她轉頭問警察要敷臉的冰塊,沒有冰塊,警察遞給她一罐凍的可樂,她接過,遞到闵奕澤面前,“把你臉消腫一下再好好冷靜吧。”
審話十分鐘,加上辦理一些手續,跟寫一千字保證書,加起來差不多兩個小時,警方才放人。
姚樂走在闵奕澤身側,笑了聲,“這下好了,新晉導演打架鬥毆被警方帶走,這新聞一出來可就成了你的黑料。闵奕澤,你不是輕易就能失去理智的人,可現在的你,确實讓人嫌棄。”
他停下腳步,掌心覆在臉龐深呼吸,“那你也可以不用管我。”
“要不是看在多年同學的面子上,誰願意管你?”姚樂轉過身面對他,也推了他一把,他腳步踉跄後退,“闵奕澤,你不是不願與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為伍,不願意把自己最糟糕的一面展現在衆人面前嗎,你裝了這麼多年,現在終于不裝了?”
闵奕澤緊抿唇,沉默。
“在人前維持好形象,在人後你也就這樣,我發現你這人是不是輸不起啊?”姚樂的反問,也讓闵奕澤表現得有些不耐煩。
“是,我輸不起。”
闵奕澤扯開領帶,往地上一砸,“可我憑什麼要輸,我滿腔熱皿一心要為一個人改變,為了她可以放棄我選擇的一切,到頭來我什麼都沒得到。”
“你也覺得我自作自受是嗎,是,司家那個門檻我是高攀不起,但我一直都在努力,我為什麼要選擇出國,就是因為我想有朝一日能夠名正言順的站在她身邊而已!”
他五指撥亂頭發,松開的襯衫領口不着邊際,潔白染上的塵灰與臉上的傷,都讓他狼狽,形如喪家之犬。
姚樂緊擰拳頭,又微微松開。
良久,她笑着說,“闵奕澤,說白了,你其實一直都是在感動你自己而已。”
他頓住,又沉寂了幾分。
“你為姜暖暖的付出,是你自己想要付出,而不是她讓你為她做出付出。你們之間,不存在任何的捆綁關系,她不欠你,你也不欠她,難道你以為你隻要為她有犧牲一切的覺悟,她就必須跟你在一起嗎?”
姚樂走上前,拽住他衣領,大聲,“我們都是成年人,别做什麼白日夢了,否則這個世上為什麼要有癡心妄想,就因為不公平啊!”
“不是所有事情是你想要回報,就能有回應的,闵奕澤,你如果連你自己都放棄了,那我也隻能說,姜暖暖不選擇你是正确的。”
姚樂毫不猶豫松開他,轉身坐上車離開。
隻有闵奕澤獨自站在原地,泛黃的路燈,将他身影拉得極其單薄。
果不其然,隔天闵奕澤就因為滋事鬥毆上了新聞。而闵奕澤也出動承認了,道了歉,其他話不多說,在記者的圍堵下頭也不回離開。
姜暖暖在吃早餐時,看到這則新聞後,有些驚訝。
闵奕澤不像是會滋事鬥毆的人。
大概是心思不在餐桌,連夜修堇何時靠近她都沒注意,直至夜修堇拿走了她手裡的平闆。
看到屏幕上的新聞内容,微眯眼。
回神的姜暖暖趕緊解釋,“我…我隻是好奇他為什麼會…”
“别的男人的事情,讓你這麼好奇嗎?”夜修堇把平闆放下,手支撐在她身後椅背,俯身挨近她,“看到他被打,你心疼了?”
她一噎,“你胡說什麼啊?”
夜修堇捏住她下巴,“你看得入迷,我就覺得你是在心疼他。”
姜暖暖眨了眨眼,好片刻,噗嗤笑出聲,“不是吧不是吧,修堇哥哥,你連這個醋都吃啊?”
他不跟她開玩笑,“我說過,我這個人很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