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霏雪見他一直低着頭靠在自己肩頭,沉默不言,偏頭看他,“司穆宸,你沒事吧?”
他轉頭,避開她視線,聲音沙啞,“沒事,我先去洗澡,你…也早點休息。”
他朝衛浴間走去。
秦霏雪疑惑,這男人是怎麼了嗎?
秦霏雪是孕婦,困得快睡得也快,基本躺下去沒多久就睡着了。
司穆宸穿着睡袍走到床沿,他伫立在床邊許久,拿起手機離開房間,過程很輕,怕吵醒她。
他走到陽台,深秋凜冽的晚風拂過他碎發。
匿藏在陰影下的臉龐,深沉,清冽,他拿起手機撥了梁宇的電話。
大晚上被吵醒的梁宇迷糊地接聽,“誰啊?”
“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梁宇看了眼來電顯示,倏然坐起身,“總裁,您…您有事嗎?”
“明天,你去調查一趟沈韻儀所有的出診證明,包括她之前所在的那家醫院,查清楚她為什麼離職。”
梁宇愣了半會,想要說什麼,對方已經挂了電話。
他抓撓着頭發,“大半夜打過來就為了這個啊?”
他這個助理可真難,半夜還得接上司電話,也不知道以前羅雀前輩是不是也這麼挺過來的。
他倒下去,又睡着了。
…
翌日,清晨。
南卿翻了個身,隐約覺得有點熱,她想要推被子,離開熱源,然而沒推動。
她蓦地睜眼,看到身旁橫着的一個大男人,她愣住半秒,猛地坐起身,“司穆言!”
司穆言單手支住額角側躺,墨色的絲絨睡袍領口微微敞開,整個人顯得慵懶,“來喊你吃早餐,見你睡得像豬一樣,就沒忍住打擾你。”
“你喊我吃早餐就吃早餐,你還…還爬上我的床,要不要臉?”
她抱起被子裹住自己,雖然在東洲島的小漁村也有“睡過”,但情況不同。何況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盯上獵物的猛獸。
他眯眼,“我隻是上你的床,又沒上,你。”
南卿一噎,整張臉倏然通紅,膨脹,像快要炸開,她拿起枕頭砸他,“司穆言,我要宰了你!”
砸在他身上的枕頭對他來說如豆腐撞石頭,不痛不癢,他大手一拽,翻身将她覆倒。
南卿僵住,剛那氣焰都吓得消了一半,慫了,“你,你别亂來。”
他眉梢輕挑,挨近她半寸,氣息拂過她臉頰,“南少膽子不是很大嗎?”
她擠出笑,“沒有沒有,我很膽小的。”
他唇若有似無貼在她耳畔,“怕什麼,不是你跟朵朵說我不會吃人的嗎。”
南卿抿緊唇,眼睫蹙動。
她整顆心不聽話地狂撞在心口,怦咚作響。
司穆言凝住她臉龐,指腹摩挲她唇角,狹窄的空間裡都能感覺到溫度高升。
見他靠近,南卿緊緊閉上眼。
良久,他低啞的笑了聲,唇落在她額頭上,“該起了。”
随即他坐起,整了整身上的睡袍,起身離開。
南卿睜開眼,都懵了。
他就這樣走了?
南卿摸着額頭,上面還有他殘留的餘溫,她羞愧難當地将臉埋在枕頭上,“南卿,你清醒一點,不要被美色迷倒啊!”
南卿收拾完自己,下樓。
司穆言早就換好衣服,西裝革履,闆正肅穆。她還是頭一次見他梳背頭,成熟冷峻,淩厲英挺。
而她發現,他裡面穿的那條襯衫正是她賠給他的那條。
司穆言替她舀了碗百合粥,“今天不是還要去陪朵朵嗎,先吃了早餐。”
她拉開椅子坐下,拿起勺子攪拌着粥,“你今天有什麼重要場合?”
他撩起眼皮,“出席董事會會議罷了。”
“哦。”
“怎麼,怕我出去給你沾花惹草嗎?”
南卿一噎,“誰擔心你沾花惹草了,你愛沾就沾。”
司穆言笑了,“我要是沾了,你不讓我進門怎麼辦?”
她呵呵道,“我還管得住你嗎?”
他雙手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你想管嗎?”
話裡帶話。
南卿幹脆低頭喝粥,“誰要管你。”
他笑了下,沒說話。
吃完早餐,他拿起風衣走到玄關,止步在鞋櫃旁,轉頭看她,“南卿。”
南卿看向他,“做什麼?”
他朝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南卿走上前,猝不及防被他帶到懷裡,她一怔。
隻見司穆言指着身上的領帶,意思很明顯。
她扯了扯嘴角,“你手斷了?”
司穆言碰到她唇,很輕地拂過,“我可是發你工資的人。”
南卿,“......”
等還清了錢,她絕對要他好看。
她幫他系着領帶。
司穆言突然捏住她下颌,擡起,炙熱的唇覆上。
南卿推了推他,卻被他锢住。
下一秒。
他在她脖子上啜了口,南卿渾身一激靈,将他推開,“司穆言,你…”
司穆言瞥見她脖子上的印記,嘴角輕勾,“不錯,很好看。”
他拉門離開,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