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寂寞讓姜笙感覺得出,他是真的羨慕司夜爵,而他又淡淡道,“曾經有個人對我說過,人要是沒有點夢想,不敢為自己而活,隻知道循規蹈矩日複一日的活着,才是真的可悲。”
他轉頭看她,“對我說這話的人是司夜爵的母親,夜悠阿姨。”
姜笙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而他緩緩道,“我家裡的長輩們很嚴格,小時候我除了都在學習禮儀,規矩,還得看各種書補充學識,去了私立學院,我要學的東西也變得更多了,根本沒有寬裕的時間能好好放松自己,甚至也不敢奢望能交到朋友。”
姜笙明白,出身名門望族是地位高貴錦衣玉食,但條條框框的規矩卻極為嚴謹。
“那你跟司夜爵是怎麼認識的?”姜笙好似心皿來潮,突然想要知道關于司夜爵小時候的事情。
而顧辰光告訴她,“是因為我犯了錯,跟家裡罰跪祠堂,太委屈了便從家裡跑了出來,在街上碰到了司夜爵跟他母親。”
他當時也隻是幾歲的孩子,而司夜爵也就比他大一歲,夜悠見他無助的站在角落裡哭鼻子,才上前詢問他,後來将他帶回了司家。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跟司夜爵便認識了,他在司家感受到了無憂無慮的快樂,在司家,才有家的溫馨氣息。
夜悠待他很好,每次他一有空就跑去司家玩,而夜悠也都會給他做他喜歡吃的點心,俨然把他當成了兒子那般心疼,而司夜爵那個時候見他母親對他喜歡,又非常的愛計較,愛吃醋,總喜歡跟他頂嘴,吵不過,打不過,就耍賴哭鼻子。
顧辰光說到這時,都跟着笑了,“司夜爵倒也有好的時候,每次我被罰跪祠堂,膝蓋輕腫,他都會拿藥給我,我說沒打過球,他帶我打球,我說沒看過大海,他帶我去了海邊,雖然那個時候他父親找到我們時,也把我們倆給訓斥一頓,但司夜爵都頂着。
甚至有一次我在家裡挨爺爺的打,他跑到我家把我爺爺罵了一頓,為了給我出氣又把我爺爺養的金絲雀都給放飛了,那些金絲雀買來時就貴得很,當時可把我爺爺給氣壞了。”
姜笙噗嗤一笑,“原來他小時候真這麼調皮啊?”
顧辰光點頭,“直到夜悠阿姨的出事,才改變了他,他變得不在喜歡熱鬧,沉默寡言,就連情緒都讓人無法琢磨,從高中畢業後那之後幾年裡我沒有再見過他,直到他大學畢業回來接手了TG集團,在宴會上我才又見了他一回。”
姜笙眼眸低垂,“你進娛樂圈,是因為他母親嗎?”
“是啊。”顧辰光看着她,“因為她曾經對我說過,人的出身不由自己,但人生卻是自己的,而我也不想像我父親那樣一輩子被束縛在家族裡,不能做自己想做的,全憑家族安排好的一切,即便是感情,我父親都不能自己選。”
姜笙不說話了。
她從羅櫻那裡就聽說過了,當年如果顧明淵沒有因為家裡而放棄夜悠,或許,也不會有現在的司夜爵,甚至顧辰光也不會是現在的顧辰光。
一切早已經是冥冥中注定,當年若是沒有改變他們,或許現在,她的人生裡也不會遇到司夜爵。
六年前的荒唐悱恻,暗結珠胎,六年後命運的齒輪重逢,他們相遇,這不都是她的選擇麼,當年如果沒有選擇回來争維納珠寶,而是繼續留在s國榮享名利,她這輩子或許都不會遇到孩子的父親。
顧辰光看了看手表,“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姜笙聽了這麼多,心情倒也沒那麼煩悶了,她起身,“謝謝你。”
“不用跟我客氣,既然相識一場,那就是朋友。”顧辰光淺笑。
姜笙與顧辰光從公園走出來,卻看到司夜爵站在車前面色深沉的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