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何端起桌上的高腳杯,輕晃杯中酒,他長臂搭在沙發靠背上,笑了起來,“夜先生,您說邀請我有事詳談,我才過來的,然而我看您的目的沒那麼簡單吧?”
夜澤見他拆穿,也隻是笑而不語。
秦若何看着姜笙,把杯中酒飲盡,手松開,杯子落在桌面上,“是同學叙舊,還是别有他意。”
姜笙将長發攏到耳廓後,紅唇輕啟,“别有他意。”
他笑了,“難得你能找上我。”
“秦先生說笑了。”姜笙視線淡然瞟向他,臉上仍挂笑意,“你是秦家的少爺,我有件事跟秦家扯上了關系,不找你,還能找誰呢。”
秦若何面不改色,“跟我秦家扯上關系的事?”他看了眼夜澤,随即将手機拿起,起身,“秦家的事,我不插手。”
見他要走,姜笙不慌不忙地凝望着杯裡一抹殷紅,眯着眸,“秦先生能插手聖誕節那天私立小學的事,怎麼就不能插手秦家的事了。”
他邁開的步子停住。
轉過身看向她,“什麼意思。”
姜笙把杯裡的酒一點點喝下,掀起眼皮凝視他,“我兒子在學校差點出事,原因是遇襲,當天你的車子就在學校裡,所以我調查了你。”
秦若何咬肌動了動,臉色不由凝沉。
姜笙暗中觀察他表情,顯然秦若何對那件事不知情,但他的車子誰能開,他不可能不清楚。
姜笙擱下高腳杯,站起身,“好歹算是同學一場,我今天是真誠的來找你談談。”
秦若何舌尖撞了撞後槽牙,表面上的斯文儒雅顯然隻是他僞裝的外衣,“談不攏呢?”
姜笙與他直視,“談不攏,那就要看看秦家有多少能耐,替你解決這件事了。”
他走近姜笙,笑了笑,“你威脅我啊。”
姜笙挑眉,笑容明媚,“你也可以這麼認為。”
他盯着姜笙良久,随即笑紋更深,“看來以前在學校我也小瞧你了,怎麼以前我都沒發現你有這種威脅人的本事呢。”
她輕笑,“人是會變的,秦同學不也是一樣嗎?”
秦若何直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西裝,“想找我談,我明早有空。”他指尖夾一張名片塞入她口袋,“看你自己了。”
他松了松領帶,轉身時笑意斂去,頭也不回地離開。
夜澤在一旁觀察了很久,他放下酒杯,“你現在知道秦家人沒一個簡單的了吧。”
姜笙差點把夜澤給忘了,她轉身看向他,“夜先生是不放心我跟他獨處,所以便留在這了?”
夜澤擡起頭,“你現在知道秦若何是什麼樣,我還是勸你一句,被再指望從他身上得出什麼線索。”
他起身就要走。
姜笙叫住了他,“夜先生,今晚謝謝您了,不過為了我女兒,我還是知道該怎麼做。”
夜澤怔了怔,他臉色稍顯黯淡,随即直邁腳步離開。
澳區。
秦家豪宅。
一位侍者走到書房外,敲門,“老爺。”
得到允許,侍者推門走進去,書房裡文房四寶齊全,裝置得也古香古色,站在書桌後持着毛筆作畫的老人眼皮也不擡,“什麼事。”
侍者畢恭畢敬回答,“夜老夫人已經把夜家小少爺給帶到澳區了。”
老人直起腰,筆鋒蘸了蘸硯台裡的墨,羊皮紙上的山水畫行雲流水,“随便找個地方安排下來吧,通知他們盡管讓人接走,我不想在我的地盤上還有這樣的麻煩。”
侍者支支吾吾起來,“可是…”
老人這下擡起頭,“可是什麼?”
侍者低下頭,“不僅是夜家小少爺,他們還誤把司家那位的千金給綁過來了。”
秦烈把毛筆擱在硯台上,不怒而威,“把司家的人給牽扯進來了?”他拂袖背手在後,“那兩個孩子呢。”
侍者回答,“安排在您的酒窖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