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小轎車行駛在海濱路,欲前往西南地區,後座的普佐剛眯一眼的功夫,一枚子彈從右側射穿玻璃,擊中司機,車身猛地打滑,失控地撞上護欄帶。
另一輛面包車停在不遠處,從車裡走下來幾名戴着頭套穿着防彈衣的男人怔在逼近這邊。
普佐掏出坐墊下的槍,爬出車内,躲在車後的他兇狠地朝靠近的人開槍,子彈擊中對方腿部,後方的黑衣人不斷朝車尾掃射。
普佐拔開保險栓,再次發射時子彈放空了,連續兩槍,都是空的。
他低罵,“該死。”
黑衣人持槍将車子包圍,“普佐先生,您的死期到了。”
見普佐沒有回應,一名黑衣人小心翼翼繞到車尾,普佐突然沖出,黑衣人反應過來,一聲槍響,子彈打空。
黑衣人被奪了槍,普佐猛地一踹,他重心不穩撂倒在地。
其他人見狀,連忙開槍。
普佐退後車後躲避子彈,被碎裂的玻璃劃破手臂,撕裂的肉皿柱噴湧,一名黑衣人突然翻過車頂,将普佐撂倒。
就在他即将要開槍,有人大喊,“不好了,有人來了。”
黑衣人稍稍失神,被普佐從身上踹翻,普佐利落拾起槍擊中他腦袋,皿噴灑在他身後的地闆。
對方車輛逼近,是防彈車,顯然是沖着他們來的,他們顧不得在動手,逃回面包車上離開。
從防彈車走下來的男人朝普佐靠近,普佐看着那些東方面孔,以為是南三爺派來的人,放下警惕,可沒等他做出反應,他被電擊棍擊倒在地,近在咫尺的槍也被踢飛。
他趴在地上,肢體麻木動彈不得,直至一道熟悉身影走來,他擡起頭,惡狠狠的說,“奎麗,你背叛了我,還敢出現?”
十七停在他面前,“我從未忠誠過您,又何來背叛您的說法。”
普佐狂笑出聲,“如果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我當初就應該先弄死你們。”
“可惜,您最大的敵人一開始就不是我們,而是唐特。”十七心平氣和的說,“唐特早将自己的眼線安插在南家地盤,暗中與本橋勾結,本橋原本是他可利用的棋子,也為他暗中策劃了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南家先發現這個秘密,您也不過是他最重要的一顆棋子而已。”
普佐面部肌肉顫抖,眼底猩紅,“那你告訴我,你跟南家是不是一夥的,格布到底有沒有再騙我。”
他指的,是她暗中幫助南三爺的那件事。
十七眼眸動了動,“格布先生的确沒撒謊,那個女人就是我。”
他似乎想到唐特說的那些話,整個人呆愣,所有黯然,低落,憤怒跟嘲諷的情緒變化,在一刹那翻湧而來,也都來自于他。
格布有反策的心思,但他沒有具體行動,他所有的心思是為了自保,害怕淪為下一個被殺的目标。
他貪生怕死,愛财,怯懦圓滑,就算有想策反他的想法,他也沒有真的想背叛他,除非逼不得已。
可普佐被自己一意孤行的判斷蒙蔽了雙眼,信錯了人,果斷的殺了格布,才讓而特借此機會掌握了格布的人脈,以忠誠他十年的格布被殺的理由,來反他。
活了大半輩子,他自以為他擁有了财富,權勢,無人敢與他作對。現在想想,他是多麼的可笑啊。
“當然,您也不用氣餒,如果您願意跟我們合作,引出唐特,我們也願意給您一個将功贖罪的機會。”
他了無波瀾,“我憑什麼要跟你們合作?”
“您也沒有選擇了,唐特知道了您跟南三爺合作,要取您性命,您甘心他取代您的位置而您卻要死于非命嗎?”
普佐一陣恍惚,良久,沒再說話。
晚上七點,南卿才從外頭回來。
南三爺坐在客廳喝茶,擡眸望向踏入屋内的人,“一天到晚去哪呢,才回來?”
她止步在樓梯前,回答,“我去三堂口啊。”
南三爺眯眼,端詳着她,“那你今早去阿言的房間幹什麼了?”
“您怎麼知道?”
司穆言也不像是會多嘴的人,多半是給傭人看到了。
南三爺哼哼的笑出聲,“你一個大閨女往男人房間裡鑽,說,你是不是對他圖謀不軌?”
“您别誣賴我,我沒有。”
“那你去做什麼。”
“量尺寸啊。”
南三爺端着茶杯的手沒拿穩,茶蓋“哐啷”的聲跌落到桌面,好半響,他驚愕,“量…量哪裡的尺寸?”
南卿知道自己父親想歪了,臉頰蓦地有些滾燙起來,但她依舊鎮靜自若,正正經經的解釋,“您想什麼呢,我隻是幫他量個三圍而已。”
南三爺狐疑,“量三圍,還要親自跑去他房間,關着門,用手量?”
“我…我懶得搭理您。”她手一揮,不想南三爺繼續追問,蹬蹬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