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良走進書房,微微颔首,“三爺。”
“你不是…”南三爺恍惚,片刻,他起身,“你還活着?”
野良苦笑,緩緩說道,“我原本也以為我會死,當時普佐派奎麗來殺我,我跟那些人交手時為了自保,我用匕首割破了那個人的喉嚨,其他人也都受傷,而我自己也受了重傷。”
“但不知道為何,奎麗竟會出手幫我,他讓我找個地方躲起來,用那具屍體僞裝成是我,告訴我,近段時間不要出現。而我也擔心普佐對我起了殺手,如果我還活着出現,他會再次動手,我便一直躲起來了。”
南三爺點點頭,他走到野良面前,手攥住他肩膀,“你還活着那就好,黑崎龍知道這個消息,他定然會高興的。”
野良低頭,“我很慚愧,最終我什麼忙都沒幫到。”
南三爺語重心長,“無妨,黑崎龍現在最需要你,你還活着,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事情。”
阿月送野良從南家離開後,南三爺與司穆言一同下樓,“十七的計劃已經實施了,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了。”
司穆言停在台階,轉頭看他,“普佐孤立無援,便會想到您。”
他哼的一笑,“沒錯,我就等着他上門來找我。”
南三爺視線落在庭院,看到誰來的身影,眉頭一蹙。
鄭敏如穿着一條白色裸肩連衣裙,寬松的袖擺呈荷葉狀,以藍色淚滴寶石項鍊與耳墜點綴,整個人既端莊優雅,頗有大家閨秀典範。
她禮貌地朝南三爺颔首,“三爺。”
南三爺知道她來的用意,心裡再不怎麼願意,表面還是客氣的,“鄭小姐是來找阿卿的嗎?”
她頓了下,視線掠過司穆言,含笑,“我是來找司先生的。”
南三爺斂了表情,點頭,“行吧,那你們聊。”
他背着手走出庭院,快到長廊盡頭,又退回一步,不放心地站在牆角後盯着。
司穆言站在長廊,他收回目光,看着鄭敏如,微笑,“鄭小姐找我有事?”
鄭敏如将長發攏到耳後,垂眸,“我前幾天在雅築山莊碰到了南先…南小姐,她已經告訴我你們的關系了,很抱歉,那天我确實被吓到了,還以為你們真的是那種關系。”
司穆言眯眼,“她說了什麼。”
“她說你們并不是在交往。”鄭敏如擡起頭看他,“你那天是故意讓我誤會的吧?”
司穆言抻平袖腕,若有所思。
鄭敏如見他沒說話,提着手包的手擰緊,猶豫地問出口,“司先生有心儀的人嗎?”
“鄭小姐是看上我了嗎?”
他突然的直白,讓鄭敏如臉頰掠過一抹紅暈,低垂着眼笑,“我對司先生是很有心動的感覺,我想這大概就是一見鐘情吧。”
司穆言漫不經心看向别處,“你喜歡我什麼?”
鄭敏如一怔,也笑,“喜歡這種東西,還需要理由嗎?”
“是不需要理由,可我并不認為我有這麼大魅力能讓鄭小姐你對我一見鐘情。”
“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她顯得極為驚訝。
他笑,“如果那天南卿沒有故意攪黃相親,且她是男兒身,你會認定她嗎?”
這話倒讓鄭敏如回答不上來,假如南卿确實是男人,而那天她也沒有故意搗亂,她不知道是否真的會認定南卿。
當然,除非她沒有碰到司穆言。
鄭敏如清晰的說,“如果沒有遇到司先生,我或許會,畢竟緣分這種東西就是那麼奇妙,不是嗎?”
司穆言眯起眸,“如果要選擇妻子,對于男人而言,你的确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眼底掠過一抹驚喜,“你這麼認為嗎?”
他不緊不慢接話,“但對于我而言,我與鄭小姐并非一個世界的人,鄭小姐知書達理,即便要找伴侶那也要找合适自己的,我并非鄭小姐的良人。”
鄭敏如愣住,好片刻,“我可以融入你的世界,也可以慢慢了解…”
“鄭小姐看來沒明白我的意思。”司穆言笑了下,平靜至極,“那我換個說法,如果你跟你的保镖遇到危險,你會選擇跟他們面對,還是選擇舍棄他們?”
鄭敏如疑惑,“有保镖在,我怎麼會遇到危險呢?”
他反問,“你的保镖不敵對方呢?”
鄭敏如皺眉,“可這些不應該都是保镖做的事情嗎?”即便她跟保镖遇到危險,保镖确實是需要盡力的保護她,避免她受到傷害啊。
“司先生,你為什麼會問我這個?”
司穆言垂眸,“保镖拿了錢,出于職責,他們是必須要保護你沒錯,但那是在你的世界裡,你沒經曆過像東洲島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你自然不用擔心。可在我的世界裡我稍有不慎就會丢掉性命,你連保護自己的本事都沒有隻能依靠保镖,如果敵人棘手,不僅是保镖,你也會丢掉性命,換做是我出事,你能做得了什麼?”
她噎住,臉色略顯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