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創傷,是他從小大,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自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舔幹淨的。
他需要親情。
他害怕被抛棄。
他已經做了最徹底的打算,什麼家産都不要,什麼都不要。
隻要父母親給與他溫暖,承認他是家裡的一份子,他都願意妥協。
他是個铮铮鐵骨的漢子。
品學兼優,藝術精湛,他的表面溫文爾雅,冷靜善良,持重。
可,誰都不知道,他的心裡是多脆弱。
他是多麼需要親情?
但凡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三個姐姐,能給與他一點點,隻要一點點就足夠了的溫情,真正的親情。
他潘優鳴都會把一顆心掏給潘家人。
哪怕是死,都在所不惜。
可,潘優鳴最需要的親情和關懷,在爸媽這裡卻半點點都沒得到。
他卻依然舍不得他們的。
他想,就這樣得過且過吧。
就這樣騙一騙自己,就權當自己在這個世上,是有親人的,有爸媽,又爺爺奶奶,也姐姐的吧。
騙,隻要他能度過一天天,就是好的。
“那爸媽,您的意思是?”潘優鳴冷着臉問父親:“堅決不把房子租給我,讓我去租對面鄰居的房子,對吧?”
潘建亮這才開口說話了:“鳴鳴,你沒懂爸爸媽媽的意思。我們是你的巴麻美,我們怎麼可能收你的錢?是不想收你的錢你懂吧。
可你的三個姐姐們,要的是一個公平。
所以,房子是給你用的,但是錢,不能少。
就是這個意思。
你要了解爸爸媽媽,爸爸媽媽收你這個錢,心裡難受的跟刀子挖的是的。
但是對你的三個姐姐,我們得一碗水端平啊。
你說是不是?”
“誰說不是呢,爸媽。”潘優鳴淡淡的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先給你們一萬塊,等我手頭上有了,我再給你們,算作房租,房租不要給我少,就和街面上一樣,可行?”
“行!行!這回媽說了算!”母親頓時搶了過來。
拿走了潘優鳴的一萬塊錢,兩件門面房也暫時可以讓潘優鳴租用了。
他第二天便開始裝修,辦證,進藥材等。
診所是一個月以後正式開張的。
全國首屈一指的醫學院本碩連讀又在大醫院各個科室都實習了高材生絕對不是白給的。
無論是孩子還是中年人,又或者是老年人。
但凡是小病小恙的,他基本上都能以最省錢,最少劑量用藥的方針,給與最針對性的治療。
短短兩年時間,潘優鳴的診所便開的風生水起。
他生意反好到每天前來就診的人都排隊不說,他的名聲在縣城也越來越響亮。
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原本潘優鳴以為,現在他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終于可告訴爸爸媽媽,他能養活他們,也很為他們争氣了,這下他們可以放心了吧?
卻不曾想,在潘優鳴開診所兩年,事業正蒸蒸日上的時候,父母親一臉為難的表情對他說:“鳴鳴,你大姐,不想把房子租給你了。”
潘優鳴無比吃驚的問:“為什麼?”
“你大姐說,這房子是她的,診所也得是她的,她來開診所這個執照,你是她聘請的醫生。”父親笑着說到,一邊說,還一邊淡然的語氣說到:“其實都是一個意思,你還是咱家的醫生嘛。”
潘優鳴突然洩氣了。
他冷笑一聲,無比頹然的語氣說到:“算了,診所我不開了,我什麼都不做了,明天開始我跟着你們去沙子場裡當搬用工,從明天開始,我就等着給你們養老送終。”
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