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的門口,隻餘下君景瑜一人坐在車裡,他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飯店内,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
不遠處,一個拐角處的賓館内,邱寸心坐在窗口前,她從拉緊的窗簾裡看着這一切。
邱寸心的一顆心都被萬根鋼針紮了一般。
她痛恨的手指甲都已經掐進了肉裡,兩隻眼睛冒着火團,唇内不由自主的咬牙切齒:“該死的杜涓姗!你到底有什麼好,有什麼好!一個女傭!陪睡的工具罷了!我的未婚夫竟然如此在乎你!在乎你到患得患失的地步!”
“該死!杜涓姗我詛咒你快點死!”
“不!我必須不不能讓你得到幸福!你不配!”
沒有人知道,邱寸心是什麼時候潛伏在這對面的酒店房間内的,君景瑜也不知道。
因為他的一顆心全都系在了杜涓姗身上。
這一個下午,君景瑜無比煎熬。
他既怕杜涓姗蹲在小飯館裡刷盤子累着了,又怕杜涓姗發現他,正如沈湘所說,如果杜涓姗猛然一下發現了,在再突然之間自己尋死。
那他君景瑜豈不是等于剛一見妻子,就要和妻子永别?
不!
君景瑜不要這樣的結局。
不知何時,在君景瑜的心裡,他已經認定了杜涓姗是他的妻子了。
這樣的念頭,在杜涓姗跟着他的那些年裡,是從來都沒有的。
人真是奇怪的東西。
怎們都是失去了之後,才懂得珍惜呢?
還好,他現在又找到了她。
唯一缺的是,要如何找一個契合點,和她相見才能不至于吓壞她?
這個下午,君景瑜一邊想着如何尋找契合點,一邊目不轉睛的看着小飯店。
直到天黑透,已經快夜裡八點的時候,他才看到杜涓姗扶着自己的腰,拖着肚子疲憊的從小飯館裡出來了。
老闆娘竟然還給她淋了一馬夾袋菜:“大肚婆,雖然是人家吃剩下的,但是你回家在鍋裡熱一熱,熱頭,熱滾,多滾一次,就殺毒了。這樣你和你男人也能省一頓菜錢。”
杜涓姗拎着菜不斷的點頭:“嗯嗯嗯,我知道,謝謝老闆娘,你對我真好。”
老闆娘歎息一聲:“诶......命苦啊,看你這細皮嫩肉的,你那一雙手,根本就不是做粗活的料,你這皮膚白的,都不像個尋常人,你就是不說我也知道,你大概可能以前是跟着那個有錢人大老闆混的,現在人家不要你了?”
“嫌你年老色衰了?”
“诶,你說你......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女人啊,就不能貪圖一時的享受,看看現在,穿的跟個要飯的似的,挺着個大肚子......哎!明兒個下午在來,你上午能好好睡個懶覺。”
老闆娘看樣子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她一邊嫌棄着杜涓姗,卻也知道關心杜涓姗。
杜涓姗心中無比欣慰:“嗯嗯,我知道的老闆娘,謝謝,我一定會努力的工作的。”
說完,她就拎着一馬甲袋剩飯菜,拖着疲憊的身子往天橋下走。
此時的天橋下,韓振山已經等在那裡了,他今天下午運氣也不錯,給一家城裡搬家的人扛大件。冰箱,衣櫃。之類的。來來回回十幾趟,賺了二百多。
不過也累的他快癱了。
他坐在這天橋下等杜涓姗快一個小時了。
看到杜涓姗蹒跚而來,男人激動的迎上前去就摸着她的臉:“你......你幹啥去了!我都擔心死你了!明天你不能跟我出來了,我跟你說我今天賺了二百多呢,夠我們三個一個星期的花銷了!”
“你明天就乖乖在家,我以後每天都招這樣活賺得多,時間短。”
杜涓姗撩起衣服為韓振山擦汗:“我也找到工作了,半天工,一個月六百塊呢,你就不要這麼拼命了。”
擦完了汗,她又将方便袋給韓振山看,語氣無比激動:“老闆娘給我的菜,好幾隻蝦呢,還有小半個肘子,雞塊,都有!”
韓振山高興的搓着手:“走,我們回家吃大餐!”
不遠處的君景瑜:“......”